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衛說:「你這人誠實善良,為人豪爽,英俊瀟灑,聰明智慧,就是腦子不轉彎,後來的三個每個不是十斤十兩的,是十斤的。」
那獄卒聽了點頭,又一琢磨還不對,說:「不對啊老弟,這算數我還是算得清的,後來這三個都是十斤的?」
朱大衛說:「對啊。」
獄卒說:「那前面六個都是十斤十兩的。」
朱大衛說:「對啊。」
獄卒說:「那不就是九十六斤嗎?不是九十五斤啊。」
朱大衛一時語塞,獄卒看著他。
朱大衛靈機一動,說:「老兄不但誠實善良,為人豪爽,英俊瀟灑,聰明智慧,腦子不轉彎,而且還心細如髮,這個秘密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
那獄卒說:「好,你說。」
朱大衛說:「那其中的傳國玉璽上面不是有牙印嗎?所以就少了十兩。」
獄卒恍然大悟:「奧,原來是這麼回事。」
朱大衛說:「正是這麼回事。」
兩人哈哈大笑。
當下朱大衛詳詳細細寫了信,要賀大人和秦嫿嫿準備他說的那三件古董給紀大人送去。
獄卒回來的時候,朱大衛問:「怎麼樣了?」
獄卒說:「讓我過上三天再去,說那三件古董外地的一個朋友借去看了,現在正火速派人去拿。」
三天後,那獄卒再去找賀大人和秦嫿嫿,回來後,朱大衛問:「怎麼樣了?
獄卒說:「紀大人已經收到了,那紀大人說了,打傷錦衣衛的事情就算了,不過在建文餘孽的事情查清之前,還不能出去。」
朱大衛說:「哪有什麼建文餘孽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獄卒說:「哥哥我是知道啊,這不過是個藉口,無非是多要銀子罷了。」
朱大衛只好再沉住氣等著,幸好這牢獄裡的待遇越來越好,除了房間不能換外,其他都是很舒服。
這天喝酒後,朱大衛和獄卒閒聊,獄卒喝得有點多,借著酒勁說:「老弟,我們交往這麼久了,我看你這人也挺夠朋友的,我不妨透露給你個實話。」
朱大衛說:「老兄你說。」
獄卒說:「我看那紀大人的意思恐怕不是要你交足了銀子放回去。」
朱大衛說:「那怎麼樣?」
獄卒說:「恐怕這紀大人的意思是耗幹了你的銀子再把你殺了。」
朱大衛當時這酒勁就全醒了,心想:「這紀綱太可惡了,怎麼辦?」
自此,朱大衛在黑屋裡用心練功,心想我得想辦法從這鬼地方逃出去。
沒想到,朱大衛在黑屋裡練功算是歪打正著,這陰符神功乃是上古神功,專門和人玩陰的,就連練功也是在黑地方好,越黑的地方,越是事半功倍,但是歷代以來,戰亂頻仍,功法略有失傳,在黑地方練功的這個細節就給丟了,所以以後大家練功練的都非常辛苦。
朱大衛天賜福緣,找到了一個管飯的好地方,每天除了睡和吃就是練功,那獄卒還以為朱大衛是心灰意冷了,這樣的人他在牢裡見的多了,以後自己上吊的都有,所以也就不再打擾他,但是也絕不難為他,他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標準好獄卒,還是有強烈的榮譽意識的,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所以暗中關照朱大衛,朱大衛便在黑屋中打坐練功。
但是牢獄裡面雖然沒有別的東西來打擾他,昆蟲還是頗有一些,如虱子跳蚤蠍子蜈蚣什麼的,這些昆蟲閒來無事經常咬朱大衛一口,開始咬得朱大衛心煩意亂,後來細細想來,逐漸理解,想這些弟兄也是生物鏈中的一員,它不來咬我,自己不免餓死,我不讓它咬,無形中便是殺生,我自己不想讓錦衣衛殺死,那我殺死人家也是不對,於是選擇逆來順受,而且還不悶得慌,人也有了存在感。
其實每個人做惡事的時候自己也是覺得自己不對,不過心底的惡戰勝了良心的善而已,同樣做善事的時候心底坦蕩,神清氣爽,對內在的修養大有好處。朱大衛餵飽了這些弟兄,心裡素質增加,蟲子吃我,就是我吃蟲子,蟲子就是我,我就是蟲子,無意間達到了物我一體的境界。
黑屋中沒有光線,也沒有時間,沒人叫去喝酒,也沒人叫去打牌,沒有上級領導來按著腦袋訓話,也沒有下屬部門來匯報工作,後來的時候,感覺蟲子也沒有了,只有吃飯時候的嘴巴和睡覺時候的床板,再後來連什麼時候吃飯睡覺什麼時候打坐練功也不知道了。
獄卒只以為朱大衛要傻了,心底也泛出一絲可憐,逐漸對自己的制度產生一絲懷疑,但是馬上又否定了自己,決心順其自然,安身於這個偉大的潮流,而他不知道朱大衛其實逐漸從物我一體的境界又向上提高了一個層次,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獄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這天朱大衛不知道自己是在練功還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是在牢內還是在牢外,只覺自己與天地融為一體,頭可頂天,腳可入地,身下有山川河流,眼前有日月星辰,微風徐來,穿身而過,吐一口氣,幻化成雲,一股暖流,灌頂而下,只覺得心意舒暢,忍不住長嘯一聲!
這一聲嘯出,只覺得身中再無濁氣,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嘯,長嘯完畢,又是一聲,如波濤陣陣,天雷滾滾,這嘯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長,最後直接連成一片,經久不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嘯聲止住,這一陣長嘯,朱大衛完成了脫胎換骨,功力瞬間越過第五重達到了第六重!達到了人境巔峰!
也就是說可以娶媳婦了!
朱大衛睜開雙眼,環顧四周,明白自己身在牢獄,其時身在黑屋,半點光線也無,朱大衛卻把周圍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也吃了一驚,心想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夜眼?更不細想,起身向鐵門一掌,鐵門轟然被擊開!朱大衛便從門裡走了出去!
朱大衛向外便闖,牢頭獄卒紛紛向前攔截,朱大衛在黑屋長嘯的時候已經驚動了整個大牢,眾多獄卒圍在門口,開始誰也不敢開門進去,後來想打開門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黑屋內已經布滿了朱大衛的氣勁。
待看到朱大衛出來,發一聲喊:「有人要越獄了!」當然向前猛撲,試圖捉拿朱大衛,朱大衛開始反應還不靈敏,渾身上下被抓了個嚴嚴實實,朱大衛身子輕晃,如抖落塵土一般便將這些獄卒抖落下地,獄卒不甘心,繼續捉拿,朱大衛雙掌推出,「哎呀」聲連成一片,當先的幾個獄卒直飛出去,腦袋碰到牆上,**迸裂,絕氣身亡。
朱大衛一愣,沒想到威力會這麼大,自己衝出去也就是了,如果多殺人命,恐怕不好收場,當即減緩力道,將眾人都撥開。
人群中,朱大衛看到吃了自己好處照顧自己的獄卒,心想這傢伙雖然不是好人,對我還算不錯,不想殺他,對獄卒說:「快裝死。」
獄卒沒聽明白,還在發愣要不要撲上來,朱大衛對他喊了一嗓子:「裝死!」
獄卒這才明白,趕緊躺倒在地,眼睛一閉,舌頭一吐,裝起死來,其餘有幾個機靈的,也躺下裝死。
朱大衛由牢內殺到牢外,他小心著儘量不傷人命,但是這筋斷骨折的卻是一大片。
到了牢外,只聽耳後風聲「嗖」一下,當下閃身移步,定睛一看,正是紀綱。原來鬧了這半天,紀綱得到報告,親自趕來了。
紀綱一刀沒砍上,略有意外,說:「小子!長進不小啊。」
朱大衛的武功技巧沒高多少,但是身形步伐,反應速度,比原來快了好幾倍,朱大衛見到紀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掌擊出,還未用全力,紀綱哎呀一聲,飛出丈外,長刀出手,重傷倒地。
朱大衛走上前去,用掌比劃著紀綱的腦袋,心下猶豫:「這掌下去,紀綱是完了,可是自己也就是板上釘釘了,連秦嫿嫿賀大人全得遭殃,可是這一掌不下去,留下這紀綱,那這紀綱報復起來,只有更慘,殺還是不殺,這是個問題。」
思前想後,朱大衛一咬牙,說:「紀綱,老子不想殺你,可是老子不殺你,你就殺老子。」
紀綱趕忙說:「好兄弟,你別自稱老子了,就做我兄弟好不好,和大哥共享榮華富貴,恭喜你神功練成,大哥絕對不殺你!大哥對天發誓!」
朱大衛冷笑一聲:「你這話誰會相信!我給了你銀子了,以後又再給你,又給你金子,你怎麼就是不領情呢,非要把我弄得傾家蕩產才行,最後還要把我殺人滅口,你的心怎麼就這麼毒呢?為什麼就不能給人留點後路?是你把我逼上絕境的,死了別怨我!」
紀綱說:「好兄弟,你別殺我,我不追究你,我這次說的一定是真話。」
朱大衛說:「我實話告訴你,我原來和老師說再也不遲到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紀綱說:「老師信了嗎?」
朱大衛說:「下課後老師罰我寫了五百遍『我不可以遲到,也不可以說謊話。』」
紀綱說:「我寫!我寫!」
朱大衛說:「沒紙。」
紀綱說:「我去買。」
朱大衛說:「沒筆。」
紀綱一口把自己手指咬破,流出血來:「我寫血書。」
朱大衛說:「都說折磨人的不算好漢,我還是把你殺了吧。」
紀綱說:「別別,你隨便折磨我吧,怎麼折磨我都行,我也不是好漢,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臭蟲。」
朱大衛說:「少廢話!」
咬緊牙關舉掌便要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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