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難以置信的表情淋漓盡致的體現在青陽祝焱的臉上,他望著被冰凍住的烈焰燃爆,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而此刻青陽祝焱伸出的手臂竟是被冰封住,另一隻手觸摸著冰凍的手臂,雙目圓瞪,竟是說不出話來,神情中充滿了驚恐。
就連半空中的其他人,也都充滿疑惑的望向青陽祝焱,他們根本不知道為何他的手臂會變成這樣。
冰龍低沉的發出嘲笑的聲音,昂首傲視著驚恐的七人,反觀那七人此刻已經毫無戰意,一心只想趕緊逃離這裡。
冰爆裂開的聲音緊隨著一聲慘叫,青陽祝焱被冰封的那隻手臂瞬間零碎,從斷裂的肩頭噴湧出冒著熱氣的血液,僅存的手掌拼命的捂著傷口,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的看著青陽冰魄。
青陽策與青陽甫距離青陽祝焱最近,也是最先趕到他身旁,幫他暫時止住了流血,將他護在了身後。
冰龍搖擺著龐大的身軀,上下騰飛著向青陽祝焱這邊靠近過來,巨大的頭顱與他們三人只有一丈之隔。
陣陣鼻息迎面而來,讓他們三人身體僵硬,竟是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如此近距離的注視著冰龍,讓他們三人如有千斤壓頂,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不堪,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從額頭冒出。
「哈哈……」低沉的聲音從冰龍的體內傳出,眾人皆是一驚,隨之冰龍的聲音再度傳來,道:「今日,你們都得死!一個都別想從屏障中離開。」
五濁隱約感受到的不再是守護族人的正義,而是充滿了殺戮的血腥氣息,他越來越確信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確的,青陽白衣一定是通過某種黑暗的方式,交互而來現如今強大的力量,這種血腥的氣息五濁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青陽白衣,你竟然將青陽泰傳授給你的東西融合了鴉血!卑鄙!」青陽冰魄憤怒的向冰龍吼道。
又是一連串的嘲笑聲,冰龍的龍頭擺向青陽冰魄,兩隻龍爪相對,寒氣不斷向中心凝聚,漸漸形成一個極度圓潤的冰球,同時輕蔑的說道:「卑鄙?跟強大的實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那你就私通魔道?仙族的顏面都叫你丟盡了,還在這裡自詡正義?可恥,可笑!」青陽冰魄說這話時竟是沒有了一絲恐懼,反而有一股毫無畏懼視死如歸的魄力。
「你在激怒我,真是找死!」冰龍雙爪間的冰球越來越大,並且伴隨著高速的自旋,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不過,無論如何今天都是你的末日。」
難怪!
青陽冰魄的話讓五濁的猜想有了佐證,五濁更加確信冰龍身上的氣息,是和姣鴉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十分相似,看來他們之間確實有不為人知的勾當。
若是這樣,青陽白衣的動機就不再單純,而自己絲毫對真相一無所知,卻還在盲目的支持著他。
真是荒唐!
一把尖銳的匕首頂在了五濁的腰間,青陽志奇早就察覺到了五濁的異樣,側目低語道:「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這沾滿毒液的匕首,可不是徒有其名的。」
「哼,原來你們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枉我一心想要幫助你們。」五濁此刻內心憤恨,卻奈何被一把匕首抵腰,無從表達。
「在這個世上,好心又有什麼用?若是只為了好心活在世上,恐怕我們早就死了。」青陽志奇一臉的憤恨的說道。
早就死了?
五濁對青陽志奇的話十分不解,他難以想像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竟然將自己所犯的錯誤歸結於被形勢所逼,真是厚顏無恥。
「看來,你是不太可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五濁雙眼注視著半空,神情絲毫沒有恐懼,反而像是將一切都看開了一般。
突然,幾道刺眼的亮光從屏障之外一晃而過,伴隨著幾聲巨響,紫蝶和諾夕跌跌撞撞的御劍來到青陽冰魄身旁。
紫蝶強忍著疼痛,道:「不好了,東海仙蹤的人來了。」
「可惡!」青陽冰魄牙關緊咬,這兩個字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他又看向冰龍,只見此刻的冰龍也像他這邊看來,四目相對之時,似乎有無盡的情仇恩怨在他們之間流淌。
青陽冰魄身體未動,思緒卻早已將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演算了一遍,隨即對身旁的青陽山嶽低聲說道:「山嶽,將身後的屏障震碎,快!」
青陽山嶽雖然還沒弄明白到底是為了哪般,卻也不再多問,手中岩石形狀的法寶在他的驅使下重新散發出光彩。
不過瞬間,他們身後的屏障便開始出現裂痕,一道道透出光亮的縫隙越來越大。
冰龍譏諷的笑聲再度響起,嘲笑的說道:「想跑?這裡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話音剛落,刺骨的寒風呼嘯而起,更甚的是,原本龜裂的屏障正無視青陽山嶽的震盪,逐漸的癒合起來。
冰冷的寒氣讓青陽山嶽驅使法寶的手開始不聽使喚,而目前唯一逃脫的希望正在一點一點的渺茫,這讓青陽山嶽焦急萬分,他不能眼看著這唯一的希望破滅。
「祝焱!」青陽山嶽像不遠處自顧自抵禦嚴寒的青陽祝焱吼道:「點燃我!」
什麼?!
所有人都被青陽山嶽的話震驚了,祝焱與山嶽的關係極好,無論如何也是下不去手的,此刻的祝焱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般。
「快啊!你聾了?相信我,我會沒事的,快點燃我!」山嶽再一次像祝焱吼道。
祝焱無助的像冰魄望去,冰魄此刻的神情也有些恍惚,但目前形勢萬分緊急,著實沒有更好的辦法,無奈點了點頭。
祝焱知道,以山嶽的性子,若不按照他的話去執行,無論結果如何,都會記恨自己一輩子,倒不如相信山嶽,也許他真的有其他辦法可以抵禦住我的烈焰。
想到這,祝焱也不再猶豫,抬起僅存的右手,幾道火光打在山嶽的身上,山嶽的周身即刻燃燒起橙紅色的火焰,兇猛的火焰瞬間便將山嶽吞沒,而此刻的山嶽竟是沒有一絲痛苦的聲音。
這一幕,比想像中的還要寂寥,而屏障卻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依舊在不斷的癒合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