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vare000!」
在接觸到光柱的前一瞬間,當麻終於聽見了神裂的呼喊聲。
神裂手上那把長達兩公尺的ri本刀斬斷了空氣。cāo縱七條鋼絲所施展出的「七閃」,以撕裂聲音般的極快速度朝茵蒂克絲而去。
但是,目標並不是茵蒂克絲的身體。
七條鋼絲將茵蒂克絲的腳底──脆弱的榻榻米一口氣切成碎片,突然失去平衡的茵蒂克絲,就這麼往後倒去,與茵蒂克絲的「眼球」連在一起的魔法陣也隨之移動,原本朝向當麻發出的光柱也完全偏離方向。
被轟開的牆壁與天花板,甚至不殘留任何一片木片。
「那是『龍王的嘆息』──與傳說中聖喬治之龍的一擊具有相同意義的魔法,不管你擁有多強大的力量,以凡人的血肉之軀是不可能抵擋得了的!」
神裂一邊解釋著,一邊給當麻創造著機會。
但是,在當麻從地上站起來前,茵蒂克絲已經轉過頭來了。
如同揮落一把巨大的劍一般,撕裂夜空的「光柱」再度下劈。
眼看又要被光柱牽制住了。
「──『獵殺魔女之王』!」
正擺出防禦姿勢的當麻眼前,出現一道火焰的漩渦。
人型的巨大火焰張開雙手,擋下了「光柱」,有如一道保護著凡人不受罪業侵襲的十字架。
紅髮的神父,終於第一次在當麻面前展示出了教皇級術士的真正力量。
「上吧!超能力者!」當麻聽見了史提爾的吼叫,那是在帶著撕裂一切決心的怒吼。
「如果你想要實現你的想法,那就做給我看,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回頭。時間已經緊迫到不容我做出這些事情的地步了,得到了魔法師們的幫助後,當麻也開始承載起他們的決心。
離茵蒂克絲的方向現在有七米左右,當麻開始操控自己的步伐。
經過一瞬間的換算後,當麻開始往踏出第一步,原本彎曲的脊椎開始挺直。
「開門。」神經反射翻了一倍。
「休門。」又朝前踏步,身上的頭髮沒有風,開始悄悄擺動。神經反射二倍。
「──警告,第六章第十三節。發現新敵人!變換戰鬥思考模式,開始檢查戰場......完畢。依現狀選擇優先摧毀最難對付的敵人『上條當麻』。」
茵蒂克絲把頭轉了過來,帶動了整個「光柱」。
但是,在那同時,「獵殺魔女之王」也再度來到當麻面前,成為他的護盾,光柱與火焰互相啃食,不斷重複著破壞與再生的衝突。
當麻開始提高速度,朝向龜裂衝過去。
「生門。」還有四公尺,神經反射提高到了六倍。
「傷門。」十二倍。「杜門。」還有三公尺。二十四倍。
「──警告,第二十二章第一節。火焰魔法的魔法公武逆算成功。確定為記載於符文上之遭曲解的基督教教義。對基督教用之魔法準備發動中......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命名,『神啊,你為何捨棄了我。」
「光柱」的顏sè由純白,逐漸變成血一般的鮮紅色,「獵殺魔女之王」的再生能力明顯逐漸下降,「光柱」的力量越來越強勢。
「景門。」四十八倍「驚門。」九十六倍。
還有兩公尺,身體簡直脹痛到快爆炸般的痛,但是還不行。
越接近茵蒂克絲黑色的裂縫產生得就越快,即使以雙手化為手刀,以人類神經九十六倍——可以輕易劈開飛行中的子彈的極速瘋狂揮動雙手,但還是被黑色的裂縫壓制在這一公尺的地方。
已經沒時間再繼續了,光柱也突破了少女與神父的封鎖,即將衝到了當麻的面前,這個時候躲避勢必會被再次壓制,但是不躲當麻絕對會被貫穿。
茵蒂克絲,如果上條當麻不幫這個女孩,那麼她的未來就會一片黑暗。
在這場戰鬥中,當麻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使用右手的力量,是為了救眼前的平凡少女。
和茵蒂克絲遇見沒多久,當麻就發現了自己所想要追求的東西,只有茵蒂克絲,能讓上條當麻看到真正的自我。
幸福是比海浪的形態更加多姿多彩的東西,想看著茵蒂克絲身上的那份溫柔活力純粹,這對於上條當麻來說就是幸福。
正因為接觸到了這樣的東西,所以上條當麻才無法放手,回到一開始的行屍走肉。
那麼要救哪邊?要捨棄哪邊?這種事情已經不需要思考,答案早已在他心中。
渴望著能與茵蒂克絲再見,渴望著能跟茵蒂克絲再次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共處,僅僅是這種程度是無法做到的。
如果要去捕捉茵蒂克絲的微笑,不用盡全力是做不到的。
即使厭惡,即使憎恨,即使如此,也要前進,為了能無數次品味這一瞬間。
半吊子的決心是不夠的,為了實現跟茵蒂克絲再次相見的未來,就得有兩人再也無法相見的決心。
再見,再見,再見了茵蒂克絲。
「死門——開!!!!」禁忌之門的打開,周身一百九十二倍的神經反射,讓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在這瞬間變成了堪比,不,超越聖人的存在。
(如果說讓茵蒂克絲痛苦的項圈,就是維繫你們的野心而構建出來的幻想。)
「就讓我來把它殺掉!!!九頭龍——閃!!!!!」
同時,以可以無限加速身體的絕妙刀法飛天御劍流為加速器,上條當麻獲得了超出一百九十二倍的更加迅猛的速度。
在這一刻,在這一瞬間,在這時,以歷史最巔峰的狀態站立在此處的少年舉起了僅存的左手,迎著貫穿世界的血光,用力揮下。
包含黑色龜裂,以及產生出黑色龜裂的魔法陣,都被驟然閃現的九道光一擊撕裂。
「──警……告……最終……章……第……零──『項圈』受到致命……破壞……無法……再生……消滅……」
噗的一聲,茵蒂克絲嘴裡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光柱消失了,魔法陣消失了,延伸至房間各角落的龜裂,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紅光的威力不可能被少年一擊毀滅,如果選擇以這巔峰的狀態對上紅光未必不會獲勝,但那樣一來也就失去了以這巔峰之態毀滅龜烈拯救茵蒂克絲的機會。
在最後之所以將龜裂銷毀,並非是少年力可通神,而是他沒有去阻擋那道紅光,反而是朝著龜裂揮動雙手。
八門全開得到驚人地速度力量,飛天御劍流是能讓人發揮出超越極限的神速加速法,二者合一,驚人的威力配合幻想殺手把龜裂完全粉碎。
但毀滅龜烈的同時,少年的腹部被紅光一舉擊中。
吸收了神父教皇級的魔女之前,光柱已經把上條的幻想殺手主體的右手壓制,那麼吸收完所謂的教皇級術士而銳變的龍王嘆息,會可怕到何種地步?
結果就是少年的腹部只掙扎了不到一瞬就被紅光貫穿而過,即使如此,少年還是笑了。
再見,再見茵蒂克絲,如果我能跨越過誰也無法跨過的,代表死的禁忌之門,那我們就能再見了。
雖然笑著,但是指頭卻再也動不了,少年看著茵蒂克絲安然倒在地上的臉,整個人轟然倒塌。
結果就是這樣,少年毀掉了龜裂,拯救了茵蒂克絲,而龜裂發出的紅光,卻毀掉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