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大姐在一起時聊的這個話題也是無比開放,可面對若茜她竟然有些羞澀。
即便自己已經和自己的男人成親並同床不計其數,但對這樣的女子,竟連她都受不了了,還在想身為女子怎能將這種事掛在嘴邊呢?還是和一個雖確定關係但沒頭緒剛認識的男子一起,真是替人害羞。
甚至都在不經的想,這母親剛拋下自己不管,轉眼間次日就說些男女之間的羞羞事,還如此上心。
她就琢磨,哪怕是她自己,或是她大姐這種渴望和男人同床的女子遇到母親拋棄自己後,定是悶悶不樂,連床都不下,還哪有心情戀愛,還會想辦法出去找母親。
一時間她不明白若茜心思,更不明白是怎麼想的。
去找母親的路上,她只對若茜的作為評判四個字:「沒心沒肺!」
原本屬於若茜的臥房原先是柳風的臥房被雲媛雲婧兩姐妹霸占,一個躺在另一個懷裡,二人互相哭訴,追憶曾經往事。
雲婧講起了二十多年前,雲媛首次發瘋那一天。
還記得……
那是在燕妃晴雨城……
那時的雲媛,非常青澀、稚嫩,甜美而可愛,高挑的身體驚艷四座,身為女子的力量震驚全府,那般高超的武藝席捲八荒。
喜歡紅色,脖子上無論春秋冬夏都會戴一條絲巾,不是為了羞恥而擋住自己豐滿的胸部,而是擋住脖子上被強制刺青之痕。
那還是小時候,她母親南宮亦雪和她的繼父戚姚戚公勛強迫她,在她脖子上刻下了玄鳥刺青,過程極其血腥,血流滿地面,但亦雪和戚公勛還是強制弄完了。
完後,亦雪還跟她說這是他們家族繼承人的象徵,必須從小被選定那一刻刺上。
她當時非常恨母親,可越長越大漸漸明白了家族的重要性。
當生出風起時,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對自己女兒做母親當年對自己做的事。
直到她接受這一切,才願放下,也教會風起用粉底蓋住,只有流汗時才會顯現。
因此,絲巾就成為了她的標誌。
江湖還一直流傳著絲巾女殺手的故事和傳說。
無比清秀可愛的她,也渴望和自己男人同床共枕,但和風起不同,她那時極為保守,睡覺只和妹妹一起,嚴格遵循母親的教誨:不成親不同床。哪怕欲望無限,以及深愛的男人就在眼前,也不破戒。
她坐在臥房裡,呆呆的思索著。
目中無神,滿是思念,難過與傷心伴隨左右,就連太陽的暖色都無法照亮她身邊的冷清,全身無力,漫不經心,思念成疾。
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此人既沒有敲門也沒有打招呼,可以進入知府的閨房。
一看,竟是散發龍章鳳姿,天質自然,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的男子,個頭無比之高,身體無比壯碩,如神明下凡一般。
「就這麼待著,你能做什麼?」此人上來就大喊。可雲媛紋絲不動,眼神始終盯著一處。
「你甘心就這樣頹廢?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放棄了?雲婧可還受苦呢!你不去救!」他走到雲媛面前,拽起了雲媛的頭。
「別給我裝可憐!」他看著雲媛傷心難過的模樣,像是已經習慣了,引以為常的樣子。
「那你說!還能幹嘛?」雲媛突然扇開此人的手,起身大喊。
說罷,還沒等回應,她就抱住此人大哭,在此人懷裡悶聲哭泣,泣不成聲。
此人名叫寧玉桓,是雲媛的郎君。
他曾因為幫助雲媛雲婧兩姐妹而被雲媛一見鍾情,他當時是帶
著兄弟們投奔舅舅的,可遇到了雲媛,發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二人此時已確認關係,拉手親吻擁抱都是家常便飯了,就差臨門一腳,捅破那層窗戶紙。
可一直沒結果,乃至於到最後,雲媛嫁的人是蕭攸策,而非寧玉桓,未成眷屬。
她非常愛自己的玉朗,甚至超越了妹妹雲婧。
「還能怎麼辦?查啊!」寧玉桓睜大雙眼,雙手捧著雲媛的臉,給予鼓勵和支持。
「總能查到的!」
經過玉桓軟磨硬泡,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才終於在一吻過後說動雲媛振作起來。
她發動了自己的所有捕快,全城隱秘式搜查雲婧的線索,連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經過兩天的追查,在雲婧收留並於雲歌產生感情的青樓,發現端倪。
在青樓地下竟有一處聚集點,裡面就跟監獄一般,刑具、生活用品等設施樣樣俱全。
初步推測,雲婧就在這裡面。
雲媛集結了她自己、寧玉桓、段沐紅和兩位高手,準備潛入青樓,營救並搗毀據點。
雲婧被綁在木樁上,鐵鏈緊緊地捆綁著,被打的皮開肉綻,滿身是血,流淌著被潑上的水,意識模糊,意志消耗殆盡。
她全身顫抖,無力支撐,全靠木樁和鐵鏈保持站姿。
若不是木樁結實,她早就倒地不起暈過去了。
「你要幹嘛?」她眯著眼看著旁邊的聯團成員蠢蠢欲動,對自己發出色眯眯的表情。
「這麼好的身子,不能浪費。」他走到雲婧面前,伸出了惡意的手,圖謀不軌。
「戚元傑可說了,不准對我做那樣的事,你不怕死?」她言語無力,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說話都是憑著借最後一點堅持。
「他又不在!」他已經上手,可雲婧只能流下悲傷的眼淚,任憑宰割、蹂躪和侮辱。
也不能怪這位成員,只能怪雲婧自己即便滿身傷痕,也能在全身淋濕的情況下引得其他男人的幻想和欲望,激動起來。
畢竟這緊綁著漏出來風線條,無不產生痴迷。
她甚至連動頭都動不了,只能眼睛睜了又睜,呼吸加快,無可奈何,倘若有再大的力量,也無法掙脫,被鐵鏈深深束縛住。
突然,刑房的門被踹開,下一秒一把利刃飛過來,擊中此人的後背,倒在雲婧面前。
「姐姐!」
「姐姐救我!」
看到雲媛,她貌似看到了希望,一切得意生還的希望,說話的力量也由此變得很強,放佛一股源源不斷的體力洶湧在體內。
雲媛看到雲婧,急迫難耐,跑過來先是將此人後背的匕首踩進其體內,然後解開雲婧身上的鐵鏈,寧玉桓在前面一把將她抱住,寸步不停地跑出去,回官府治傷。
而雲媛和段沐宏及其他二人消滅了這地下基地所有的聯團成員。
勝利而歸,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勝利的感受。
「婧兒!婧兒!」
「堅持住!堅持住!全晴雨城最好的大夫馬上就來了!」
她蹲在滿身是傷,血流不止的雲婧床邊,已經爛掉的衣服好不容易被她和雲歌二人脫下。
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二人就是不敢不清不楚洗清雲婧身上的血跡,只能根據了解將容易感染的地方清洗,其它的不敢妄動。
房內只有無比擔心的雲媛、受傷的雲婧和手足無措的雲歌。
寧玉桓、段沐宏等人則是在門外徘徊著擔心。
「快!」雲媛回頭大喊。
「去看看到哪了!」
聽聞,寧玉桓迅速動身,朝著那個大夫
的醫館來官府的必經之路上往回找啊找啊!
一刻鐘後。
玉桓將大夫帶了回來,他也在門外停了下來,在門口等候,等者裡面的好消息。
「大夫,她只是皮外傷,可怎麼覺得很中毒了一樣?」雲媛邊幫忙邊詢問大夫。
「是的,鞭子上塗了毒。」大夫突然停下了,轉向雲媛,「那些惡人是想以這種方式作為退路,萬一受刑的人被救走,也要經受極其痛苦的過程,也可能會致死。」
「雲媛知府,老夫需要確認!這個治療過程會非常痛苦,需要在傷口處塗滿解藥,疼也會疼死,但只要……能堅持住,興許會活下來。」
「雲媛知府,試嗎?」
雲媛看著大夫認真嚴肅的目光,不像是騙人。
若上解藥的話,所帶來的痛楚遠高於生孩子,而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真不敢賭,可想來想去,不治是死,治還有機會……
「你上吧,安撫她的活交給我,一定能行的。」
「拜託你!」
雲媛對著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把雲婧的命交給了大夫,希望大夫能救活雲婧。
「不,知府,拜託你!」大夫扶起了她,準備撒藥。
大夫也沒底,但他很激動,因為他從未成功這樣的治療方式。
對雲媛雲婧來說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巨大挑戰,對大夫來說更是一次奇蹟性重大突破。
寧玉桓在門外聽到雲婧妹妹傳來的嘶吼,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折磨。
他是雲婧的郎君,也間接是雲婧的姐夫,他很喜歡雲婧,第一次見面就非常寵溺,一路上跟雲媛以後像妹妹似的照顧雲婧。
現在雲婧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就像自己妹妹快要死去時一樣。
雲媛在雲婧耳邊,說著一些激勵帶鼓舞的話。
「其實,姐姐你那次安撫,我想的並不是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雲婧抱著懷裡的雲媛,說出了這二十多年從未說出的秘密。
「什麼?」神志不清,意識模糊的雲媛依然座起來。
「還記得我們跟爹爹一起過生辰那日嗎?早上,娘就找過我,當時我並不知道那是娘,但她給了我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隨著姐姐你安撫我的話,我堅信那個神秘人,就是我娘,我要活著找到她!」
「最後,沒想到咱倆的娘,真的竟是一個娘,娘讓我保密,所以這些年一直沒跟你說。」
「你不會生氣吧?」
雲媛非常無奈,瞥了一眼,剛準備說話,自己那股勁兒上來,就又躺回了雲婧的懷裡。
在雲婧的安撫下,沒瘋過去,沒變得傻傻的,六親不認。
過了一會。
風凰帶著買到的藥材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姨娘抱著母親的溫馨畫面,不想打斷,但奈何任務在身,不得不打斷姐妹情深。
而只是邊走邊說了句:「希望我和我大姐也能有姨娘你倆這一天,年近半百還能如此相愛。」
姨娘和母親沒說話,帶著若秋妹妹回來的風起倒是說道:「大姐像你保證會有這一天的!」
風起接過風凰手裡的藥,順勢遞給了姨娘,又從姨娘懷裡接過母親,急著說:「快點吧,時間不等人,風凰,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