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晗鄙夷極了,這杜老七出賣水鬼老五,無非就是嫉妒,想奪了這個營生,特意引她替他去做這事罷了。
她也不點破杜老七的心思,淡淡地道:「這祖傳的生意,具體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還有你說那小姑娘被剃了光頭,人也痴痴呆呆的,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只是一照面就能看出這麼多來,你怕是又在騙我?」
慕立作勢拔刀,杜老七唬得緊緊護著耳朵,叫道:「夫人有所不知,干咱們這一行,都有些祖傳的秘藥,好用的很!
拍花子您知道吧?就是用了特製的秘藥,無色無味,輕輕一拍肩膀,只要回頭,饒你再是高明的人,也要中招!
那小姑娘的眼神是渙散的,人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中了拍花子的招是什麼?
您信我,我杜老七生就一雙毒眼,再不會看錯!
還有水鬼老五家的這生意,好像是說他家祖上是個什麼貴人的僕從。
得了這營生後,每年就是幫著運送人過河,所得頗豐,讓人知道就要殺頭。
可我還是打聽了不少,那個帶黑狗的婦人,就是坐他的船過的河!
他在河對面有靠山,把人送過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叫人消失在世間,再也找不著!」
慕雲晗叫他把地上的金錠撿起來:「是你的了,我若讓你幫我聯繫水鬼老五,叫他送我過河,你能做到麼?」
杜老七一看能活命了,心思頓時多了起來:「當然能!之前沒敢給夫人說這水鬼老五,是因為怕他對您不利!」
慕雲晗扯扯唇角:「好了,就這樣吧。」
她起身往外走,杜老七撿起兩根斷指,也要撤退,卻被慕立揪住衣領:「讓你走了嗎?」
杜老七敢怒不敢言,哭喪著臉哀嚎:「我這手……要出人命了誒……」
「嚎什麼嚎!」小米劈頭給了他一巴掌,一壺烈酒淋上去:「我給你處理,你這樣壞透頂的人,死一萬遍也不足惜。」
慕雲晗第二天清早起來,就把人叫到一起做安排。
她知道蒙嘉必然會派人盯著她,倒也不怕被他發現,就當多一重保障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小米就在杜老七的指點下,走到江邊一座野碼頭邊找到一根孤零零的旗杆。
那旗杆上掛的不是旗子,而是招魂幡,被雨水沖刷過幾次,彩色的紙已經泛白破敗,又有一隻烏鴉停在旗杆頂上,不時怪叫一聲。
看起來怪人的。
小米光是看著,就冒了兩手臂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將一塊木牌掛上旗杆,等了一會兒,見周圍什麼都沒有,就又退回去。
木牌也是杜老七指點著做的,一塊尋常的桃木牌,一面刻個龍頭,一面刻上所尋之人的生辰八字。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餘下來就是等。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小米和慕雲晗準時去到招魂杆下方,但見木牌已經不見了,卻並沒有看到船和人。
慕雲晗就在那坐下來,靜靜地等待,這就是釣魚者和魚的關係,她等得起。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