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如果真的有緣,那麼總能相遇,總能相知,也總能相守,哪怕我把你忘了,哪怕真的是轉世投胎。
by小許有法
他和她這一世是互為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關係,在曾剃頭暴斃之前,天寶和曾怡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面,一個因父親是長毛反賊而從小生活在深山之中,另一個則從小被嬌生慣養在深宅大院之中。
曾怡其實行走並不方便,雖然她享受著錦衣玉食般的大小姐生活,但是由於曾剃頭受狗儒思想毒害太深,居然也要求這個自己最心愛的小女兒也在八歲開始裹小腳。
每年曾怡都要為保持這十分**的「三寸金蓮」,而受幾次非人的拆磨,索性今年不用了,因為今年這個萬惡的曾剃頭終於死了。
一個人的死去,如果是讓其身邊的人感到快樂和解放,那麼只能說明此人活著也是多餘,也只能禍害人間。
第二天,曾剃頭被人裝進了楠木棺材裡,然後算是很風光地葬進了土裡,參加葬禮的人很多,但是很多人也都是帶著笑容而來,接著又帶著笑容而去,順便地有些人在回去的路上依然不解恨,口中還會罵一句:
「這個老東西,終於死了。好!」
天寶和說書先生仍然滯留在了曾府之中,因為府中的曾老太因為傷心過度而一病不起了,不管外面對曾剃頭的評價如何?但是對這個走路必須要依靠拐杖的老女人來說,躺在棺材裡,然後被埋到土裡的畢竟是自己的男人。
曾剃頭,先後娶了17房姨太太,但是唯一在他靈頭哭暈的劫只有這個從青絲無怨無悔陪伴他走過一生的老女人。其他姨太太,一聽說曾剃頭死了,便馬上收拾東西,打點細卵,作鳥獸散了。
對於一心想進曾府報殺父之仇的天寶來說,報仇實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到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程度,原本此時是曾府最混亂的時刻,也是天寶他們最容易找藉口溜之大吉。
但是面對無助的孤兒寡母,天寶實在於心不忍,坐事不管,他暗道:「曾剃頭雖然與我有殺父之仇,但是這筆帳絕對不應該算到他的女人和孩子身上。」
於是,天寶和說書先生都留了下來,留下來照顧曾剃頭的遺霜,天寶的醫術雖然說不上精通,但是畢竟給樊先生打了這麼多年下手。基本的調養方子還是開得出的。
人老了,身體就那樣,經不起刺激,但只要服下些滋陰補陰的藥,就能緩過氣來。經過五天的精心調養,老太太居然能夠起來走動了。
「謝謝兩位神醫,這是老身一點點心意,望兩位神醫笑納。」老太太命下人取出五十兩白銀,然後十分客氣地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治病救人是我們大夫的本份」。說書先生接話道,說完,他向天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五十兩白銀收下。
畢竟,窮人在任何時代,賺點錢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人可以和人過不過,人甚至可以和自己過不去,但是人吶,沒有必要和錢過不去,只有不是不義之財,收下來,也問心無愧。
喝完茶,說完客套話,這回天寶覺得真的應該走了,不過本能讓他本能地回頭,他好像在本能地找尋什麼人,但自己又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誰?
於是望了又回望。
回望過後,又是回望。
依依不捨地回望。
如此這般,快走到曾府大門口時,一個小丫頭,急沖沖地跑了過來然後喘著粗氣說道:「先生,請留步,我家小姐有請」。
「走吧。」天寶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跟在丫頭後面,接著繞了九曲十八彎最後來到了曾怡身邊。
他和她,天寶和曾怡相見後,接著異口同聲地說道:「怎麼是你?我們以前認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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