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審官徹底沉了臉,大吼一聲:「打!」
刑部尚書直嘆氣,同時目光往外飄。
門邊露出一抹袍腳,蒙相站在那裡,看著屋裡的情形,面無表情。
「啪!」慕雲晗的背上挨了重重一擊。
她被打得撲倒在地上,喉頭腥甜之氣上涌,氣血翻滾,痛得耳朵「嗡嗡」作響。
「你該感謝本官仁慈,沒有扒了你的衣服行刑!」主審官語氣陰沉。
話音未落,他就被人抓住衣領從堂上扔到地上。
一隻腳踩在他的胸骨上,他聽見骨骼「噼啪」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
「啊……」他痛得要命,慘叫出聲,驚恐地看著踩著他的人:「神官大,大……」
顧鳳麟一腳踏在他的胸骨上,用力往下碾,面無表情:「你該感謝本官仁慈,沒扒了你的衣服將你扔到街上去丟人現眼!」
「顧鳳麟!為了一己之私,私闖公堂,毆打朝廷命官,你置陛下威嚴,趙國法度於何處?」
蒙相冷著臉走進來,目光如電,死死盯著顧鳳麟。
顧鳳麟一腳將已經昏死過去的主審官踢開,彎腰將慕雲晗抱起,淡淡地道:「太后娘娘召見慕雲晗,本官這就要送她入宮,蒙相想要怎麼說?」
慕雲晗靜靜地看著蒙相,目光亮得出奇。
他對付蔣公子是直接先借獄卒的手,暴打一頓再逼供。
對待她,多花了些心思,懷柔。
懷柔不成,就迂迴宛轉,紅臉白臉接著上。
目的不過是為了關停藥膳堂,把事故推到顧鳳麟身上,逼出神官宮非法結交官員的事實。
以便趁著這次機會,剪斷顧鳳麟的翅膀,縮減他的權勢,恢復從前的局勢——神官不得干政。
所以,她與蒙家的緣分,大概是真的盡了。
也好的,這一板子,就當是了卻恩情。
從此以後,誰也不欠誰。
蒙相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目光,冷笑著問顧鳳麟:「本官奉的是聖旨!」
顧鳳麟冷笑:「蒙相真的是老糊塗了吧?你以為,本官是那種顧頭不顧腚的毛雞仔?
太后娘娘的懿旨要聽,陛下的聖旨也要聽。本官既來帶人,自然是得了聖意!滾開!」
顧鳳麟抱著慕雲晗從蒙相身邊經過,惡魔一般低語:「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蒙相臉色微白,緊緊攥著拳頭目送顧鳳麟離開,眼底泛起可怕的血絲。
刑部尚書快步跑下來,焦慮萬分:「相爺啊,這,這,這可怎麼好?」
原本只是想要趁機逼得慕雲晗和顧鳳麟後退一步,不要干政就好了。
那一板子,也只是為了逼得顧鳳麟出手,趁機解了他的權。
誰知事情竟然鬧到這個地步,從此以後,兩邊本就極差的關係,真正徹底破裂了。
再也沒有談和的可能和餘地,等到蔣家一倒,就是你死我活。
刑部尚書跺腳:「不行,不能這樣,待我追上去和神官大人說說……」
「你站住!」蒙相冷聲道:「遲早的事情,先把手裡的案子辦好。姓蔣的吐口了麼?」
一個官員忙道:「吐口了,吐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