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急不燥的一句話,嗆得長歌幾欲淚流滿面,她握著匕首的手,忍不住抖顫,「老兄,你幹嘛把衣服全脫了啊……」
搞得她現在一動不敢動,因為稍稍動一下,就會碰到他的小鳥,這是叫人多麼憂傷羞愧的事啊!
「你穿著衣服洗澡?」拓拔簡略微浮唇,眸底閃過一抹戲謔。
「呃……」長歌啞然,她乾咽著唾沫,眼珠瞪了幾瞪,才琢磨出一個折衷的方法,「你自己穿衣,我給你打下手。」
拓拔簡表情沒什麼異樣,只淡定的勾了下唇,「好。」
長歌先跨出浴桶,小心的讓自己的刀不要真割傷拓拔簡的脖子,但渾身濕透的她,實在狼狽,依著燭火的光看去,竟隱隱勾勒出了幾分曲線,還有裹胸布那裡,也微微有些透視……
「身材不錯。」
男子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長歌心神一凜,手中的匕首頓時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劃破男子的肌膚時,詭異的事情出現——
拓拔簡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拍在了長歌執刀的手臂上,長歌受不住那力道,五指一松,匕首「咣當」掉地,長歌失去了人質,他則解除了危機!
長歌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著拓拔簡,這人好厲害的武功謀略!
眨眼的功夫,如果不是提前計劃準備,根本不可能不自損一分的脫險的!
拓拔簡倚坐在浴桶中,仿佛剛剛瞬息萬變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他神色如常,似笑非笑的從喉間輕溢出一句,「小兄弟,你到底……是男是女?」
長歌大驚,她本能的瞟了眼胸部,往暗處退去,且氣勢的答道:「廢話,小爺當然是男人!」
「在下拓拔簡,你叫什麼名字?」拓拔簡修長的手指,輕扣在浴桶邊沿,幽暗的眸子沉澱著令人看不透的深沉。
「小爺孟長歌!」
長歌最不愛做烏龜,哪怕現在的形勢表明,她可能成了對方的盤中菜,但她也不能輸了陣勢!
聞言,拓拔簡十指倏然一緊,緩緩停止了動作,他褐色的重瞳,犀利的射在她臉上,仿佛能穿透黑暗,將她的五官納入眼中!
長歌被他鷹一樣的注視,弄得莫名其妙,這人怎麼回事?難道她在大楚的名號,他們大秦人也知道?
「背過身去!」
拓拔簡忽然發出命令,威嚴不容置喙!
長歌楞楞的聽令,轉過了身子,反正她也不想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
但是,她該怎麼逃走呢?他的手下這會兒肯定四面埋伏,不論窗戶,還是正門,都不安全,而這個人質,顯然已經不是人質了,她十分懷疑,她能不能單打贏過他……
「你可以繼續拿我當人質!」
思緒正亂時,拓拔簡的聲音,在背後淡淡的響起,長歌驚詫回身,只見拓拔簡竟已穿戴整齊的站在了地上,他身材頎長,一襲雪白的錦袍,襯得他眉目如畫,翩翩風雅,將那股由內而生的冷意,也抵消了幾分,竟生出幾許柔和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