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終於緩過勁來,他的腦袋還有點暈眩的感覺,但行動已無大礙。
在爆炸發生時,他果斷的跳馬逃生,座下的「黑風」替他擋下大部分衝擊,七竅都被震出血,這匹跟隨他戰鬥多年的夥伴已經失去了行動力。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眼前的敵人要緊,他抽出備用的單手劍,說出對烏納斯的評語後,也不管他瞪著自己的目光,衝上前刷刷刷幾劍解決掉剩下的兩隻天災犬。
前方的恐懼衛士卻扇動著蝠翼重新漂浮起來,幾具蝙蝠和天災犬乾癟屍體躺在它腳下,獻祭了好幾隻手下的畜生,它的傷口才差不多癒合,但是右臂完全動不了,它已經心生退意。
主人的命令只是進行一次試探性攻擊,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怕責罰,只不過眼前的兩個人類有些棘手。
它一聲大吼,圍攻營地的畜生又分出一隊攻向兩個人類。
犧牲些炮灰它毫不心疼,只要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就夠了。
眼前惡魔的動向都看在眼中,兩人對視一眼,看來高登的一記「飛劍」嚇破了這隻惡魔的膽,敵人準備撤退,現在是反擊的最好時機。
「達里安!」高登一聲巨吼,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這是發起進攻的號令。
營地中的達里安驀然驚醒,初次臨戰的緊張早已過去,天災犬和暗血蝙蝠悍不畏死的衝進結界——平時它們可沒這麼蠢,這些黑暗生物被結界削弱後不堪一擊,讓他沉迷在砍殺敵人的興奮中。
高登的吼叫聲驚醒了他,達里安抬頭觀察戰場上的形式,經過一番砍殺,圍攻營地的敵軍數量減少許多,又分了一隊去攻擊外面的兩人,更顯單薄。
由於突然被圍住,騎兵們沒有施展開的空間,主將高登又不在,所以達里安命令大家都下馬結為防禦陣型,但現在有了高登的指令,達里安沒有猶豫,一聲令下,半數人騎上戰馬。
「衝鋒!」達里安一馬當先,衝出前方士兵打開的縫隙,白曜石在他胸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結界是以寶石為核心的,他一動,球形結界也跟著向前移動,頓時將前方的敵人籠罩在結界中。
十幾名騎兵跟著他衝出來,瞬間衝破天災犬的包圍,隊伍繼續前進,又擊破包圍住外面兩人的那一隊天災犬,與高登和烏納斯匯合在一處。
烏納斯將大棕馬讓給高登,自己召喚出骸骨戰馬,雖說不想在人前召喚這匹亡靈馬,但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戰況緊急,懷特邁恩要找茬也是以後的事了。
兩人匯入騎兵隊,高登怒吼著衝鋒在最前方,騎兵們跟隨著他的火焰劍,猶如一柄長矛再次穿插進犬群。
耳邊只有風的呼嘯和天災犬的哀鳴聲,烏納斯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發起衝鋒,在高登的帶領下,騎兵們一次又一次的擊穿畜生們的陣型,營地中留守的士兵們也早已上馬加入到衝鋒中來。
懷特邁恩被隊伍保護在最中心,道道白光不時從她的法杖上傳導入周圍的騎兵身上——她的治療術和真言術給予隊伍極大的勇氣。
黑暗生物們終於崩潰,恐懼衛士早已不見蹤影,天災犬和暗血蝙蝠們開始四散而逃,高登領著隊伍追了一陣就停了下來。
白曜石的能量消耗大半,結界撐不了多久,士兵們也很疲累了,確實不宜深追。但是高登不想就這麼算了,「火吻」就在恐懼衛士手中,他可不想放棄這把家傳寶劍。
「達里安,」他回頭髮出命令,「你帶隊回營,烏納斯和我再往前追擊一陣,希望能逮到那個恐懼衛士。」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除非你們的馬可以在水上行走。」懷特邁恩突然發聲,說到馬的時候還瞥了一眼烏納斯胯下的骸骨戰馬,讓烏納斯菊花一緊。
「難道那個惡魔逃到湖上去了?」高登問道。
懷特邁恩一指湖心:「我在它身上印下了標記,能感應到它現在正往湖中央移動。」
恐懼衛士的翅膀不是擺設,可以低空飛行,兩人之前都見過它懸浮在空中,懷特邁恩也沒必要撒謊。
高登心中哎嘆一聲,垂下手中的劍,烏納斯卻鬆了口氣,拍拍高登的肩膀,安慰道:「機會還有的是。」
高登點點頭,帶著隊伍回到營地。
營地周圍一片狼藉,天災犬和暗血蝙蝠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它們並不是純粹的亡靈生物,天災犬的肉經過簡單的淨化是可以食用的,只是味道不怎麼好,蝙蝠身上的一些部件可以作為施法材料,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這次戰鬥奇蹟般的沒有人陣亡,只有幾個輕傷,這是聖光結界和懷特邁恩這位高階牧師的功勞。
受傷最重的是高登的戰馬「黑風」,不過懷特邁恩的幾道治療術下去,已經可以站起來走動了。
烏納斯對懷特邁恩的好感提升不少,雖說她對自己有成見,但在戰鬥中真言術治療術什麼的也隨手給自己來了一發,之後對自己騎著亡靈馬也沒發表什麼意見,當然,這也可能是她麻痹自己的手法,暴風雨前總是很平靜的。
迅速收起骸骨戰馬,敷衍走幾個好奇的士兵,烏納斯查看了一下屬性面板,經驗上升到87%,雖然他親手錘死的敵人不多,但也分到大量的組隊經驗,再來一次戰鬥一定可以升級。
他又想到,升級的福利是狀態瞬間全滿,如果每次在大戰前把經驗控制在90%左右,那麼幾乎可以肯定在戰鬥過程中升級,自己將擁有雙份的戰鬥力,生存能力大大提升。
但是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戰鬥技巧,這次的戰鬥就是明證,老是錘不到目標,白費力氣不說,還容易露出破綻,但這個東西一時急不來,只能靠慢慢積累。
收拾完戰場,幾個跟達里安一樣初次上陣的新兵,此時正聚在一起興奮的討論著殺敵過程,懷特邁恩治療完幾個輕傷的士兵後就消失在帳篷的門帘中,高登則在照顧著「黑風」,不知道這匹戰馬明天是否還能戰鬥。
今夜的雙月有些暗淡,湖上的白霧似乎更濃了,吃了一頓狗肉夜宵後,除了輪值守夜的人,先鋒隊員們都進入了夢鄉,明天還有新的戰鬥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