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病床上也還在思考的這個問題,木牧再次把這個問題帶到了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著牆上掛著的紅色錦旗,像是諷刺和嘲笑一般的在那裡一動不動。
「該做些什麼,是不是在腦袋受損之後還能做好之前做的事情呢,記憶雖然是被克制的忘記了太多,可是所學的知識可是忘不掉的吧,畢竟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這個,等著病人的到來,聽他們說著自己並不關心的他們的世界,然後更多的是安慰而不是治療,如果太嚴重,那就叫他們吃點安眠藥,想想,自己開診所的這幾年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這個世界,畢竟至少還是有個醫生的稱號,只不過這個醫生的稱號從來都是別人給的稱呼,作為醫生,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讓人看出你禽獸的內心,你只要有個衣冠的外表就很不錯了」木牧從凳子上看似勉強的站起來,對著從辦公室的窗子裡看向遠方,夕陽還不是很紅,但是看得出圓圓的還是在下落,天邊也沒有被染紅,染紅的只有牆上的紅色旗子,背靠著的椅子因為下面滾輪的原因直抵到桌子的邊緣,抽完最後一支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就學會的抽菸才是,可自己的辦公桌上明明連菸灰缸都沒有,看樣子自己以前的生活還是過得不錯,至少偽裝得也還是可以。
弄滅了還紅著的菸頭,彈進了垃圾桶里,是時候收拾東西了。
辦公室托人在網上貼出去售賣的廣告不久便談好了價格也還是可以,這樣自己的賬戶上又可以多六位數的存款,會不會再繼續從事這個行業也說不定,至少不會再這個樣子等著跳樓,生活總歸是需要改變的,聽說下一個辦公室的用戶是一家服裝代理,這個也沒什麼關係,站在這個城市喧囂的地段,能留下來就很不錯,如果是國外的說不定以後買衣服還能打打折扣什麼的。
木牧將桌子上的書籍一併裝在了紙箱裡,本來還想帶回家去看看的,但是這個又太重了只能拜託保潔替自己扔掉,除了一套《犯罪心理學》自己留下來了,其他的什麼都不想要。
拉開了所有的抽屜和柜子,將那些紙張一股腦的放進碎紙機,畢竟自己做的工作還是很多見不得人,因此還是這樣比較靠譜,順便還將椅子,桌子全部都移了位子,以防要是自己將什麼重要的東西遺漏在這些不起眼的小角落,果然還是不出所料,在沙發的下面毯子裡豁然一顆亮晶晶的戒指,是不是自己的也忘記了,總而言之在這裡的也算得上是自己的財富,不過很眼熟倒是真的,於是連通那套《犯罪心理學》一起被放進回收的箱子,接下來將牆上的東西也一併收進了垃圾桶,那面旗子也沒有放過。
病人的檔案該轉的已經托人轉出去了,不該轉的也都燒掉了,最後看看自己的箱子,除了一套書,一顆戒指之外再加上自己喜愛的一個放在辦公桌上的筆筒,其他的就一股腦的全部扔掉了。
做完這些事情,木牧長舒了一口氣,再轉頭看看太陽,已經只能看到城市的燈火,果然城市的白天就算是在同一個位置看,也會覺得這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也可能是自己想要過不一樣的生活才是,於是最後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工作室,關上門,鑰匙已經交了,錢也到帳了,那麼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進電梯的時候木牧最後再看了自己一眼工作的地方,輕聲的說了句再見,似乎是對自己曾經這裡的生活,似乎也是對自己今天之前的生活,總之,不會再回來了,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