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公車上諸多乘客們的交流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所說知曉了那位幕後之人的身份之後就不必像現在這樣被動了,但……在我看來,其實即便知曉了他們明面上的身份,於我等而言,也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影響——他們這些存在若是果真對我等存有歹意、想要對我等出手的話,有的是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我們,我們在知曉了他們明面上的身份之後,除了擔上一份不必要的風險之外,並不能得到任何好處——當然,一些不願意做「苟且偷生糊塗鬼」、只想要做「直接身死明白鬼」的傢伙除外!】
當此人之言被傳輸至在場其他乘客耳中的時候,場面一時間出現了難言的靜謐,不過,很快的,就有人打破了這一幕僵局:
【話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是可以合作的,畢竟「世界任務」已經這麼難了,時不時的還會遇到突發狀況般的危險,甚至於遇到像現如今這等層次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想著團結互助、一起共度危難,卻反倒是一個兩個藏著掖著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超脫出去啊?】
對於此人的話語,眾人盡皆不言——無論是隱藏者還是公車上的普通乘客,在這一刻,全都保持了緘默。
正當眾人以為這種氣氛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驀地,一道略顯猶疑的聲音卻是在此時傳音說道:
【我們在討論那位和鬼新娘合作的同伴之時,貌似忘記了某位存在了吧?】
聽得這道聲音之後,本就靜默的場面更顯靜謐了幾分。
正當先前開口之人憂慮自己是否說錯話了的時候,卻也就是在此時,一道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沉寂:
【你說我們忘記了的那位存在……究竟是誰啊?我不覺得我有忘記過誰啊?】
【沒錯!沒錯!我先前聽你之言,還以為我的記憶被誰給截取掉了一部分,因此,我特意查看了幾遍,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啊?你會不會是搞錯什麼了啊?】當即就有乘客附和著道。
【我也檢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這邊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也是!】
【我這邊也是!】
【我這邊也是!】
【我也是!】
【我這邊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也檢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的問題!】
…………
一時間,眾說紛紜,略顯嘈雜的聲音開始在眾多乘客的耳畔處炸響了開來……
眼見得局勢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先前開口之人當即想也不想的直接公布出了他所想到的答案:
【你們是不是忘記「公車」本身了啊?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這輛公車……絕不簡單!加持一下身為乘客的鬼新娘抵禦那位入侵者,貌似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邏輯問題!你們覺得……會是我所猜測的這樣嗎?】
只不過,此人話音剛落,就有公車乘客直接反駁了出聲:【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先前將懷疑目光放在「公車」身上的乘客當即詢問了出聲。
【很簡單的原因——我很早以前就對這輛公車進行了必要的探索,在我的感知中,這輛公車就是個死物,我問你,區區死物如何與鬼新娘聯手對敵?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的好吧?】先前反駁之人當即言之鑿鑿的說著道。
【我並不認為憑藉著我等此時的實力就可以完全的探索出公車的奧秘,所以,對於你的探查結果,我持嚴重懷疑態度,我想……在場的諸位中,與我有此共同想法的,應該並不是一兩人吧?】此人對於先前之人的反駁,如是言道。
此人的話語,正擊在場諸多乘客們的心坎之上,一時間,無人反駁——包括先前那位出言辯駁之人亦是如此——儘管此人覺得自己的研究並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此時的實力,相較於公車這樣的詭譎之物而言,他的研究貌似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只因為,像公車這樣的詭異之物,很難讓人相信祂沒有任何幫助鬼新娘的手段甚至是意志!
說到底,還是出於對自身實力的不自信以及對未知之物缺少必要的了解!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另一邊,鬼新娘和入侵者之間的戰爭依舊在繼續著!
只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鬼新娘的優勢在衰減,愈發的難以為繼,至於那位入侵者,在撐過了鬼新娘一開始的攻伐之後,逐漸的騰開了手來,大有反鎮壓鬼新娘的趨勢!
面對這一情況,鬼新娘竭力反抗,但收效甚微。
望著抵抗力度逐漸平息下來的鬼新娘,入侵者的心底里不由自主的輕舒了口氣下來——幸好!幸好!幸好自己支撐了下來,否則,還真有可能就陰溝裡翻船了!
另一邊,一直在觀戰著的楚妄語,原本就已經差不多完全放鬆下來的心緒,此時自然是更加的鬆懈了幾許下來——雖然從一開始就察覺出了這位入侵者的大致實力,但為防此人隱藏實力,楚妄語卻是一刻都不敢鬆懈,只因為,從這位入侵者看到了公車之後,一直以來所表現而出的態度,唯有強勢可言——要知道,他一開始接觸公車這種事物的時候,可是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做好了對公車所有事項的確認的,但是這位入侵者卻不一樣,一直以來,面對公車所採取的態度都是俯視模式的——依照楚妄語對公車的探查,他可以十分明確的表示,這輛公車巔峰時期遠比這位入侵者可怕,既然入侵者敢於這般對待這輛公車,按理來講,為防公車爆種,以某種創傷來換取其巔峰時期的戰力,無論如何,這位敢於直接闖入公車之內的入侵者,都不應該像他表面所表現出的這般勢弱才對!
於是,為防這位入侵者是某個故意偽裝的大佬,尤其是在此人闖入公車之後,感受到了自身的威勢之後,依舊敢於睥睨一切,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所以,本能的,楚妄語就有些謹小慎微了起來。
只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妄語發現事情貌似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位入侵者……貌似並沒有他所想像中的那般強大!
為防萬一,楚妄語一直都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位入侵者的真正「底蘊」!
很快的,楚妄語就發現,這位入侵者,可能真的就是個「空殼子」!
只不過,事到如今,既然已經採取了觀望的態度,楚妄語也不想直接涉入其中——既然入侵者表現出了這種目空一切的態度,那麼,說不定此人還保留有什麼隱藏的底牌也猶未可知,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入侵者也沒有來找自己麻煩的樣子,因此,楚妄語也不想為了一個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的鬼新娘就和這位入侵者交惡!
「美人兒,事到如今……你就從了爺吧!」
入侵者桀桀怪笑了幾聲之後,滿是得意與暢快的再次開口說道,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就有說過要答應我提議的嗎?我的提議就是你要嫁給我啊——你看……這不就巧了嗎?我說啊……乾脆你就直接嫁給我算了,夫妻之間,有必要打生打死的嗎?還是說……你覺得這樣很有情趣?」
面對入侵者的揶揄之言,鬼新娘淡漠的開口說道:「我答應的是公車的提議,並不是你的提議!」
鬼新娘的反駁,算是徹底的解開了那些普通乘客的疑惑——原來,和鬼新娘聯手對敵的,當真是這輛公車本身啊!
「答應公車的提議?」
聽得鬼新娘之言,入侵者當即滿是疑惑的嘀咕了一聲,繼而很是訝異的開口詢問道,
「你能借到這輛公車的力量?這輛公車應該只是遵循規則本能運行、沒有自身意識的死物才對,你怎麼可能借到它的能量?」
說完此話之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入侵者滿是恍然的繼續說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正是因為這輛公車是規則自主運行的產物,所以,依照其規則演算,為了保住自身,它只能藉助你的力量與我這樣的『心懷不軌』之徒相抗衡,企圖以此來抵禦我的侵襲!」
只不過,話雖如此,這位入侵者卻依舊有許多沒有想通的地方——當然了,此人在「求知」這一方面的態度尚算可以,已經養成了「不懂就問」的好習慣!
「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因為我的壓力,已經能夠調動這輛公車之力的你,為什麼不在一開始擁有勉強鎮壓我實力的時候,直接將我給甩出公車呢?我相信,那個時候,我是沒有辦法承受住你的攻伐的,為了保命,那個時候的我,肯定不會硬剛你的攻擊,因此,我真的很有可能會被你給打出公車,而一旦我被打出了公車,只要公車直接調轉方向離開此地,我相信,我後續是肯定追不上這輛公車的!」
入侵者望著面容沉凝、難看的鬼新娘,很是好奇的詢問著道,
「我相信,依照你的智慧,你是一定能夠瞬間想清楚這些的,可是,我不理解的是,為何你並未這樣去做?甚至於……你不僅選擇了與我硬剛,還在我撐過了你一開始的攻伐之後,沒有選擇相應的逃跑路線,依舊不管不顧的與我糾纏於此——我想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你還擁有著其它後手,亦或是你的腦袋早已退化成捲毛狒狒的智商了?」
面對入侵者的揶揄,鬼新娘沒有作聲,只是,從其劇烈抵抗入侵者攻擊的態度上可以十分明顯的感覺出來,此時鬼新娘的心中,應當是十分的憤懣和不甘的!
入侵者從鬼新娘攻勢的態度上感知到了她的情緒,因此,很快的,他就有了更進一步的猜測。
「從你的攻擊中,我可以十分確信的感覺出來,你從一開始,就應當已經想到了我之前所說的那些,既如此……你又為什麼沒有這樣去行動呢?按理來講,對於當時的形勢而言,我先前所說的那些操作,進可攻、退可守,你沒理由不這樣去做的,除非……當時的局面本就不由你所控制!」
入侵者很快的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當即便順藤摸瓜般的繼續「推理」了下去,
「局勢不由你所掌控,那也就是由另外的存在掌控了,又因為你所用來對抗我的力量是由公車與你一同持有的,既然這股力量不由你所掌控,那也就是說……是由公車所掌控的了?」
說至此處,入侵者很明顯有些困惑了,當即滿是訝異的繼續說道:「但……這樣卻說不通啊!」
無需其他生靈回答,入侵者已然自顧自的繼續述說了下去:「面對我這樣的『入侵者』,無論如何,都已經採取更為保守……亦或是更能保住自身的方式來應對我才是——公車雖然是規則化的產物,但是依照公車規則內的演算,沒可能發現不了先前的那些應對方法的,但是即便如此,公車內的規則卻依舊阻止了你那一步的行動,這也就說明了,公車不願意將我甩出公車之外?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
「不對!不對!不對!公車不應該不想將我給甩出車外,畢竟對於公車而言,它總不可能希冀著成為我的玩具吧?這並不合理!」
很快的,入侵者直接否決了自己先前的某些猜測,繼續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了起來,
「公車不願意將我給甩出車外這根本就不可能,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原因是它不願意將我給甩出車外的呢?除非是公車知曉,即便將我給甩出車外,這輛公車也逃脫不了——可是……這更沒有可能了啊!速度遠在我之外的公車,只要將我給甩出車外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擺脫不了我——等等……我好像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