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蔡嘉欣黛眉含煞,一臉的玩味之色,柳楠赫還壓在她的身上,不過她卻仍然保持著這個姿勢,蓮藕般的手臂纏繞在柳楠赫的脖頸上,向他的耳朵吐了一口溫軟的香氣,夢囈輕語道:「柳楠赫,你的確是一個能令女人迷失的男人,但是你卻只是我的一條狗…」
柳楠赫的身體陡然一震,隨即輕微的顫抖起來,蔡嘉欣的聲音就仿如重錘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自尊心上。
就為了名譽,地位,他拋棄了所有的尊嚴,和人格,一切都是因為那兩個人,慕容月琳,秦霜七。
蔡嘉欣看著柳楠赫的異樣,嫵媚的笑了笑,再次用手臂圈住了柳楠赫的脖頸,火紅的嬌唇覆蓋上去,「親愛的,別火嘛,人家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蔡嘉欣的舉動無疑就如同打了柳楠赫一個巴掌後又給了顆蜜糖。昏暗的光線下,很好的將柳楠赫陰沉的目光隱藏起來。
久久的…客房裡傳來了陣陣春心蕩漾的聲音……
此時夜已過半,邀請來的貴賓已經紛紛嚮慕容月琳告辭而去,諾大的宴會大廳走了許多人,顯得空曠了許多,輕柔的音樂還飄蕩著,秦霜七等人還有意無意的聊著,只有水靈兒自己坐在偏遠的位置上,獨自拿著紅酒杯斟著,她的目光始終凝聚在秦霜七的身上,把秦霜七的每一個動作都收入了眼底。
她在想,如今這樣的男子,若是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他一定是很優秀的吧,不過很可惜,發生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她註定要為那個女孩討回公道,相信今晚,就是自己等待已久的那一時刻了吧……
秦霜七有意無意的回了下頭,正好與那雙含煞的目光對視上,水靈兒並沒有躲避,而且直直的對望著,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火花都跟著迸射而出。
秦霜七聳了聳肩,沒有在意她的這種眼光,僅僅漠然一笑便轉過了頭。
如果她是因為阮靜昕跟自己過不去,那麼秦霜七無話可說,畢竟他知道自己欠阮靜昕太多太多的債,除了殺掉許多吉,再無其他辦法還清了。
但水靈兒若是逼迫的太緊的話,秦霜七也不會有太多的忍耐,他不介意給她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
就在兩人對望著一眼過後,大石鐘的指針正好指向了凌晨十二點,隨著「當,當,」的鐘聲響起,水靈兒的眼睛緊凝了起來。
也就在這一瞬間,會場內的燈光全部驟然亮了起來,這驟亮的燈光晃的讓人感到一陣刺眼,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呢,會場門口的大門頓時被暴力的踹了開來,尾隨進來的卻是一眾全副武裝的士兵以及武警官兵。
他們全部荷槍實彈,重裝上陣,每個人都嚴陣以待的樣子,剛一闖進這宴會大廳,便徹底的封住了所有能夠逃生的出口。
與此同時,一個渾厚的充滿了威嚴的聲音響起:「大家不要緊張,根據我們的調查,這裡有全國重點通緝犯被私藏在這裡,所以我們特此前來抓捕,請大家配合好我們的工作,全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此言一出,本來氣氛和諧歡樂的宴會大廳頓時響起了一片譁然。
「天哪,這裡怎麼會有通緝犯,太了可怕了…」
此起彼伏地響著各種聲音,但他們卻不得不順從這些士兵的安排,全部老實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他們的內心都是充滿了驚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值得這麼勞師動眾的出動軍隊來抓捕呢。就算全世界文名的大毒梟也不過如此吧…
全場依舊站著的,只剩下了慕容月琳這群人,此刻的慕容月琳臉色昏暗到了極點,當聽到通緝犯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中就猛然一突,同時眼睛也望向了秦霜七,只是,後者仍然不驚不擾,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這時,從這群突然湧進來的士兵中,又走出了一名身穿白色西服,氣息陰沉十足的男子,此人面容冷峻,走到秦霜七的面前後,目光停止在了秦霜七的身上。
也就是這個男人的出現,秦霜七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這個人,他太熟悉了,當初如果不是他的原因,恐怕自己還一直守在那黑暗無光線的堅牢裡呢吧…
沒錯,這個人便是北港軍事基地的將軍許千石的孫子,許岩。
「原來是你…」秦霜七雙手插著兜,斜睨著許岩。
許岩輕笑一聲:「呵呵,沒想到吧,這些時日你也在外面的世界享受夠了自由,現在,該回去的時候了吧。」
「回去。也就等於我死亡那一刻的到來,對吧。」秦霜七忽然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不過我真的很替你們爺兩兒感到悲哀呢,一個卑鄙無恥,一個沒有一點誠信,呵呵……」
沒等許岩說話,慕容月琳冷著臉走了上來,「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帶這麼多人來我這裡搗亂,是不是把我們慕容家不放在眼裡。」
「慕容家。」許岩一聲冷笑,慕容家遠在華夏南方,何時北港市慕容家也插進來一腳了。
慕容月琳黛眉微皺,「在我這裡鬧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就這麼帶著人闖進來,而且還沒有一點依據,嚇壞了我的客人,你認為你能解釋的清楚麼。」
許岩反笑,指了指慕容月琳的身後,笑道:「怎麼會沒有依據呢。提供消息的人,就在這裡…」
這時,水靈兒緩緩地從後面走了出來,她面無表情的看了慕容月琳一眼,輕聲道:「對不起,這是我的職責…」
「你,」
慕容月琳的眼睛裡滿是失望之色,她怎麼也沒想到水靈兒竟然以自己為誘餌把秦霜七引到了陷阱里,一時間慕容月琳只感到胸口中怒氣蹭蹭的往上湧出。
「還等著幹什麼。通緝的要犯此時就在這裡,還不就地格殺。」水靈兒冷冷地對許岩喝著。
許岩略有深意的看了水靈兒一眼,神情間充滿了洋洋得意,此刻看著落在自己手中的秦霜七,他忽然有種貓戲老鼠的感覺。
水靈兒看著秦霜七仍然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忽然感到心中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暢快,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再次從他的身上看到那抹絕望的感覺吧…
「把他帶走,帶回審訊室…」
水靈兒冷淡的對那些武裝警察說道,還記得當初秦霜七也是在那間審訊室里,遭受過非人的虐待,現在機會來了,又可以讓他體驗一下當初的感覺了……
然而,一群人剛剛向秦霜七圍了過去,慕容月琳卻站了出來,她身手擋住了秦霜七的身體,嬌喝著:「都給我站住,誰敢過來,」
「慕容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許岩眯起了眼睛,冷冷的問道。
慕容月琳因為激動的情緒而使得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的地方亂來,無論你是誰,都一樣,」
說著,龍秋兒也走了上來,青澀的臉蛋上只有無盡的冷意,沖秦霜七低聲道:「七哥哥,要不要殺出去。」
秦霜七搖了搖頭,他想的並不是與這些人做負隅頑抗,只要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到羅雲,那麼一切困難都將會迎刃而解,如果在這時候拼死抵抗的話,不僅會連累到慕容月琳,自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畢竟,在周圍指著自己等人的,那可是能要命的真傢伙,不是玩具……
水靈兒看著慕容月琳有著那麼大的牴觸,不禁有些出乎意料,嘆了口氣,輕聲道:「月琳,不要被他蒙蔽了心智,曾經有一個女孩兒就為他而死,我真的不希望你會步那女孩的後塵啊。」
慕容月琳身體一顫,轉過頭望了一眼秦霜七,水靈兒竟然知道關於秦霜七的這麼多事情,那麼,那個女孩又是怎麼回事。
慕容月琳轉過頭,看到的,卻仍是那張古井不波的臉龐,突然,她明白了,或許,她就是喜歡他的這份啊…沉穩吧。
「我不管他以前怎麼樣,但我只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情問心無愧,靈兒,你真的很令我失望,事前你居然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還費什麼話。如果你再阻攔,也別怪我們不客氣,妨礙我們捉拿通緝犯,一律格殺勿論,」
說著,許岩目露凶光,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把黝黑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好似噴吐著寒意的對準了秦霜七幾人,同時轉過頭對士兵喝道:「動手,」
聞言,身後一眾武裝士兵如潮水般的向秦霜七等人包圍而去,大廳里只剩下了踏踏的冰冷腳步聲。
「都給我住手,」
一道柔媚的聲音卻充滿不可抗拒威嚴的從門口處傳來出來。
許岩等人不禁把目光投了過去,當發現那道聲音的主人時,不禁一愣,「你是。」
來人正是與柳楠赫從客房一同走出來的蔡嘉欣,身邊仍然跟隨著柳楠赫的身影。
當柳楠赫出現在門口時,注意到裡面的情景時,心中不禁一樂,那一觸即發的氣氛,以及慕容月琳緊繃著的臉色。難道可以看場好戲了。
「這個男人我看上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動他……」蔡嘉欣說的很平淡,就好像在訴說著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