「你的序列7主材料不用擔心!」
楊瀾和馬亮在她的「法師塔」,行走在水面上的一個水榭上。
模擬的場景宛如真實,縹緲的煙氣就在腳下和身邊,頭頂的一輪圓月很是碩大,幾乎占據了半個天空。
跡象電腦渲染的3d真是場景,而現在,他卻行走在裡面。
「你現在可以說是一個標杆,幾乎所有序列者都知道了你的大名。」
馬亮笑道:「成名的好處看起來很大嘛!」
楊瀾示意馬亮在旁邊坐下,繼續說:「期刊的影響力已經擴散出去了,就算是國外的同行都有消息反饋過來,說是大受啟發,多智慧種族的時代已經開啟了,誰都無法再阻止。」
「但也有更多的非議和責難,有些宗教種族,把我和惡魔等同在一起。」
楊瀾呵呵一聲笑了,說:「理他們做什麼?至少在國內他們還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只是你要注意,這段時間老實本分一點,別給人藉口和口實,須知,序列7啊,我都不知道在那個秘密基地里。」
「這麼說……有相關方面的儲備?」
楊瀾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怎麼,你見過序列7的非凡種?」
「不錯,當初在神農架為了序列8的主材料,從一個序列7的詭秘種手下逃脫,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那個時候就有序列7了?」,楊瀾很是驚訝,認真看了馬亮一眼,說:「你是不是還想回去?聽我的,晉升之前千萬別去,詭秘種和非凡種是巨大的分野,一個不小心就要出事兒的。」
「我知道!」,馬亮說,「晉升之後再去,團戰,我可不會找它單挑。」
「但……它回來了,說不定馬上就是第三次靈性降臨,又是一段蓬勃發育的時期,你還是要小心啊!」
「我心裡有數……最近怎麼樣,為了它,吵得不可開交了吧?」
楊瀾不僅沒有苦惱,反而意味深長的對馬亮說:「我們不應該排斥它,反而應該慶幸,你說呢?」
「我不知道,那樣的存在簡直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好啊,有它在,至少我們的生存就有最低限度的保障,不然……」
「是不是最近又有什麼風聲?」
楊瀾冷冷一笑,說:「都是一些車軲轆的擔心,沒什麼新意,不用多想。」
馬亮聽她說的輕巧,心知絕不會如此輕易。
換位思考一下。
有這麼一個無法理解、無法預判的偉大存在,清晰而明確的懸在頭頂,真是宛如一道含而不發的超級核彈,這可不是序列0的意識碎片,也不是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序列者階層,而是馬上就能應驗的「最終審判」!
怎麼能不讓人膽戰心驚,怎麼能讓人忽略他?
不能!
人類社會的統治精英都不可以!
從此以後,很多事都將把它納入考慮範圍之類,痛苦的是,沒有任何可以與之溝通和了解的渠道與辦法。
只能透過它推行的新體系去了解,還有在序列0的意識碎片中去尋找蛛絲馬跡。
「最高層要求我們靈性研究者,提交一份分析評估報告,我的昨天已經完成了,知道上面是怎麼說的嗎?」
馬亮聳聳肩膀,說:「這種天下大事我沒什麼興趣,上京雖好,卻非吾家……我這次來是向你辭行的!」
「真的要走嗎?不考慮留下來,我這的位置隨便你挑。」
「不了,序列7主材料的事兒,還要拜託你盯著!」
「放心吧,等你的魔藥消化,就第一時間給我消息,剩下的事就交給我。」
「好,那我走了?」
「走吧,一路珍重!」
告別了楊瀾,出了「法師塔」,江麗穎還有磐石總部的送行隊伍已經在等著了。
直升機停機坪周圍,就差開一個歡送派對了。
馬亮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同。
上下一致的認可,一片僅是論文響徹全國甚至全世界,全國範圍內,最有可能第一個晉升序列7的人。
所有不和諧的因素已經蕩然無存,所到之處全是逢迎,全是笑臉。
黎總隊長的話一直不多,馬亮對他卻遠比那些事務官僚要來的尊敬,分別的時候,就和交談的比較多,正當馬亮準備結束寒暄,結束這次上京之行的時候,黎總隊長突然拍了拍他的肩頭,低聲說道:「你很聰明,知道什麼是正途,什麼是歧路,但是可喜,我卻是身不由己!」
馬亮一直很好奇,死神途徑為什麼這麼式微,就趁機問他這個問題。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我們的途徑和能力,是很讓人忌諱的,所以從一開始……你懂得!」
馬亮心中一凜,覺得裡面的渾水很深,就不再問了。
直升機上,小喵守著小隱沉睡的箱子很是警惕,看見馬亮和江麗穎上來就鬆了口氣。
直升機起飛,經過半個小時的行程降落在上京國際機場。
一家小型客機已經在等著了。
「總的來說,這次上京之行還是圓滿的畫了句號,回去之後就要忙碌了,短暫的假期啊!」
江麗穎卻有些魂不守舍,看著窗外的雲層,沉默不語。
「怎麼了?還是為你家的小公主?」
「我……我的魔藥消化完了!」
馬亮的眉頭一挑,笑道:「這是好事啊,序列8的祈光人,應該很少吧。」
「但我感覺,一旦晉升就要割捨很多東西!」
馬亮聽了心裡暗嘆。
其實何止!
以後你會越來越純粹,逐漸轉到絕對光明的一面,再容不下任何沙子,到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相處,只是希望,最後千萬別落得和墮落者一個下場,那樣就太諷刺了。
有時候,絕對的善與絕對的惡都能傷人。
「我有些後悔選擇這個途徑了!」
馬亮只能安慰她說:「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算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算了,不說了,我休息一會。」
「睡吧,時間到了我叫你。」
睡著以後,她眉頭也是緊蹙著,像是在夢裡也在糾結自己的心思。
其實,當今世界誰不在變呢,誰又更值得同情和憐憫呢?
馬亮笑了笑,拿起了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