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冥雙月 第25章 血塘斬猿

    人生百轉，總覺道旁有你，樹下有你，天空有你，我總在來世等著，而你卻在原點從未離開。

    「凰兒！」鳳明君的口吻，太炎的聲音，熱淚盈眶走出。

    迎來一把利劍，冷漠的眼神，回首當初，柔弱善良的她，怎會和鮮血糾纏不清？

    「是我！明君，你的鳳...」

    她若無情我必身死，我若不死真情可在？劍尖未近一寸，空手逼退持劍人，她目光代月清悲，落下一寸秋淚，愛未變，我未變，只是為何污濁了凰翼。

    「走！」她惜字如金，能有此聲足矣，便是當年凰兒天音，忽然轉身飛天而去，最後回頭看上一眼，卻是那般憂傷。

    最後打斷他的是一聲脆響，破碎聲來自人骨，一名勇士飛上半空又落下，然後有人驚呼：「山魈！」

    太炎元神雖凰女去了，軀殼尚未清醒，卻有黑物衝來，正面受到衝擊仰面倒地，如非身強力壯已經喪命，草地翻滾半丈之遠，這才清醒，山魈？猿也！

    四肢落地也有一人高，胖臉寬唇黑顏皺皮，做出怒容與人無異，粗毛一身壯比黑熊，鬼嚎兩聲高躍半空，雙臂當錘重重砸下！太炎靈貓側撲，身後微震好生有力，山魈再來糾纏卻眼部中箭，族人進攻，勇士上來搭救，卻被受傷山魈一拳打飛。

    太炎這才燃起戰意，雙手握劍飛奔上前，自小學習野獸動作，前撲兔滾，避開山魈一拳，切入怪物身前，起身順帶一劍灌胸，山魈驚嘶一聲，掄拳來砸，卻已力量不足，劍尖火燙已經挑刺心臟，怪物力衰雙眼緩緩閉上。

    主帥拔得頭籌，舉劍怒喊：「斬妖除魔！跟我來！」

    遠古鬥士想法不多，誰人勇猛就跟誰衝鋒，熱血沸騰，兩千黎人一併殺出，嚎聲蓋過鬼猿，大量山魈匯聚過來，整片草原儘是此起彼伏的猿首，激憤的黎人與妖群迎面衝擊。

    魈！非妖非鬼，古妖名簿本無此物，後世魔孽產物，讓我看看，誰造了你們！

    黑魈衝出水塘，沉足帶飛碎土泥石，稱它尚未發力完全，敢用身軀與它對沖，鬼猿向他掄拳，但豹速更快，太炎強壯適中速度敏捷，取他中路，衝擊同時長劍錐刺，再猛踹一腳，太炎不曾練劍，實戰全看個人意識，殺死一隻，又聽身後嘶吼，黑魈跑出熊步聲響，當空太陽被遮，凶獸高躍，太炎向左鹿跳，長劍當空猛撩，切過山魈側腰，魔獸無血只流黑煙。

    離答案越近越是興奮，殺得獸血注顱，兩眼泛紅，只是驕縱容易疏忽，一物衝出草叢，稍矮身軀卻更肥碩，重肉肥膘，削尖獸首一對獠牙直立，太炎尚未察覺已被此怪頂翻，凶獸轉到側身低頭沖他腰間，只差幾寸卻被動定住，怪物被一壯漢抱起，狠狠摔向地面，大腳猛踏獸首，骨裂聲後口唇噴煙而亡。

    來人蚩尤是也，伸手拽起太炎拍肩喊道：「火娃子，好得很！一起殺過去！」

    身邊慘叫不斷，山魈衝倒黎人，雙拳輪番錘擊，打得八尺勇士毫無還手之力，蚩尤掄起一板銅斧，當頭劈下，當場碎顱開殼，救起族人一起殺入獸群。

    太炎看一眼被踩死的怪物，那是野豬成精出來禍害，魔力占據一些野獸軀殼製造某種新生命，逐漸演化成了未來末日的元兇。

    「來啊魔鬼！告訴我你們是誰？」太炎怒吼，狂性又發，熱血沖頭，尾追蚩尤去了。

    蚩尤大手蓋住山魈頭顱拋向天空，大斧劈過直接腰斬，粗壯鬼猿在他面前成了猴子，跳上蚩尤虎背無影掌狂拍，聲音打鼓似地，蚩尤無感背著猴子還在衝殺。

    戰事焦灼，木製武器盡毀，更多無法穿透山魈厚皮，沒有得利兵刃只能與敵肉搏，黎族打造銅矛粗糙，大石刻模，倒入燒紅銅水，也不捶打，成型後用水石手磨，如今對付皮糙肉厚之妖魔毫無優勢，幾名勇士明明善戰，卻被迫與猿猴拳力對抗，終被撲倒在地。

    太炎趕上一劍削掉猿首，再追蚩尤，他剛甩掉一隻，又有山魈上背，太炎上前點刺魈股，山魈尖叫跌落卻反撲太炎，猿臂勾肩將其扳倒，太炎挺劍猛刺，怪物脖子對穿，倒下並顯出身後畫面，一隻巨型山魈沖入我陣，正將族人當成人偶摔打。

    太炎起身看清敵狀，怪物至少五層樓高，拳頭足夠撐滿一間空房，大掌一擼連握兩人，再砸向地面又巨拳錘落，焉有命在，這是山魈之王沒錯，所謂擒賊擒王，蠻攻絕對送死，只能智取，先拉仇恨！

    太炎收集大量雜草，捆成一團用體溫烘乾，直到點燃再朝怪物丟去，巨猿後背燒灼驚嚎一聲，巨大毛臉轉向這邊，太炎高聲叫道：「來啊！死猴子！」

    巨猿眼角抽搐，顯然怒了，發力朝他衝來，太炎飛奔到湖邊，飛身魚躍衝進水中，然後飛游似箭，游泳俱樂部年度冠軍獎盃沒白拿。

    緊隨其後一隻巨獸入水，推出一波亂流，水位至少抬高半米，巨大猿掌拍下遮擋湖面陽光，來勢兇狠，但大掌入水速度減慢，太炎如海豚甩尾靈活避開，浮上探頭吸口氧氣，又迅速入水，引來另一隻猿掌，同樣輕鬆避開，面積越大阻力越大。

    太炎游向猿腹用力紮上一劍，黑煙滾滾從傷口冒出，在猿掌抓來之前拔劍離開，巨猿盛怒開始撲水，在大湖中來回跳躍，手腳並用想要壓死太炎。

    太炎早已游向湖心，漏頭大口吸氣，然後叫道：「死猴子，在這！」

    巨猿便向湖心游來，卻中了太炎詭計，巨猿腳尖不能觸底，只能不停游水，太炎卻如靈魚，在他身上東刺一劍，西扎一洞，猿猴全身煙霧繚繞，那是魔血飛升，族人漸漸看懂太炎戰術優勢，紛紛下水幫忙。

    一番圍打，族人進入耍猴模式，武器不能穿刺，拔它兩根長毛也好，巨猿不堪受辱，並且體力不支，企圖向岸邊逃離，太炎不能放它，擊殺此怪可退猿軍，於是狂追不舍。

    忽然有個心念闖入腦海：「大聖，我來助你！」

    喊他大聖多是地府熟人，太炎回頭看見一隻巨型鲶魚，卻是體大如鯨，海豚一般用前額推其雙腳，速度抬高百倍，追到猿猴面前猛然衝出水面，將太炎頂向半空，他身體像枚炮彈筆直衝向猿首，長劍挺刺正巧扎進猿猴巨眼，巨猿揮掌來拍，太炎拔不出劍只能放棄，自由落體，巨猿一掌拍在自己眼上，魔劍受力直衝入腦，這便晃動幾下，緩緩沉入水底。

    巨猿一倒，周圍山魈同時發出驚恐感尖嘯，隨後四散奔逃，族人發出勝利者的歡呼，但面對血染草原，水塘漂浮的族人屍體，歡呼聲也漸漸平息。

    太炎爬上岸去，已經精疲力盡，這只是伐魔初陣，已經血肉鋪路，但是值得，如果殺死魔源，未來就會改變，也許要和冉姌重新開始，一起走過艱難險阻的記憶也會消失，但無所謂，寧可要太平盛世，也不要血流成河的未來，繼續前進！

    湖面浮起一隻魚頭，扭動身體是在向太炎行禮，太炎抱拳回禮問道：「請問是哪位道友？來日必當報答！」

    大魚帶笑傳聲，用得是念語：「我乃一方水神，不值一提，靈階之前，無名小卒罷了，感念大聖釋鏡，讓我等也修仙有成...」

    原來是靈階妖友，一番寒暄，太炎又問：「我界妖友為何擅自出鏡作亂？」

    大魚所知不多，但儘量回答：「據說妖道之中，如今魔修盛行，此法修成便利，法能卻大於靈修！」

    大致有了眉目，但是誰在傳魔？看來只有殺到海邊方知，於是下令整軍。

    大魚翻騰一周，又傳念語：「大聖隨我來，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太炎這便跳上魚背，被他帶去一條河道，河底銀光閃閃，似有器物，抓一隻上來，居然是上古好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