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羽
夜,有著一種白天無法比擬的獨特寧靜。
&麼?」玄炫把一顆剝了殼的栗子遞到小鳳凰嘴邊。
吃一半, 剩下的一半給麒麟。小鳳凰嘴饞了, 可是它晚飯吃得很飽,這會兒吃不下一顆栗子, 於是很大方地分了一半給小麒麟。
玄炫樂了, 把栗子掰開兩半, 一半給小鳳凰,另一半給小麒麟。
月羽故作哀怨:「我那份呢?」
小鳳凰瞪眼:難道你想跟一隻鳥搶食?要臉不?
小麒麟把半顆栗子遞給月羽:主人你吃吧。沒有口水的。
月羽不由得笑了起來,把半顆栗子還給小麒麟:「你吃吧,我不吃。我要小月餵我吃。」
小鳳凰翻白眼:要我主人主動服務就直說嘛,拐什麼彎, 鄙視你。
小麒麟認真地道:這大概就是情趣。
月羽摸摸鼻子, 望天。
玄炫好笑地把剝好的栗子送到月羽嘴邊:「喏, 少爺。」
邊走邊說,玄炫把小鳳凰它們對那些小孩子奇怪態度說了,問月羽:「你覺得是巧合嗎?」
略為沉吟了一下,月羽道:「小鳳凰它們都喜歡跟著你,換句話說,它們相處的時間很長,興趣愛好可能會產生一些同化。」
玄炫不解:「什麼意思?」
月羽解釋道:「舉個例子,一個愛吃辣的人和不愛吃辣的人住在一起,時間長了,不愛吃辣的那個人可能變得愛吃辣了。小花覺得那些小孩子不討人喜歡,小鳳凰它們也討厭那些小孩子,不排除它們的愛好同化了,那些小孩子不是它們喜歡的類型,所以就覺得那些孩子都不討人喜歡。」
玄炫摸摸下巴:「你認為是這個原因的可能性有多大?」
月羽道:>
&玄炫笑了一聲,「五分之一的可能性,我覺得你前面說的話都是廢話。」
月羽笑:「只是其中一種可能麼。當然,最大的可能——我想,小月你心中有數。」
最大可能就是那些小孩子有問題。只是他們都發現不了問題在哪裡,正因為是這樣,才越發要提高警惕……
玄炫嘆了口氣:「本想著從海王島回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剛回來就是一堆的煩心事。」
月羽沒有說話,只是安撫般親了親玄炫。
離遊樂場還有段距離,就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小孩子的聲音。
玄炫和月羽對望一眼——果真如此。
近了,卻發現事情並不如他們想像的那般。
玄炫原以為這麼晚還在遊樂場玩的是梁月的兒子,沒想到他和月羽都猜錯了。
深夜十一點半,這個小小的遊樂場中竟然還有六個孩子在這裡玩耍。可是這些孩子當中並沒有梁月的兒子。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著這些孩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梁月,那是一個男人,西裝革履的男人。這個男人不年輕了,雖然看著有四五十歲,但是看得出年輕時是個英俊的人,即便是現在年紀大了,也是個好看的大叔。
一個中年男人,六個小孩子——
眼前的情景比昨晚見到的梁月母子的情形更讓人詫異。
中年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藏在陰暗樹影中的玄炫和月羽,他正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整個人看上起極為煩躁。
&爸,過來陪我們玩呀。」其中一個孩子跑過來拉男人的手。
男人抽出自己的手,不耐地道:「你們自己玩就行了。還有半個小時,到十二點我們就回去。」
小孩子扁扁嘴,還想說什麼。
不遠處的小孩子朝他招手,「小六,快來。」
那個叫小六的小孩子怨恨地瞪了男人一眼,跑走了。
那眼神,玄炫莫名就想到昨晚梁月兒子的眼神,太像,真的太像了。
十二點,不管那六個小孩如何撒潑,男人硬是把他們給拽走了。
被拖著走的六個孩子,邊走邊用腳踢中年男人,嘴裡喊:「我們回去告訴媽媽,說你不讓我們玩。」
玄炫兩人注意到,聽到這句話時,男人的臉色霎時變得猙獰。那神情似乎恨不得掐死這六個孩子。
……
待人走遠後,玄炫問月羽:「怎樣看?」
月羽苦笑:>
這兩天的事情實在是亂得可以,幾件事情之間似乎有聯繫,又似乎沒有關聯,弄得他們完全沒有了頭緒。
&訴你一個亂上加亂的消息,」玄炫慢悠悠地道:「這個男人也是這個月內搬到這裡住的。」
月羽嘆氣:「好吧,至少可以確定這些事情之間是有聯繫的。」
上官軒很有效率,第二天中午玄炫就收到了關於紀明的詳細資料。
男人叫紀明。他的妻子姜紅娘家有權有勢,紀明是上門女婿。
姜紅會嫁給紀明,是因為她看上了紀明的英俊。而紀明會娶姜紅則是為了她娘家的權勢,這個相貌普通的女人可以讓他平步青雲。
結婚多年,兩人雖然有小吵小鬧,可是還算得上相安無事。
可是自從紀明得知姜紅隱瞞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後,夫妻兩人的關係就降到了冰點。
姜紅開始收養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前後她一共收養了六個孩子,她視這六個孩子為己出,待他們極好。可是紀明卻覺得這六個孩子礙眼,他想要一個有自己血緣的孩子,隨著年紀越大,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
姜紅知道紀明有這樣的念頭後大為震怒,她不允許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為了絕了紀名的念想,姜紅把紀明迷昏後帶到醫院結紮了……
看完,白希咋舌:「姜紅這個女人太狠了,紀明一定是恨死她了。」
玄妙可搖頭:「雖然我是女的,可是我也不站在姜紅這邊,她這是完全斷了和紀明和好的後路。」
玄炫沉默不語,梁月和紀明的情況極為相似,他隱約似乎抓住了什麼,可是轉頭卻又想不起來了。
白希道:「我有個不好預感,我覺得這個紀明身上一定會發生些什麼事。」
玄妙可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道又是假屍案?」白希猜測。
玄妙可一臉「不是吧」的表情:「如果真是這樣,春秋戰國他們估計又得被罵了。」
兩人討論了半天,見玄炫沒反應,玄妙可好奇地問不作聲的玄炫:「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玄炫搖頭:「你們想到的,上官軒也想到了,早就派人到姜紅家監視,可是晚了一步,今天是周末,這一家子一大早就去了海洋公園。」
一直到了傍晚,白希他們預想中的假屍案並沒有發生。姜紅和紀明帶著六個孩子毫髮無損地回家了,他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家裡也沒發生任何事。
玄妙可大為奇怪:「居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白希道:「這是好事。」
玄妙可撓頭:「是好事沒錯。」可是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月羽照舊被他二哥苗慕靈抓去幫忙了,不過這天他傍晚六點就回來了,他是特意提早回來跟玄炫去遊樂場看小鳳凰它們口中那些不討人喜歡的小孩子。
看著月羽和玄炫修長好看的背影,玄妙可捧臉:「哥哥和月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背影都這麼有愛。」
白希抖了抖,悄悄地遠離一點發花痴的玄妙可。他算是見識到了玄妙可的可怕之處了,這腐女早上三次,中午三次,下午三次,晚上三次……鍥而不捨地追問自己的小攻君是誰,自己說了一百遍沒有,她就是不信,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那天的表情分明就是想到了某人——這女人眼睛太毒,太可怕了!白希心有戚戚然。
遊樂場
玄炫拉了月羽一下,指著遊樂場的某個方向,「你看那是誰?」
意外地,玄炫兩人在遊樂場看到了梁月母子。
梁月正緊張地看著正在玩滑梯的兒子,一個勁地叫著要兒子注意安全。她的神情舉止,無一不說明著她有多緊張她的兒子。對於旁人因為她兒子的醜陋相貌投射過來的古怪目光,梁月一律無視,有幾次還惡狠狠罵那些用奇怪目光看著兒子的人:「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那些家長被梁月的兇狠嚇住,連忙抱著兒子到別處玩。
……
&不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玄炫拉著月羽站到一個不起眼角落>
月羽道:「若不是相貌一樣,我會認為這是兩個人。」
梁月雖然前後跟換了個人似的,可是在她身上卻找不到任何問題,只能暫時放到一旁,月羽仔細觀察起那些小孩子來——
小鳳凰用翅膀戳了小麒麟一下:麒麟,這些小孩是不是讓人討厭?
小麒麟眨眨眼,沒有馬上回答。
玄炫和小鳳凰等了半天,月羽和小麒麟都沒有吱聲。
又等了一會,月羽開口了:「若真要說這些孩子有什麼問題,就是他們太相似了。」
小麒麟也點頭,贊同自己主人的觀點。
玄炫困惑:「說明白些,什麼太相似了?」
月羽組織了一下詞語:「怎麼說呢,簡答說,這些小孩子像是一個模子複製出來的,當然我不是指他們的樣子,而是性格……小月看仔細點,看久一點,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玄炫耐心觀察了半天,終於看出問題來了。
就如月羽所說,這些小孩子雖然樣子不一樣,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樣的,天真活潑,乖巧懂事。第一次見到梁月兒子時,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就囂張跋扈,讓人一見就厭惡,可是現在這個孩子變得跟那些在遊樂場中玩耍的孩子一樣,活潑可愛乖巧懂事。
這些孩子全是家長理想中的孩子,不淘氣,聽教聽話,讓人省心……
怪不得月羽說這些孩子太相似了。淘氣愛撒潑有時候讓小孩子更具「生氣」,這些孩子太單一,顯得有點死氣沉沉的,難怪小鳳凰都覺得他們怪怪的,不喜歡這些孩子。
玄炫看月羽:「這說明了什麼?」
月羽搖頭:「不知道——但是這些孩子應該都被人改造過了。」
誰改造了這些小孩子?目的何在?
陰雲開始從四周聚攏了過來,遮住了天邊的殘陽,天似乎又要下雨了。
***
肉乎乎的小手從鏡面上划過,一圈圈的光紋向周圍擴散。
&送給你們的可是一份大禮哦。」可愛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迴蕩著。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愛新文小說閱讀網
173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