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衛秦嫿嫿感到寒意加重,猛然聽到「轟」的一聲,接著是天蟲教的人紛紛大喝,兩人探頭張望,只見從地面鑽出一條碩大無比的蟲子來,只見這蟲子個頭比牛還大,肉肉呼呼,樣子倒像是個菜青蟲,不過通體雪白,只有兩隻眼睛是黑色的,在地上蠕蠕而動。
秦嫿嫿看得心都醉了,說:「好可愛的寶寶。」
朱大衛說:「還寶寶,兩個你都不夠它吃半頓的。」
秦嫿嫿說:「也許它媽媽更大呢。」
朱大衛緊張的問:「還有媽媽要出來?」
白鬍子老頭兒也滿眼緊張,說:「就它一個。」
忽然,只見朱大衛張大了眼睛,指著蟲子說:「看看蟲子下面!」
秦嫿嫿說:「生寶寶了?」
朱大衛說:「下面經過的草都枯死了。」
白鬍子老頭兒說:「陰氣太重,你們要是沒這把刀的話,也受不了。」
秦嫿嫿突然變了臉色:「看您老人家這樣子,是不是待會出去對付這個蟲子?你一走了我們就完了,是不是這樣?」說完緊緊看著白鬍子老頭兒的眼睛。
白鬍子老頭兒撓了撓腦袋:「倒是沒想到這點,反正我給你們報仇就是了,放心好了。」
「不行!!」朱大衛秦嫿嫿兩人一起抓住了白鬍子老頭兒的衣服。
朱大衛說:「你有沒有良心?」
秦嫿嫿說:「你有沒有一點高人的樣子?」
白鬍子老頭兒無奈說:「好吧,我老人家陪著你們。」
秦嫿嫿說:「你把短歌拿出來,我們不放心。」
白鬍子老頭兒拿出短歌,捧在手裡愁眉不展,秦嫿嫿一把抓了過來。
白鬍子老頭兒看著秦嫿嫿手裡的刀,滿眼的難捨難分,秦嫿嫿不理他。
天蟲教眾人見蟲王出來,都騷動起來,蟲王抬頭四處打量了半天,發現了這夥人,便向這個方向爬來,天蟲教眾人不由一陣騷動。
廖護法沉聲說:「它爬得很慢,大家別怕,布毒陣!」
天蟲教眾人紛紛把一些粉末狀的東西灑在蟲王要經過的道路上,蟲王蠕蠕而動,眼看著經過了這些粉末,卻是安然無事,繼續向眾人爬來。
有天蟲教的說:「廖護法,看來這蟲王不怕毒。」
廖護法點點頭,說:「射蟲餌!」
有幾個天蟲教人拿出噴筒一樣的東西,朝蟲王身上噴去,不多時,蟲王身上沾滿了餌料,大批的噬骨蟲紛紛從草叢中向蟲王爬來,爬到蟲王身上便咬,不過卻沒能咬動蟲王,蟲王卻是大嘴一張,便把許多噬骨蟲吞了下去。
越來越多的噬骨蟲奔向蟲王,蟲王是來者不拒,將噬骨蟲盡數吞下肚去,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不多時,蟲王已經吃光了所有的噬骨蟲,但是肚子竟然沒看出絲毫變化,繼續蠕蠕前行,眾人只覺毛骨悚然,廖護法更是心疼無比。
只見廖護法大喝一聲:「百刀大法!」
眾人「轟」一聲圍成一個半環,手中各持一把明晃晃的刀。廖護法口中念念有詞:「嗯~~~」天蟲教眾人口中也「嗯~~~~」聲音連成一片。
忽然廖護法大喝一聲:「殺!」
只見一片刀光飛過去,幾乎同時落到蟲王身上,朱大衛心想這下蟲王該受傷了,卻見這些刀像是刺到皮球上,紛紛被彈到地上。
只見蟲王蠕蠕而動,繼續向眾人爬來,廖護法說:「殺死蟲王,在此一舉!眾弟子,隨我上!立下功勞的,本護法重重有賞!」
「殺呀!」天蟲教眾人紛紛沖了上去,各種武器向蟲王身上招呼,卻沒一樣見效的,
蟲王行動遲緩,遇到眾人並不逃走,反而張嘴亂咬,眾人的兵刃傷不了蟲王,廖護法的刀砍在蟲子也不起作用。
廖護法大喝一聲:「這蟲王的皮是件寶物,刀槍不入,大家用內力震死它!哪個立功大,便賞他一件護身寶甲!」
眾人大喜,紛紛用掌在蟲王身上招呼,蟲王行動遲緩,躲避不靈,也咬不到眾人,眾人一掌掌盡數擊在蟲王身上,尤其廖護法的掌力最重,每擊一下,蟲王的身子便晃一晃。
天蟲教眾人大喜,有個教眾說:「廖護法,看來這蟲子算是完了,我也可以得一件寶甲了。」說得忘形,不想離蟲王太近了,被蟲王一口咬住,直接吞了下肚,把身旁的人嚇得「嗷」一口蹦了出去。
廖護法喊:「大家小心,蟲王堅持不了多久了!」
朱大衛說:「這樣下去,這蟲王好像只能等死了。」
白鬍子老頭兒也著急起來:「這怎麼辦?這蟲王是我老人家的,不行!我得出去搶。」
朱大衛說:「嫿嫿,我們也出去,江湖規矩見者有份,這蟲王的皮刀槍不入,哈!太好了!」
秦嫿嫿搖搖頭:「我不想死那麼快。」
白鬍子老頭兒說:「不能再等了!我去搶,噝~~~不對!」
朱大衛說:「怎麼不對?」
白鬍子老頭兒說:「蟲王在吐絲。」
只見蟲王轉動之間,同時吐出絲來,天蟲教眾人離得太近,身上漸漸都沾滿了蟲王的絲,再看蟲王,緩緩把絲向嘴裡收回,只不過蟲絲是半透明的,開始大家都沒注意,等注意到了,已經晚了。
廖護法叫聲:「不好!大家快逃!」
天蟲教幫眾還沒想清楚,便見一個教眾被絲牽到蟲王嘴裡,接著便被蟲王吞下去了。眾人大驚,紛紛想掙脫,無奈都被蟲絲纏住,想跑也跑不了,好幾個人被漸漸拉到蟲王嘴邊,然後被一口吞下去,其餘人都紛紛用刀砍蟲絲,卻根本砍不斷,砍了幾下,發現刀子也被纏在蟲絲上。
有個離得稍遠的人大叫一聲,扔下刀便跑,沒想到才跑了幾步,身子便被蟲絲拉著一步步倒退了過去,接著被蟲王吸進了嘴裡,這人的腦袋先進去,兩腿在外面一個勁兒的亂蹬,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其他教眾想逃,沒想到身上個個卻是沾滿了絲線,被一個個牽到蟲王嘴邊,然後被蟲王一個個吞了下去。
這時只剩下了一個廖護法,他見勢不好,鋼刀上下左右盤旋,還是覺得脫不開蟲絲的纏勁,最後一咬牙,使個霸王卸甲,一下子便脫去了衣服,渾身上下,也沒看清剩沒剩小褲頭,「嗖」的一聲,施展輕功從領口竄了出去。然後捂著下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情節進展太快,以至於秦嫿嫿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不由得滿臉通紅,連說:「呸呸呸!什麼破高手,還要臉不要了?」
朱大衛和白鬍子老頭兒兩人則笑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朱大衛分析說:「看這樣子,倒像是日本的一個女的。」
白鬍子老頭兒學而不厭,問:「誰?」
朱大衛毀人不倦,說:「好像是梅川酷子。」
秦嫿嫿說:「你不說話會死嗎?」
朱大衛說:「特特特特特特。」
秦嫿嫿說:「你特什麼?」
朱大衛說:「不是特特特,是它它它,它向我們這邊來了。」
只見蟲王慢慢向這邊爬了過來。
秦嫿嫿說:「如果我們現在逃走的話,這蟲子肯定追不上我們對吧?」
白鬍子老頭兒說:「追不上!」
秦嫿嫿說:「那還猶豫什麼,逃啊!」
白鬍子老頭兒說:「好!」接著滿面笑容:「不過你們要逃,能不能把短歌借我一用?」
朱大衛秦嫿嫿:「不行!」
白鬍子老頭兒一臉的無奈:「那好吧,我老人家暫時借用一下,你們也不用走,就在這等著。」
白鬍子老頭兒接過短歌,緩緩走到蟲王身前三丈開外,站定身形,擺了個pos,運起功來,朱大衛秦嫿嫿緊張的看著他,眼看蟲王離白鬍子老頭兒越來越近,白鬍子老頭兒還是一動不動。
蟲王距離只有不到一丈遠了,只聽白鬍子老頭兒一聲大喝:「陰符神功第八重!移星易宿!」身上衣服突然漲得象被風鼓滿的帆一樣,獵獵作響,威勢驚人。
秦嫿嫿突然低下頭去。
朱大衛奇怪:「你怎麼變鴕鳥了,這是絕頂高手殺蟲王啊,多精彩啊。」
秦嫿嫿說:「我怕他這身衣服不結實。」
朱大衛倒吸一口冷氣:「看這陣勢,倒是很有可能。」
不過兩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足見古人的製衣水平也是很高,至少沒有偷工減料的。
蟲王對著白鬍子老頭兒蠕蠕前行,白鬍子老頭兒突然又是一聲大喝:「開!」
朱大衛只見一條灰影從老頭手中脫出,徑直穿過蟲王身上,然後從後面出來,遠遠飛了出去,蟲王疼得滿地打滾,把地上砸了一個個大坑,嘴裡同時吐出許多絲,周圍空氣中的寒氣驟然增強,朱大衛秦嫿嫿兩人冷的嘴唇都紫了,渾身直哆嗦。白鬍子老頭兒見到兩人這樣,回身上前雙手一邊一個,按在兩人後背上,兩人登時覺得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再看白鬍子老頭兒已經是滿身大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良久,蟲王才沒了動靜,白鬍子老頭兒也緩緩睜開雙眼,說:「好懸好懸!這是我老人家第一次把陰符神功的移星易宿用到第八重。如果還殺不了這畜生,那隻好再等五百年了,我老人家是等不到了。」
朱大衛突然跪下來:「師父!師父!」
白鬍子老頭兒左看右看,滿臉疑惑:「你師父來了?」
朱大衛說:「我沒有師父,您老人家就是我師父,師父!請你收下徒兒吧!」
白鬍子老頭兒眼珠兒一轉說:「要拜我老人家為師得有個條件。」
朱大衛秦嫿嫿一起說:「不行!」
白鬍子老頭兒說:「那我老人家為什麼要收你做徒弟?」
秦嫿嫿笑著說:「您老人家收了大衛做徒弟,不就是相當於短歌在身了嗎?」
兩人剛才已經商量了,都覺得江湖險惡,這點本事恐怕不夠用的,這老頭見到寶刀能不硬搶,說明人不錯,不象是邪派人物,何況武功非常了得,如果能跟著他學武功,那就基本什麼也不怕了,兩人身邊還多了一個保鏢,機會難得,失不再來。
朱大衛也笑著說:「師父您看看我,是不是象把出鞘的短歌?」
白鬍子老頭兒閉著眼想。
朱大衛秦嫿嫿兩人相對擠擠眼,露出微笑,都知道這老頭算是被短歌牽住了。
最後白鬍子老頭兒張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搖頭說:「只怕我門的武功不太好學。」
朱大衛笑著說:「我不怕難。」
白鬍子老頭兒說:「只怕我門的規矩嚴。」
朱大衛笑了:「嚴師出高徒,理解。」
白鬍子老頭兒說:「入我門者不許退出師門,否則格殺勿論!」
朱大衛說:「沒必要這麼嚴重吧?廢去武功不行嗎?」
白鬍子老頭兒搖頭說:「不行!本門內功乃是無上秘法,即使廢去武功,內功心法怎麼廢?絕不能傳到外人之手!」
朱大衛說:「我聽說武功練到極致,能把所有的武功全忘了。」
白鬍子老頭兒說:「你是說傻子嗎?」
朱大衛說:「看來不行,那我接受這個規矩,絕不退出師門!再說師門挺好的,幹嘛要退出啊,嘿嘿嘿。」
白鬍子老頭兒大喜,問:「你不後悔?」
朱大衛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好像有點不妙,怎麼對方笑得這麼詭異呢?我這不會是上了賊船了吧?自己連對方什麼門派都搞不明白呢。
便笑著問:「讓我再想想啊,師父,您這是什麼門派?」
白鬍子老頭兒說:「鬼谷派。」
朱大衛心說這名字有點古怪,和鬼相關,未必是什麼名門正派,我別不小心誤入了歧途,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看看白鬍子老頭兒,突然心裡又是「咯噔」一聲,心說這麼大歲數跑出來自己幹這麼個危險工種,他的子孫後代呢?怎麼不見一人幫他?難道?難道是終身不能結婚?除非做鬼才行?這很有可能啊。
這是第一等的大事,非問明白了不可!
便笑著問:「師父,這鬼谷派能不能娶媳婦?」
白鬍子老頭兒哈哈大笑,說:「我鬼谷門怎能不讓娶媳婦,只要你練好了武功,娶多少個都行!本派歷代師祖最盼望的就是本門人丁興旺。」
朱大衛大喜,聽到秦嫿嫿大聲咳嗽了一下,知道秦嫿嫿肯定用鄙視的眼光看著自己,所以絕不向秦嫿嫿方向轉頭,秦嫿嫿卻也知道他這個心思,不由恨得咬碎銀牙。
朱大衛笑著說:「還是咱們派的師祖通情達理。」
朱大衛現在開始說咱們派了,足見心理已經高度認同這種文化,突然想到一個更嚴峻的問題,這樣的門派會不會是採花賊?哪有正常的門派鼓勵娶媳婦的?自己會不會不小心做了採花大盜啊?
想到這裡,額頭微微冒汗,半憂半喜,小心翼翼的問:「師父,您老人家會不會是採花大盜?」說完緊張的看著白鬍子老頭兒的表情。
白鬍子老頭兒也沒想到朱大衛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仰天想了想,不由老淚縱橫:「你看看為師這把年紀,還能採得了花嗎?」
朱大衛頓時羞愧萬分,心說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想趕緊承認錯誤,彌補過失。不過又生出一份急智來,心說這老頭說的大有語病,他到底是傷心自己誤解他了呢,還是傷心采不了花呢?不行,這事得問明白。
於是又賠上笑臉,問:「師父,您別傷心,您傷心是因為不能也還是因為不為也?」
白鬍子老頭兒抹了一把淚:「什麼意思?」
朱大衛說:「挾泰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徒兒不知道師父您老人家傷心哪一段,嘿嘿,嘿嘿。」
秦嫿嫿冒一頭冷汗:「你不是文盲啊?」
朱大衛謙虛諂笑:「半文盲,嘿嘿,半文盲。」
白鬍子老頭兒說:「你嘿嘿個屁!」
朱大衛笑著說:「您老別不好意思,要麼咱們換一個角度,咱門派里都有什麼前輩英雄?例如?」想了想:「有沒有萬里獨行田伯光田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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