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如此陌生而刺眼。
這個男人的身邊一向被保鏢所包圍,替他擋住了所有或好奇或傾慕的目光,可是現在,那些目光全都赤-裸裸的落在他的身上,帶著難以言喻的熱切。
赫敬堯對此視若無睹,可是也再不像從前那樣,會因為異性的靠近而不適。
原來,他已經好了
既然他已經不再排斥女人,那麼也就意味著,靠近女人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什麼傷害。
芷兮不是沒有期待過,有一天他的病可以被治好。
可是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
在他已經完全不愛她的時候。
又或者,他的病其實很早以前就好了,他擁有的選擇擴大了無數倍,對他來說,她早就不再特殊,所以他終於可以對她說出那些絕情的話。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距離她如此遙遠。曾經那個會想盡辦法調戲她的赫敬堯,會用溫柔而深情的目光看著她的赫敬堯,已經徹底的不見了。
寧奕辰不解的問道:「他確實從來不曾出現在公眾場合就算這是第一次,也不代表著什麼吧?」
芷兮垂下眼睛,蔥白的手指死死的扣緊。
「嗯這不代表什麼。」她沙啞的笑了笑,轉身過面向長桌,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雞尾酒,「你去和他打招呼吧,不用管我。」
「沒這個必要,表面上,我和他關係一般,不打招呼也沒什麼。」寧奕辰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從她的身邊離開。
芷兮扯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而是端起那杯酒,送到了唇邊。
寧奕辰目光微凝,又一次把她的酒杯奪了下來。
芷兮的臉上浮起了憤怒的嫣紅:「為什麼不讓我喝!」
「你的酒量太淺了。」寧奕辰淡淡的說著,倒了一杯橙汁遞給她,「喝果汁。」
芷兮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接過。
橙汁的溫度是冰冷的,一口下去,那股冰冷順著食道擴散到全身,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冷靜點,顧芷兮,反正你們已經徹底結束了,他是孤獨終老,還是另有嬌妻,都和你沒關係。
她一遍遍的對自己說著,可是心底的刺痛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她發現自己用盡了全力,唯一能做到的只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寧奕辰見狀,伸手搭在她的後背上,帶著安撫的意味:「不要勉強自己。」
芷兮搖了搖頭,像是脫力一般,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
寧奕辰無奈一笑,輕輕攬了她一下,動作親密,卻並沒有任何曖昧的意味。
他知道,她只是需要一個暫時依靠的肩膀。
只是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人給盯上了扶在蘇芷兮肩膀上的那隻手也變得異樣的灼熱。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卻只看了赫敬堯的身影。
然而,那個男人的目光並不曾投向這個方向,好像他從進來開始,就壓根沒看過蘇芷兮一眼。
另一邊,赫敬堯手裡端著一杯雞尾酒,含笑傾聽著身邊兩位議員的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