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石劍英帶著特殊使命返回江城。
他退役了。
但又重新被一個新組建部門聘用。
一個很神秘、不在任何組織和人事關係的列表中,履屬新成立的首都特殊事物辦公廳。
他奉命回到江城,組建辦公廳在江城的派出機構。
以後,他就是奮鬥在一線的特役人員了,對普通人保密,對工作職責和範圍之內的人和事享有專權。
一同退役的還有胡新民。
對這位原本前途無量的特種軍官,石劍英很是愧疚,如果不是他,胡新民的命運也不會改寫,現在好了,加入到一個前途未卜的事業中,未來會是什麼樣的,誰也說不好。
見到胡新民,將這一切都告訴他,這位二十八歲的帥小伙反而很興奮,說道:「太好了,我早就想成為序列者了,就是怕上級不同意,怕犯錯誤,才一直忍著,現在有了許可,倒想大幹一場!」
這個態度讓石劍英鬆了口氣,年輕人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就是快,自己只想到其中的詭誕和危險,他卻只有對未知的激情和嚮往。
「頭,那個殺人犯怎麼辦?」,胡新民問。
「他?」石劍英想起馬亮那張微笑的臉,搖頭說道:「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還帶了一張特赦令,走吧,這就給他送去。」
「特赦?」胡新民很是驚訝。
「就看他會如何選擇了!」,石劍英意有所指的說道。
兩人趕到熟悉的那個小院,發現兩天不見,這裡已經變得很陌生。
來來往往的車輛,進進出出的人群,竟是有些門庭若市的意思。
再仔細看進出的人……石劍英的神色一沉重,下了車,示意胡新民小心,然後領頭向動物樂園的大門走去。
大門口,一男一女負責登記,兩人都帶著「江城市動物保護協會」的袖章,一邊熱情的登記,一邊向進出的人發放宣傳冊。
石劍英在門口看了一會,發現很多「熟」面孔,都是曾經暗中調查過的、活躍在江城的准序列者。
除了這些人,還有很多普通人。
這場面到是讓他有些糊塗了,不清楚馬亮要做什麼。
「你們兩位是來認領寵物的嘛?不是?那是為了高級服務項目而來的嘛?是啊……那就來等個記,我們帶你過去。」
石劍英和胡新民在登記簿上留下名字和聯繫電話,由一個義工帶著,進入園內。
裡面倒像一個小型的寵物交易市場。
露天的展台,很多靈性十足又漂亮可愛的小動物,正在和人做各種互動,還有人在現場活躍氣氛,組織各種遊戲。
有飛碟,賽跑,游泳……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現場氣氛很是熱烈。
小朋友的歡笑和小動物們的歡叫聲交織在一起,很難想像,就在不久之前,整個江城都對除人之外的任何活物,保有極大的警惕。
見到這樣的畫面,石劍英若有所悟。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世界和幸福,自己的職責就是守護他們,不讓危險和災難打擾這份平凡、安寧和幸福。
「頭,你說他這麼做事為了什麼,【飼養員】途徑,這些動物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石劍英搖頭,說:「應該不會,也許這就是他所說的生意?」
「生意?超人還需要錢?」
石劍英被逗笑了,說:「超人又不是聖人,沒錢他們喝西北風去?」
「呵呵!」胡新民撓頭笑了。
兩人穿過這樣的會場,來到一棟四層的小樓前,走進去就看到一樓大廳里坐了很多人。
裡面做了很多「熟」面孔,還有很多人是第一次見。
准序列者?
「好了,時間到,沒到的人也不等了,我們現在開始!」馬亮站在最前方的一個台階上,對所有人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著急,這兩天都在催我,定製的主材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調配好!」
「各位,我也很急啊,你們還沒有成為序列者感受不到,詛咒已經來了,我要是不儘快做出成績,下場可是很不妙的。」
「你就直說吧,還要多久!」
「調製已經進入到靈性凝結這一關鍵環節,半個月內就會出效果!」
「能保證一定成功嗎?」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我只能說,前置物種越多,靈性材料越充足,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還要材料?江城都快被搜刮乾淨了!」
「是啊,是啊,這主材料怎麼就這麼難!?」
「說不得只能離開江城,去鄉下……」
「什麼鄉下?官方已經清繳過了,能好到那裡?」
「那就去祁門山,那裡是爆發地!」
……
議論紛紛中,石劍英卻是心中一動。
看來要對這些人形成有效的監控,還需要從這裡入手。
「之前念的那個名單,請這些人儘快補充靈性材料,材料不足,無法調製!」
「別啊,現在讓我到哪找材料去……」
「大哥用錢行不行?」
「求你了,寬容幾天,寬容幾天吧!」
「是啊,難道要逼我們滿世界找非凡種拼命?」
秩序一下子全亂了。
石劍英看著馬亮被焦急萬分的人群包圍。
焦躁、求懇、諂媚甚至色誘和威脅……
胡新民在一旁羨慕的說道:「這【飼養員】真是不錯,可惜我的是【格鬥大師】,頭,我們的魔藥怎麼辦?」
石劍英回答:「看看再說!」
人群中,馬亮被眾星捧月,成了所有人的貴人,像是能夠決定他們的生死榮辱,為了一份魔藥,他們簡直能付出任何代價。
馬亮無法招架,還是另一批同樣焦急的人出來解圍!
「你們怎麼回事,狗皮膏藥似的有什麼用,沒有材料飼養員能怎麼辦?都散了,都散了,我們的主材料還等著調製呢。」
「是啊,都散了,都散了,別浪費飼養員的寶貴時間!」
「憑什麼,你們能調製我們就不能?」
「把你們的材料分一部分出來!」
「哈哈,你們是急瘋了吧,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怎麼?要不要一拍兩散,大家都別調製了!」
「飼養員……」
「都給我閉嘴!」,馬亮一聲斷喊,震的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看著他臉上若隱若現的獸紋,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序列者,逼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三天,三天期限,期限一到還沒有材料送到,訂單取消,現在都給我滾,滾!」
這下沒有人敢鬧了,一個個噤若寒蟬的退開。
馬亮表面上威風凜凜,內心中卻在反思。
看來是不能用「客戶至上」的理念來套用現在了,媽的,有時候還是要蠻橫霸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