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孟憲死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比較諷刺,前一刻,還充分闡述著他們三個不是親兄弟勝卻親兄弟,缺一不可!
下一刻,他就死在這兩個「兄弟」的劍下了。
或許,這不能怪胡斌霍剛兩個翻臉無情,只能怪,現實,太殘忍。
正如胡斌所言,倘若此次不助韓長老郝長老,一旦大勢已成,兩位長老獲得圓滿成功,那麼,往後的他們,便是噩夢不斷了,至少,在黃山派再難立足。
胡斌霍剛二人不可能不為後路著想,他們也有自己的門人弟子,也有自己的門庭廣大傳承理想,為了未來,他們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作出了取捨,恰恰,道義淪為了犧牲品。
孟憲仰臉倒下了,嘴角居然含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不過,他的笑容並沒有保留多久,就被踩爛了——對,是被踩爛的——至少四隻腳從他的臉上踩過去,衝進了房間!
面對四個黑衣面具人突然闖入,胡斌和霍剛微微一呆,霍剛道:「你們是什麼人,韓長老郝長老呢?」
四名黑衣人一言不發,兩個使劍兩個用刀,好像跟他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瘋狂的攻擊而至。
霍剛目光一閃,喝道:「崑崙劍法?你們竟然對付我們黃山派!」
胡斌也是震驚不已,道:「好呀,崑崙派居然把注意打上我們黃山派頭上來了,簡直不知死活!」
一名刀客嗤的冷笑一聲,冷冷道:「好了不起的黃山派,只是不知實力與口氣是否符合,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呀。」
刀鋒晃處,呼呼呼便是凌厲無比的三招瞬間接連爆發出來運用在胡斌身上。
胡斌又驚又怒,罵道:「好呀,原來是崆侗派,臭不要臉的,竟然聯手對付我們!」
該刀客笑道:「因為你們厲害呀,怕打不過你們呀,何況,這也是我們重視你們的嚴峻態度,感謝我們吧,嘿嘿。」
霍剛和胡斌不再說話了,也無暇說話了,畢竟,大家的武功原本在伯仲之間的,此際卻是四對二,很快他們二人就落了下風,而且,形勢還愈加緊急。
這個房間本來就不寬裕,六人擠在一起,還舞刀弄劍的,那就顯得更加擠壓,尤其是對於使劍者的局限更加嚴重——要知道,劍法招式須得舒展流暢,那樣才可以完全發揮出劍法的靈性從而最大化的滿足了它的殺傷力。
而且,武學裡面,所有的招式絕對不是一段木樁站在原地耍著肢體,它還需在一些特定的閃騰挪移等步法配合之下,在不斷的運動之中,尋找戰機,將敵擊敗。
但狹窄的空間,尤其是擠了六個高手,很多華麗的招式施展不開,同時,也局限了閃避的能力。如此情況,對霍剛和胡斌自然大大不利。
不消片刻,胡斌便一聲悶哼,一條左臂被砍了下來,那刀客大喜,張著嘴巴,剛要歡呼,他的同伴刀客伸手要把他拉退,但已遲了——噗嗤!
一劍穿喉!
胡斌迅速抽回寶劍,恰到好處格開了死者同伴的一刀。
按理,一臂換一命,胡斌賺大了,但是,人家死了一個還有三個,而他斷了一臂,整體戰力被拉下了絕對不是四分之一那麼簡單。
尤其,讓胡斌氣憤的是,三個黑衣人互動一下眼神,本來兩個對付霍剛的劍客居然跑來一個,分明是老太太買柿子,專挑軟的捏!
斷了一臂的胡斌隨著失血臉色蒼白,肢體的忽然缺失也導致了短暫失去平衡掌控,原本與霍剛背對背相互依賴相互保護的嚴密陣式由於他的體位失衡出現了破綻——嘰!
一把劍越過胡斌的空隙,遞進了霍剛的背脅,從前腹貫穿而出,露出一截透著一絲死亡的冷漠。
這時光,胡斌駭然欲絕,偏偏被刀客牽制,援手不及,反而,霍剛態度平靜,當腹部忽然透出的那截劍採集了昏黃的燈光映入他的眼帘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當面前的劍客乘機前後夾攻要取他性命同步一劍向他心窩刺來之時,他並沒有格擋或閃躲,只是身體微微偏移,使得刺來的一劍偏移了他的心臟——噗嗤!
面前的劍客顯然意外了,即使這的確是他最完美的理想,但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導致他出現了一剎那的錯愕,頗有點你怎麼可以這樣的糾結,然而,當他忽然省起高手交鋒不該分神的當兒,心窩一痛,低頭一看,一溜劍光從他胸前迅速撤離,心窩處緩緩的滲出血液,血應該還是熱的,可是,他的心,卻是絕望的冷了。
嘰!
那個背後重創霍剛的劍客要把劍抽回,哪裡曉得,剛剛抽出三寸,便再也抽不動了,原來是被霍剛的肋骨緊緊夾住了!
只聽得霍剛一聲怒吼:「閃開!」
胡斌與霍剛孟憲數十年的兄弟般交情,如此情景,如何不明對方心理,更何況,便是對面的刀客也懼遭殃及池魚之禍,迅速向側邊移動,胡斌自然緊咬跟隨之。
如此一來,倒是給霍剛和背後的劍客騰出塊地兒。
這位劍客也算是硬漢,劍被對方肋骨夾緊了難以抽回,也不妥協捨棄,反而生出好呀你還不服氣是吧哥就打到你服!
脾氣上來,他不回抽劍了,換上刺劍——對,他的身體前傾,雙手握劍,傾力再往霍剛身體送——這一刻,霍剛竟然、不僅鬆了肋骨,更迅速的後退,全力配合——嘰嘰嘰!
非常之順利,整把劍穿進了霍剛的身體,直沒至柄!
本來,這是背後劍客念頭轉換後的終極目的,他該高興才是,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前進的身體與霍剛後退的身體迅速地貼緊在一起了,知道的人自然曉得他們由於逆向力量作用下陷入了近身肉搏節奏里,不知道的人會誤以為他們之間上演了一出撿肥皂的言情大劇。
嗯,顯然背後劍客是新人,面具里的臉紅不紅看不見,眼神里露出一絲尷尬和緊張,似乎試圖放棄這個劇情,撤手逃離,但是,霍剛並不打算放棄,他是一個信奉承諾的實幹派老戲骨了,承諾了的劇本哪怕最爛,甚至犧牲一切,哭著也要做到最好!
劍客的猶豫不決,甚至生出逃避情緒,導致了他的意志嚴重下降,氣勢衰竭到了極點,被霍剛帶著節節後退,最後「砰」的撞在牆上,巨大的震盪力幾乎把他內腑震翻,氣血上涌,腦袋一片空白——忽然心窩一痛,歸還了他一片清明,但是,他寧願他永遠沒有清醒過來——他的心窩處被插進了一截劍,這截劍的來源,居然不是霍剛手上的劍,而是,先前霍剛遭受前面那個劍客留在心囗的那把劍,霍剛貼緊於他,便是狠心地將這把劍貫穿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準確無誤的穿進了他的心臟,將兩人很實在的串在一起!
「你,夠狠!」
這是背靠牆壁的劍客,臨終前懷著無比絕望和一絲敬意說的三個字。
胡斌紅了眼睛,兄弟般的三個,死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被自家人殺的,如果孟憲還在,即使這四個黑衣人與他們實力相當,也絕對走不出這間房。
所謂兄弟同心,其利勝金。
多少年來,他們三個不知遭遇過多少比他們實力高出的個人或團體,而最終的結果,皆是他們活了過來。
但是,這一次,卻是因為自家門內發生權力傾軋事故,所謂禍起蕭牆,導致兄弟相殘,然後,才為外人所趁!
於今,兄弟三人,獨剩自己一個,胡斌思緒萬千,悲痛欲絕,寶劍展開,捨棄自保,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那刀客見同伴逐一死去,早生怯意,尤其霍剛的狠更教他膽戰心驚,暗暗敬畏,江湖上傳說「黃山三劍」乃劍道狂人,看來有誤,應該是劍道瘋子才對!
一個正常人,跟一個瘋子拚死拼活的,豈非大跌身價?
刀客迅速為自己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之後,刀尖一晃,擺出個要放大招拼命的模樣,把胡斌唬的動作稍為一滯的當兒,他居然並沒有趁機攻擊,反而只是虛晃一招,反身竄退,破牆而出。
只是扔下那麼一句:「不跟瘋子打!」
「瘋子?」
胡斌身軀一晃,柱劍支撐差點摔倒的身體,充滿嘲弄的說出兩個字,一縷血線已沿著嘴角緩緩淌下,而斷臂處,還依然流淌著血,他試圖鬆開右手的劍去點穴封住流血,但是,又遲遲不敢鬆手——或許,他知道,此時此刻,鬆開了劍,再要把劍握住手上,怕是沒有機會了。
事實上,他的擔憂決非杞人憂天的。
這不,或許是那位刀客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激起了某些想出風頭的人的獵奇之心,居然前後三個黑衣人搶步沖了進房間,當胡斌那連喘氣都奢侈的倒霉模樣進入他們視線里的時候,不由皆愣住了。
但是,讓他們震驚的是,屋裡留著的,三具同伴屍體!
一個刀客道:「你們死了兩個,你們報仇吧。」
兩個劍客中的一個淡淡道:「你們那個丟臉丟大了,還是由你找回臉皮要緊。」
那刀客眼神數變,終是眼神一凝,露出一絲殺機,向胡斌冷冷道:「挺直你的腰,我的刀不碰彎腰的人。」
胡斌失血過量,加之內力損耗幾乎殆盡,五官麻木,感覺鼻子都失去呼吸功能,本能地張口的呼吸著,視覺聽覺更是一片模糊。
他知道,現在的他,隨便是誰,只需伸出一根手指,也可以輕易的將他推倒。
他之所以堅持以劍支地硬撐著身體,是保留著他最後的尊嚴。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不知我老頭子的腰算不算彎,可否讓你湊合一下打我呢?」
韓長老的聲音。
通!
胡斌心情一松,昏倒了。在昏迷之前的一剎那,他似乎聽見倒地聲音還不止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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