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龍目光一閃,冰冷的眼中儘是凜凜寒芒,一臉決然,果斷一喝,霎時轉身,手中長槍一甩,只聞『叮』之一聲,槍尖繞上了血荒戟,長槍一旋之間,便帶著血荒戟於半空揮舞起來,猛然一顫。
血荒戟便被其以同樣的方式還給了趙淵,
欠我的必還,這是魏相龍的行事之格,趙淵對其出手,若是他不還的話,那他可就不是魏相龍了,所以他才選擇以此方式來將血荒戟甩出,但是他如此做的代價卻是不小。
一陣長風吹過,因為此刻方九玄已然追了上來,只見其手掐劍訣,飛劍『錚錚』之間靈光爆湛,御空而行,向著魏相龍猛地一刺,直取其之要害,欲一擊重傷致命。
趙淵目光一寒,勃然大怒,此人先前將血荒戟一擲而來,此事,其本就是尤為盛怒,對他出手本就是掠其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趙淵對人的底線。
但此人對其出手,便是觸其底線,如此,他又怎可不怒,這一怒,不只是為他而怒,更是為了其身旁的卿如夢而怒。
方才在這血荒戟所擲來之際,其便認出了血荒戟,初始之時他還在心中暗微一喜,沒想到他不去找這血荒戟,血荒戟便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著實是讓人有些欣喜。
不過,但當其見到卿如夢那因血荒戟向著自己直飛而來之一事所嚇得小臉煞白的那一刻,他……便怒了。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卿如夢已在趙淵的心中占有了極大的地位,這一點,趙淵雖未承認,也不願承認,但卻是不可改變的,所以,卿如夢也被其視作逆鱗,方她因這血荒戟而受到了驚嚇,雖未有何傷害,但卻是讓他著實憤怒。
當即一步踏出,一把將血荒戟抓在了手中,這一次,他沒有再將血荒戟擲出,而是直接的收入了儲物袋之中,拱手再讓他人之事,他做不出第二次,至於卿如夢受因之而受到的傷害,趙淵自會討回。
伸出手來,輕握住卿如夢的葇荑,眼中滿滿的關切,柔情四射,口中溫聲安撫道:「如夢,別怕,有我在!」
別怕,有我在!!!
這一話,讓卿如夢全身一震,臉上煞白的驚恐之色已然不在,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嬌紅,這一話,讓其感到了溫暖,心中儘是滿滿的感動,仿若一隻孤鳥找到了依靠,一株獨柳收到了庇護,一帆輕舟尋到了港灣一般,一片無盡的情愫頓生心間。
「嗯!」卿如夢請點了下頭,低聲的應了一聲,感受到手間所傳來的溫熱,她更捏緊了趙淵的大手,心中異樣非常,甜卻如蜜。
而此刻,在方九玄的這一劍之下,魏相龍受到了莫大的危機,霎時之間,一股心悸駭然滿布心頭,在此剎那,飛劍已然臨近,其二者之距離,僅為半丈,半丈距離,不長,更可謂之為短,在這一劍之下,魏相龍難逃,避無可避。
一聲大喝,魏相龍臉上閃過一絲狠厲,面容變得猙獰起來,這一劍,他不打算避,也沒想過避,這……在他將血荒戟所擲給趙淵的那一刻起便決定的了。
他的性格,使他不肯向任何人低頭,不想弱於任何人,不願輸於任何人,這便是他將血荒戟所擲出的原因,原本被眾人所圍攻,被方九玄所追殺,這等等便是令他心中怒火大盛了,現如今在遭到趙淵的反釁,這讓其的心中更為的惱怒,所以,他的心中一直憋著的一口悶氣終於在此刻爆發了,他不願再逃了,而且他的驕傲亦不使他在逃。
飛劍直刺而來,魏相龍並無半分的驚恐之意,反而是一眼的冷靜,狠厲之色閃現,隨即,手間掐決之際,口中一喝之間,決印入槍,一槍點出,一點靈光在槍間浮現,霎時之間,黑氣縈蔓於槍上,同時,向著飛劍一點而去。
哧!
咻咻咻!
長槍直甩,呼呼生風,道道光影閃現,一槍一劍交鋒不止,霎時之間,叮鈴貫耳,火星四撒,琳琅滿目。
在這剎那,趙淵對著卿如夢說了一句讓其等他的話之後,便直接的拿出盪神攝魂鍾對著魏相龍發起了進攻,敢觸怒於他,此事,絕不可清算。
咚!
鐘聲貫耳乍現,一圈圈透明之波紋直襲魏相龍而來,波紋所過之處,大地皸裂,落葉潰散,草皮席捲開來,四散各處。
聽聞這鐘聲,魏相龍心神一個盪顫,稍是一滯,陷入了瞬間的恍惚沉迷,在這剎那,其胸間之處突地散發出了一團耀眼的靈光,在這靈光之下,其的心神立即恢復了過來。
在其心神轉醒的剎那,忽感一刮面烈風直襲而來,正目一看,其便是冷汗直冒,一股驚懼蔓生開來,原是在其心神失守之時,方九玄便是抓住時機,直控飛劍直刺而去,但所未料想的是飛劍還未到及,魏相龍便已是清醒了過來。
凌厲劍氣帶著凜然殺意撲面而來,魏相龍心下一驚,當即提槍而來,長槍橫掃之間,但聞一聲『叮』之清鳴脆響,只見靈光爆湛之間,槍劍再次交加,爭鋒奪利,不分上下。
咔咔咔!
就在此刻,但聽『咔咔』之聲連響於耳,便只見那透明波紋的所過之處,一切盡碎,紛然而散。
「什麼?」一絲危機於魏相龍之心神爆發,轉眼一看,便見到了如此之幕,其一臉驚容,來不及多想,一槍長甩之間,飛將被其挑飛開來。
長槍直揮而下,一道長芒直劈而出,斬向了透明波紋。
槍芒所過之處,一道地裂瞬間開綻,透明波紋直迎而來,只交之剎那,槍芒潰碎,透明波紋直衝魏相龍而去。
盪神攝魂鍾可是一件半仙器,即便是破損了,即便其中的器靈已經陷入了沉睡,但又豈是這些靈器所能比擬的,再加上趙淵此刻的修為是化海中期,比之魏相龍還要高上一個小境界,所以這槍芒在這盪神攝魂鍾所發出的透明波紋之前根本不便是不堪一擊。
魏相龍一聲暴喝,眼中退意一閃而過,狠戾凶然之容盡布滿臉,長槍橫掃,橫於胸前,一個槍花甩出,道道靈光直衝而去,只為將這透明波紋一衝而消。
叮!在這透明波紋之下,這些靈光根本不堪一擊,一聲繞耳冗長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一道直長細影拋飛半空。
「噗嗤!」
便不見如何,只見透明波紋直衝而來,長槍激飛,離手而揚飛半空,透明波紋直衝其之前胸,在這透明波紋直擊胸口之際,魏相龍倒飛而出,同時一口血霧噴薄而出,瞬間在此地帶起了一股沖鼻的血腥味。
就在此刻,方九玄再次出手了,只見其口中一聲低喝,霎時之間,劍鳴響起,飛劍直刺而來,破空之聲『呼呼』乍響,刺耳十分。
一柄飛劍的影子在魏相龍的眼眸之中慢慢擴大,其的瞳孔一縮,心中霎時一驚,目中黑光一閃,驀然間,一根縈繞著黑絲靈氣的手指突地而現,直點而出,正指劍尖,靈光迸發之間,二者瞬間相交。
以血肉之軀來迎對方九玄的飛劍,這是魏相龍的別無他計之計,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他……避不了,也避無可避,他也沒時間拿出法器來抵擋,只能於倉促之間提手
抵擋。
這是棄軍保帥之法,捨棄一個手掌,或是一根手指來保其身之安危,斷一指,以其的背景來說若是想要恢復根本便是不足一提,所以對這一指他也不甚在乎,這不得不說其的果斷非常。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折之聲響起,小抹的血肉橫飛,魏相龍所伸出的這一指……毀!
在然,在這一聲清脆之後,便是一聲顫顫之輕微劍鳴,魏相龍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儘是怨毒之色,其狠狠的看了一眼方九玄與趙淵二人,似要將二人深深的記住一般。
隨即,其手中突現一塊翠綠色的玉簡,只見其一捏玉簡,玉簡砰然而碎,頓時一片彩光閃現,將其裹在了其中,隨之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直遁遠去,這速度,即便是成嬰圓滿的修士也是難及。
這塊玉簡是一塊危急時刻逃命的玉簡,雖然他有著三塊,但這東西是用一塊少一塊的,所以他也不願多用,這也是先前方九玄追殺他他也沒有用此物的原因。
雖然有人在暗中保護他,但是不到其的性命危機之際是不會出手相救的,但是,他也不願讓這些人出手救他,因為這是對他的侮辱,是對他的否定,所以他不願讓這些人出手相救,這也是他捨得用這些玉簡的原因。
流光漸漸縮小,魏相龍已然遠去。
看著已然失去蹤影的魏相龍,方九玄握拳於虛空猛地一錘,目中一絲惱怒閃過,顯得尤為的不甘心,不過確實嘆了口氣,對此卻又是無可奈何。
趙淵眼中連連變幻不止,臉色更是陰晴不定,讓一旁的卿如夢看的很是揪心,連忙搖了搖他的胳膊,驚急的叫了幾聲。
趙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放心,我沒事!」隨即,單手一招,便將盪神攝魂鍾招了回來,再次收入了靈海之內蘊養。
聞言,卿如夢了明的點了點頭,不在理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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