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吃飯的時候,朱大衛失魂落魄,心猿意馬,答非所問,有點兒象賈寶玉丟玉的意思。
賀大人很是擔心,問秦嫿嫿:「少主怎麼了?是不是受了山風,生病了?」
秦嫿嫿摸了摸朱大衛腦門兒:「沒事兒,病的不輕。」
賀大人說:「病的不輕應該找大夫啊?」
秦嫿嫿說:「他這病不用找大夫,來盆涼水就好了。」
賀大人又悄悄問:「我怎麼覺得鬼谷子老人家也有點不正常呢?」
秦嫿嫿抬眼看了看說:「這是鬼谷門的特點,師徒相互之間會傳染,這樣練功的時候才會升級的快。」
賀大人恍然大悟,說:「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秦嫿嫿說:「這有什麼不當說的,又沒有外人。」
賀大人說:「那我說了?」
秦嫿嫿說:「說吧說吧。」
賀大人低聲說:「我看著你的神情好像也有點不正常呢?你也是鬼谷門的嗎?」
秦嫿嫿說:「我?我有嗎?」
賀大人猶猶豫豫說:「好像有點兒。」
秦嫿嫿說:「哦,哦,沒事兒,我這病比他們輕,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賀大人狼狽離席而去。
三人傻傻的看著賀大人離去,突然同時跳起來:「耶!發財了!」
接著同時問:「你們沒傻啊?」
朱大衛笑著說:「這時候誰傻才是真傻了。」
鬼谷子捋著鬍子笑著說:「我老人家雖然年齡大了,可是還沒老糊塗。」
秦嫿嫿說:「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富可敵國,十億白銀,兩億黃金,數不清的珍寶,哎!」
朱大衛說:「嫿嫿,你不是不貪財嗎?」
秦嫿嫿說:「這不是貪財。」
三人同時露出沉痛無比的表情:「是事業!」
秦嫿嫿說:「吃飽了嗎?」
朱大衛鬼谷子:「這不重要。」
秦嫿嫿說:「這兒不安全,回去開會。」
三人回到小院正房,鬼谷子打了個哈欠:「只要銀子有我老人家的,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和我老人家商量也不懂,回去睡覺。」
朱大衛秦嫿嫿兩人回到房中,兩人都是激動萬分,尤其朱大衛,走路都是背著手了。
秦嫿嫿說:「麻煩你放下手,瞧你走路的樣兒,象你們村長似的,你覺得拿了這些銀子就能當皇帝嗎?不覺得是掉腦袋的事兒嗎?」
朱大衛笑著說:「這掉什麼腦袋,咱可以拿這些買啊,這麼多好東西,皇帝也眼紅啊,那沒準兒不但能換個皇帝,還能搭上個王爺呢。」
秦嫿嫿說:「皇帝是眼紅,不過他不會把皇帝寶座賣給你,而是會砍了你腦袋直接拿,你當買官兒呢。」
朱大衛停下腳步:「你說的有道理,他不聽勸怎麼辦?只能造反嗎?還是多勸他幾次?要不派個搞傳銷的?」
秦嫿嫿說:「沒別的辦法。」
朱大衛坐到椅子上,滿臉寬厚的笑容:「你這位小同志一定有辦法,可以說來聽聽,說錯了也不要緊,領導們還是寬宏大量的,誰也不會怪你。」
秦嫿嫿一拍桌子:「朱大衛!」
朱大衛馬上蹦起來,笑著說:「別生氣別生氣,其實我是高興的,曾有個當村長的夢想。」
秦嫿嫿說:「看你這樣子,就是打下江山來,能當得了皇帝嗎?」
朱大衛說:「不行弄個假文憑?咱都當皇帝了,哪個校長敢不給面子?清華北大也不行啊,還反了他了!」說完想拍桌子,看看秦嫿嫿又把手放下了。
秦嫿嫿一頭汗:「你是不是真傻了?不行我睡覺去了!」
朱大衛笑著說:「我是太高興了,不知道怎麼表達心情了,其實我不想造反,這造反太難了!真是掉腦袋的活兒,我的意思,咱用這些寶貝踏踏實實過日子!十輩子也花不完啊!」
秦嫿嫿說:「你這樣對得起賀大人嗎?你又想要寶貝,又不想擔風險。」
朱大衛說:「那我也不能看著大家陪著我送死啊,我得為同志們的安危著想啊。你看這樣,我有幾條妙計。」
秦嫿嫿說:「什麼妙計?」
朱大衛說:「賀大人不是看到我傻了嗎?我就繼續裝傻,這樣就可以不造反了吧?」
秦嫿嫿說:「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朱大衛苦著臉說:「那好,我說第二條,要麼我們負責購買東西,然後大吃回扣,吃上一多半吧,然後偷偷走了,怎麼樣?這個很有技術含量吧?」說著得意的笑看著秦嫿嫿。
秦嫿嫿臉色一沉,說:「還有嗎?」
朱大衛說:「看你樣子好像不高興,有點違反職業道德是吧?還有條妙計,這個是最妙的,哈哈哈,我想起來就笑,你,你是不是覺得不好笑?我說一說我的創意,這個妙計是我們說鳳凰山那個地方不安全,門上不是刻著我寫的字嗎?很可能有人知道了,然後和賀大人說運回來,然後半路上讓師父裝蒙面大盜,把這些東西都搶了去,順便把我也殺了,當然不是真殺,但是留下不能辨認的屍體,這樣不就可以了?我當時刻字多有先見之明啊?」
秦嫿嫿說:「真該把你殺了!」
朱大衛說:「那你說怎麼辦?怎麼能又偷跑了藏寶,又不用造反?你想個辦法吧。」
秦嫿嫿說:「想什麼辦法?你要我偷人東西跑了,這事兒我干不出來,您老另請高人,要麼你造反,要麼就別要人東西!」
朱大衛腦門兒冒汗,滿屋子轉圈兒:「這,這不難為人嗎?我不是不想造反啊,可是這是掉腦袋的活兒啊,再說我和這皇帝老兒沒仇啊,我唯一要報的仇就是把張屠夫這小子拍碎了做餡!」
秦嫿嫿說:「放心,我幫你造反,我學的東西還是有用的。」
朱大衛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學歷史的嗎?你們學歷史的整天研究怎麼造反?」
秦嫿嫿說:「學歷史的會研究造反?你怎麼想的,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現在的歷史是研究中國文化,但古人學歷史確實是作為治理國家的教科書學的。」
朱大衛說:「那你學的是古代的還是現代的?」
秦嫿嫿說:「我說本姑娘博古通今信嗎?」
朱大衛滿臉痛苦之色:「信信信!可是也用不著造反啊。」
秦嫿嫿說:「其實我本來不想趟這趟渾水,不過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把這折騰個天翻地覆,學的都白學了,現在又不允許女人出來做事,我非給他添添堵不可。」
朱大衛抹了把汗:「你覺得能造反成功?會不會兒戲了點?」
秦嫿嫿說:「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從朱棣登基,天下已經太平了十八年了,老百姓都想著過安穩日子,想造反太難了。」
朱大衛滿臉喜色:「這麼說不可能了?」
秦嫿嫿沉思說:「也不盡然,我們造反有幾個優勢,第一、你是建文帝太子身份,有號召力,這是名正言順,不是造反,是奉旨討逆,起兵時自然會有人響應。第二、有藏寶庫,作為造反的財力足夠了,沒錢想造反是很難的。第三、朱棣施政,雖然處處是大手筆,但是國力財力民力都過於透支,尤其小民更是苦不堪言,只是沒力量反抗,山東唐賽兒就失敗了,但是民怨沸騰無疑,這是最重要的。第四、朱棣已經老邁,少了朝氣多了暮氣了,精兵驍將也大不如前,我們的機會更多。所以還是可以一試的。」
朱大衛滿臉緊張:「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造反了,你想先幹什麼?明天開始招工嗎?」
秦嫿嫿說:「你想貼出告示去?」
朱大衛說:「那你想怎麼辦?」
秦嫿嫿說:「得需要好好籌劃下才行,先讓我好好想想。」
朱大衛長嘆一聲,流下淚來:「難怪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有別的才也好啊,非要這個才,這不要了我老人家的命了?那你好好考慮吧,我去睡了。」言罷步履蹣跚回房。
秦嫿嫿看著他的背影一肚子的氣兒。
朱大衛回到房間後關上門,貼著門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聽到秦嫿嫿在外面停頓了一小會兒,然後回自己屋了,於是原地蹦了好幾個高,揮舞著拳頭,壓著聲音說:「耶!我要當皇帝了!其實不是我要當的,是別人非要讓我當的,這都是什麼命啊!哈哈哈哈!」然後又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
其實朱大衛雖然愛財,但是更愛當皇帝,因為畢竟沒當過,和當皇帝相比,這些寶貝算什麼啊,天下的寶貝都是他的!誰想和他搶就砍了誰的腦袋!真砍!不是說著玩兒的。
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他要是當了皇帝,那嫿嫿還能不喜歡他?想到這裡簡直美死了。
朱大衛滾到後半夜才睡去。
連著幾天,秦嫿嫿足不出戶,朱大衛暗中偷樂又焦慮不安,不知道嫿嫿能不能想出好辦法,便在心裡為嫿嫿加油:「嫿嫿,你行的!」不過心裡同時疑惑:「這事兒靠不靠譜?」
又背著手在院子轉了幾圈,覺得和穿越前自己住的相比就是天堂,這還是大財主住的,如果皇帝住的,那就更沒法想像了,心想,這不推翻政府能行嗎?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嗎?老百姓要想過上好日子,那靠打工得掙幾輩子才夠啊?我這放羊得放多少只才行?看來這個推翻朱棣老人家的計劃可以實施下,嫿嫿,加油!
不過此事驚動了賀大人,來問朱大衛怎麼回事。
朱大衛悄悄說:「嫿嫿在考慮怎麼打天下呢,沒事兒。」
賀大人悄悄說:「打天下不是少主的事嗎?讓一個女孩子在這想?」
朱大衛一時語塞,咳嗦了聲說:「領導都忙大事,這些小事,交秘書做就是了。」
賀大人點點頭,回去後請了南京有名的大廚,叫來秦嫿嫿的廚子,商議根據她的口味做她喜歡吃的東西,別累壞了身子,後來秦嫿嫿知道,心中感激不提。
賀府食材豐富,非鬼谷子深山可比,朱大衛身子很快調養好,蟲王內丹已經與他體質充分融合,鬼谷子便開始教朱大衛陰符神功,內丹開始發生了巨大威力,朱大衛依鬼谷子所教,閉目盤膝練習,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到了晚上,一個時辰後,便覺得自己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好像把身體內部都照亮了,內臟骨骼隱隱可見,一股熱流從上而下貫通全身,知道自己這陰符神功第一重算是練成了。
第一天便突破了第一重,朱大衛驚喜萬分,心想照這個速度,那陰符神功第十重也不過十天的時間,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這麼笨,迫不及待要告訴秦嫿嫿,又怕打擾她,於是繼續練功,第二天卻沒突破,第三天也沒有,不由心下沮喪,心說這陰符神功果然邪門兒,一直到第十天,陰符神功突破了第二重,又心中大喜,覺得陰符神功不過如此,照這個速度,那突破第十重也不過一百天的事兒,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這麼笨。朱大衛覺得這個小院已經不能容納他的王霸之氣了,這次說什麼也要和嫿嫿說說,正趕上秦嫿嫿也有了思路,兩人都是心中高興,便一起去找賀大人。
賀大人見到秦嫿嫿大喜,觀察她玉容清減,知道是勞神所致,心中歉然,便對秦嫿嫿施了一禮,說:「老臣替先帝謝謝姑娘了。」在他心想,不管這事成與不成,心意要領,再說這麼多大男人靠著一個小姑娘出主意,像什麼話。但他自己並無此才,只能尋找合適的人了。
秦嫿嫿卻覺得不好意思,她是技癢難受,家仇國恨對她並沒多大影響,但是把東西偷跑了肯定干不出來,便想大展身手一把,見到賀大人的誠意,說:「大人客氣了,大人如此忠心,世上幾人能夠做到,小女子盡點綿薄之力,也是應該,還不知道行不行,大人且不忙謝。」
賀大人說:「善惡只在一念之間,姑娘能有此心意,老臣已深感大德,姑娘請。」
三人落座,秦嫿嫿說:「我也不懂虛禮,我說說我的想法。」
當下先把和朱大衛說的可能性和賀大人又說了一遍,賀大人聽了連連點頭,心中震驚,打天下首在民心,這點沒錯,難為她這么小的年紀便能條理清晰,如此看來,還是小看了,便說:「姑娘之言,令老臣茅塞頓開,老臣雖也能想到一些,卻不能如姑娘一樣剖析明白,請姑娘繼續說。」
秦嫿嫿得到了鼓勵,象小姑娘得到了一個不值錢的小禮物一樣高興,笑著說:「我想真打起來,一年便可平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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