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真解 第57章 權力

    第二日，上午九點，明媚、溫暖的陽光灑了下來。

    今天是周末，街道上極為熱鬧，熙熙攘攘，孩子們的笑聲、商販的叫賣聲、店鋪播放的音樂，連成了片。

    陽蔡雖然比不得沿海某些旅遊城市，但風景旖旎，文化底蘊深厚，一個5a，外加不少4a級景點，旅遊業在中南部算是翹楚，雙休日，周邊城市縣鎮，有很多人來此做短暫旅行。

    相距八百米，跟橙天集團所在書院街平行，都與春源道交匯的長征路67號，檸檬密碼，一家全國連鎖的冷飲店。

    店裡的冷氣，驅散了持續籠罩陽蔡的高溫，極為舒適。

    楚塵坐在靠窗的位置，叫了兩杯檸檬柚子茶，看著窗外熙攘的人流，大人、小孩的笑臉，突然覺得有些恍惚，或者說，不真實，不知道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搖搖頭，陸之昂已經來了，徑直坐在楚塵面前，將一個灰色的檔案袋交給楚塵。

    楚塵打開，飛速瀏覽起來，一邊看，一邊問道：「確定沒有遺漏？」

    陸之昂喝了一口冷飲，搖頭道：「怎麼敢？一共整理出了18個人，又詳細分了類，第一檔是屬於絕對忠心必須抹殺類型，類似鄭順那種，有3個。第二檔是比較忠心的，有6個。剩下9個，屬於誰得勢他們就轉向誰，但趙普又的確影響了他們。這18個人的詳細資料，全在檔案裡面。」

    「才18個？有點少啊。」楚塵隨口道。

    陸之昂輕嘆一口氣，「已經不少了。社團固然有威懾力，但有樂園的存在，誰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人性的醜惡就被完全釋放出來，變態頻出，哪個不是盡情享受？加上那晚死的，趙普能有這麼多追隨者，已經算不錯了，陳平連他一半都沒有。」

    「是這個道理。」楚塵將很快看完，合上檔案袋，還給了陸之昂。

    陸之昂神色複雜，「老楚，你要解決第一檔，我沒有意見，第二檔最好考察下，至於第三檔，能放過儘量放過，最好不要做的太絕。」

    楚塵不置可否，端起冷飲杯，含上吸管，輕輕吸了一口，「近期社團有個公共任務，我覺得他們挺合適。該出去歷練下了。」

    公共任務？死亡率可高達八成，歷年來團滅的情況都出現過好幾次。

    陸之昂看著楚塵，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也無用，微微搖了搖頭，沒再說。

    楚塵想了想，問道：「關於那隻貓，你查到多少？」

    陸之昂搖搖頭，「沒有任何信息。我動用了許多關係，本來都有線索了，可……」

    「可還沒等繼續查下去，關鍵人就被殺了，或者做任務被殺了吧？」

    「你也查了？」

    楚塵點點頭，凝重道，「這隻貓不普通，上個任務，它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而是通過胡八一的朋友，轉送過來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任何懷疑。」

    陸之昂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隻貓，破了幻境倒也罷，居然還懂蠱惑人心那一套。

    楚塵道：「現在已經可以斷定，這隻貓背後還有人。貓不普通，站在它背後的的主子更不尋常。我追查的時候，還給出了警告，再查下去，你我都會出事。太危險了，暫時停止調查，靜觀其變。只要夠強大，以後總能解開謎團的。」

    陸之昂點了下頭。

    「還有兩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楚塵笑了笑，繼續道，「第一件事，梁乾打算讓我參加這次公共任務，副社長每年有一次公共任務豁免權，所以我拒絕了。」

    「他還是懷疑你了？」陸之昂眉頭皺起。

    「當然會懷疑，所以，他要麼是在繼續試探，要麼就是懶得玩虛的，直接借公共任務除掉我。其實這沒什麼，早料到了。」楚塵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進入陽蔡官網，打開自己的個人中心。

    副社長，每年擁有一次公共任務豁免權，同時還可以推薦參加任務的社員，推薦的社員，有的必須去，有的則再由社長審核。

    他掌握著三分之一的硬性推薦權。

    「還有一件開心的事情要告訴你，昨天晚上，我接到了田老的電話，希望我今天能過去一趟。」楚塵微微一笑。

    陸之昂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老頭會那邊向你示好？！」

    楚塵點了點頭，「具體什麼情況，得去一趟軍區大院才知道，不過應該是，對方總不會閒的沒事，跟我逗咳嗽吧？」

    陸之昂精神大震，略顯興奮道：「真要有老頭會撐腰，就算出了事，咱們也有斡旋的餘地了。」

    梁乾擺明了不是善茬，來了之後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兩人身上，聽到這個意外消息，總算鬆了口氣。

    楚塵卻搖了搖頭，「情況雖然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但你也不要想得太好。能活到退休的，就算修為一般，肯定也是人精。我要是他，就算再看重一個人，也不會把身家全壓上。示好，是在不涉及大原則為前提的。予以幫助，可以，但正面衝鋒陷陣，幫你硬抗，想都別想。就這樣吧，你回去處理社裡的事，車借我用下。」

    「好。」陸之昂將自己奧迪a6的車鑰匙遞給楚塵。

    雖然宋雲錦是楚塵的生活助理，但這裡畢竟是暗界，只要有時間，就儘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沒有哪個助理是全天候圍著你轉的。

    楚塵接過車鑰匙，起身離開。

    陸之昂打開手機，進入樂園app，再點開陽蔡社的官網，公告已經出來了，自己剛才提到第二檔的6個人赫然在列，這是楚塵硬性推薦的。

    公共任務，副社長擁有三分之一的硬性推薦權。這種推薦制度，出發點是為了限制社長的權力，防止社團內部出現社長一手遮天，胡作非為的情況出現，但是現在……

    陸之昂輕嘆口氣，跟著又搖搖頭。

    自古而今，權力的鬥爭，從來都是血腥而又殘酷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角逐的結局只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自己跟楚塵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越是強大果決，自己就安全。

    現在可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

    ※※※

    一個多鐘頭後，楚塵驅車來到了軍區大院，站崗的士兵上前盤問，通告了一聲，確認身份後放行，楚塵將車停在田武院落前，下了車，走進去，田武已經在院子裡等候。

    田蘭蘭站在田武身後，看到楚塵，田武站了起來，微笑道：「來了。」

    楚塵微笑點頭。

    「既然來了，你應該猜到我為什麼讓你過來。跟我來吧，小蘭你找小謝玩會兒。」

    「好的，爺爺。」

    田蘭蘭溫婉應了一聲，跟著離開，路過楚塵的時候，略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爺爺怎麼會這麼看重這個少年，他也就跟自己同齡吧？

    楚塵跟在田武身後，來到裁決塔，一邊走，一邊笑道，「猜到了一些，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田武呵呵一笑，跟在在鋼鐵石壁上輕輕一按，只聽咔的一聲，石壁自動分向兩側，又是一個房間大小的密室，楚塵跟著走進去，田武說道：「你很有天賦，但華國人基數太大，基數一大，就不缺少天才，所以就算你很有天賦，也沒什麼。相比於此，我更看重你的心性和城府。小蘭並不是樂園的人，但她卻能接觸這些事，你知道原因吧？」

    楚塵點頭，「知道。」

    這事聽陸之昂提過，老頭會成員根據職權大小，可以選擇一到三個普通人作為社團的外圍人員。

    其實就算是普通人，知曉社團的存在也沒事，頂多就是被抹除這一段的記憶。

    這個特權的特殊之處在於，非但可以接觸樂園的隱秘而不被抹殺，而且還阻絕了進入樂園的可能。

    很明顯，田武是想讓田蘭蘭避免被樂園選中，過普通人的生活。

    田武繼續道：「我們的素質比之常人已經大幅度提升，但還是會死。我要是死了，小蘭就有很大可能，甚至是必須進入樂園，她知道的實在太多了。我現在給你一些幫助，其實就是為未來著想。我想等自己百年以後，你要是有能力，稍微照拂一下。」

    楚塵滿臉輕鬆，反問道，「田老，我現在才十七歲，你肯定我能熬到退休？就算退休，那也是幾十年以後的事了，你要是早走一步……」

    他聳了聳肩，沒再往下說，但對方肯定明白。既然對方坦白，他也就不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

    田武擺擺手，「你還不明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只有地級市有老頭會？省部級、國級為什麼沒有？」不等楚塵回答，他就接著道，「根本原因還在於實力。如果說三轉是進化者跟普通人的分水嶺，那六轉就是進化者與神化者的分水嶺，五轉是兩者之間的過渡期。哦，神化者就是專門為六轉以上進化者的特定稱呼，名稱其實都沒有，都是被樂園挑中的人經過數十年的摸索，自行命名的。六轉以上，身體素質無限強化，能力愈發強大，生命也會加長，放在現實世界，就是核威脅的存在。到了那種級別，是沒有退休一說的。你可以想一下，連我這種五轉都沒到的老頭子都有這種特權，更上邊的會沒有？」

    「不錯，我倒是沒想到。」楚塵啞然一笑。

    田武笑呵呵地擺手，「你不是沒想到，而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不說這些閒話，進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