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走錯房間了。你們繼續。」聲音平淡如死水般,蘇碧落面無表情的丟下這句話,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腳步看似輕快,其實有千金沉重。
每走出一步,蘇碧落都覺得自己的心跟著那腳步往下一沉。
黑沉沉的眸子中閃動著冷嘲的光芒,蘇碧落的櫻唇微微抿著。
大概,這就是北墨蓮消失三天的原因吧?
原來是迷醉在了溫柔鄉里。
果然,她對他保持戒心是對的。
可是,這該死的難過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北墨蓮有什麼資格害她難過?
蘇碧落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像是被放在了干岸上的魚,難受的快要窒息了。
低著頭,蘇碧落似乎是喪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知道邁著沉甸甸的步子向前走著。
直到蝶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才拉回了她的神智。
「主子,我們已經到了。」
猛然的停住了腳步,蘇碧落抬眸就看到了暗紅色的牆壁,她差點就撞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
「蝶兒,你進房間去把柳祥源給我揪出來。」轉過身,蘇碧落雙手負在身後,向蝶兒緩聲說道。
蝶兒點了點頭,然後將面前的房門踹開,走進了房間。
接著,柳祥源的慘叫聲就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蝶兒就扛著已經昏過去的柳祥源大步走出了房間。
「把他帶走。」淡淡的撇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柳祥源,蘇碧落率先向樓梯口走去。
待蘇碧落和蝶兒帶著柳祥源離開了煙雨閣不久,北墨蓮也走出了煙雨閣。
「玉兒,我明天再來看你,你不用送我了。」淡聲向送他到門口的女子說道,北墨蓮的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
笑意並不達眼底,那紫眸深處依然是化不開的冰冷。
說完,北墨蓮就不再流連,抬腳上了守在門外的馬車。
一雙魅色流動的鳳眸不捨得望著北墨蓮的馬車離去,金玉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決然的捏了捏拳頭,向跟在她身後的老鴇說道。
「雲姨,你向我師父傳去消息,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想要馬上見他一面。」
對待金玉兒,老鴇的態度明顯是恭敬萬分,「奴婢馬上去辦。」
定遠王府。
柳祥源直接被綁在了蘇碧落所住的小院中的一顆已經枯死的樹幹上。
正值中午,炙熱的陽光曬得柳祥源不斷的出汗,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而蘇碧落則是坐在房檐下,喝著涼爽的酸梅湯,清冷的小臉上看不出喜怒。
「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柳祥源苦巴巴的向蘇碧落哀求著,他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該想辦法把五萬兩金子給湊齊,好好的給蘇碧落送去。
這個小女娃,完全是個膽大妄為的女魔頭嘛!
「放了你?現在知道後悔,是不是有點晚了。」淡聲說道,蘇碧落又喝了一大口酸梅湯。
目光直勾勾的放在蘇碧落手中的酸梅湯上,柳祥源口乾舌燥的幾乎要冒火,急不可耐的說道,「你只要願意放了我,五萬兩金子我馬上派人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