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自然知道他說的第一次是與她在普救寺地洞裡面,那個時候……她的確是給了她一巴掌,可是第二次……她臉色一沉,惱怒說道:「軒轅天越,你少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根本就沒有吃干抹淨不認賬,這話她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調笑的某人,什麼叫她干抹淨不認賬了,弄的好像是他吃虧了,這人要這樣無恥嗎?
&根本就沒有什麼?」軒轅天越笑意盎然的看著面前這因為惱怒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的容顏,忽而抬起手輕輕撫著那冰涼的臉頰,低笑一聲,「第三次的時候,這小貓剛剛吃完,就嫌棄我技術不好。 也是,我這一生也就練習過這三次,自然是不夠,既然如此,往後就日日練習好了。」說著他忽的扳過她的頭,再次壓了下去。
&轅天越,你……」容淺想要說的話再度被他盡數吞了下去,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放大的俊顏,道貌岸然的傢伙,誰能想到名縱天下的天越太子這般無恥。可是看到他那細膩的眉眼下的青黛,看著他神色間難掩的疲憊,她的心忽的軟了下來。
早前她就與易南潯說過,他的傷怎麼的也得一個月才能好全,而半個月的光景他就追來了,那麼,他最多休息了三日就從蒼茫山出發了。那一劍傷在心口,差點就刺入心脈,不好好養著是會落下病根的,這人是不要命了嗎?她自以為這顆心冷硬如鐵,可是面對他這般意氣用事的執意妄為,心底早已經軟的一塌糊塗了。
只因為,這個男人,也是她心中所想要的。
她微閉著眼睛,任他在她唇齒間流連。他這次吻的很輕柔,似是在小心呵護一樣珍寶一般,他的細緻,她自是感應的到。她忽的伸出手,摟住他的腰,上次在蒼茫山送他回去的時候,他哪有現在這般瘦,這半個月他怕是真的累著了。
感覺到腰上的力量,軒轅天越心頭猛地一激,原本只想淺嘗輒止逗逗她的吻瞬間加深,那暗藏在心底的綺念無法壓制的爆發出來。他緊緊摟著她的腰,似是要將這段時間的思念全部都傾注出一般。
寂靜的宮牆外面,隱隱能聽到一陣陣水漬聲,伴隨著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似是感覺到軒轅天越身體的變化,容淺驀地回過神來,抬手推了推他。
軒轅天越又吻了吻,才鬆開她,看著她臉上的尷尬之色,他忽的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啞聲說道:「淺淺,我們成親吧。」從前未遇到她的時候,尚不知情為何物,如今那所思所想全與她有關,自然想要更多。
&要嫁給你了!」容淺一瞪眼,惱怒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旋即看向別處。可是卻也沒有掙開被他握著的手。
看著容淺難得如此的小女兒姿態,軒轅天越嘴角笑意更深,一隻手忽的伸出落在她耳畔的牆壁上,將她圈在自己懷中,低笑一聲,「世人皆知你是我天越太子妃,不嫁我,你還能嫁誰。」
&可是要讓太子失望了,世人皆知我是君無言,你的太子妃是北楚榮寧公主容淺。」容淺冷笑一聲,心頭不知為何有些惱怒。他憑什麼篤定她會嫁他,紫月星芒她已經還給他了。
忽而頭上的發冠被人取下。長發傾灑而下,垂落到肩頭。
&幹什麼?」容淺感覺到頭上的發冠被人取走了,不悅說道。
軒轅天越將發冠扔出老遠,看著面前這張無雙容顏,嘴角微勾,「若是世人知道我軒轅天越的太子妃是浩天城的君無言,你說,他們是不是都要羨慕於我?」說著他勾起她耳畔的一縷長發,在指間繞了繞,淡紫色的某種忽明忽暗,一時間竟看不出他的情緒,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磨牙,「從不知,我的淺淺竟生的如此惑人,女扮男裝都能將東梁皇帝的心魂勾了去。」
&轅天越,別鬧。」容淺看著軒轅天越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知道今天大殿裡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別看這人平時人前如何的大度,可是越是人前大度的,人後就小氣。她知道這個人在乎她,亦或者用那些人的話說,他愛她,所以才會在意別人覬覦她。她忽的抓住他的手,神色說不出的認真,「軒轅天越,你知不知道娶了我代表著什麼?」
&那淺淺倒是說說,代表著什麼?」軒轅天越目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人,從她手中掙脫開來,繼續把玩著她的發。
容淺看著他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模樣,眸光轉淡,心頭忽的覺得好笑,自己這般鄭重其事,可是有些人心裡壓根不在意。
在北楚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身中噬心蠱,卻依然要娶她,後來她離開天越,他追到蒼茫。她離開蒼茫,他跟著她來到東梁,這個人自始至終什麼都知道。
&可能活不過三年,一年,甚至……半年。軒轅天越,我不會說我自己實力不如別的女子,可是至少我活的沒有其他女子久,所以……」容淺能感覺到身前男子身體片刻的僵硬,她忽然仰起頭,容色無雙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所以娶了我,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鰥夫。」她的笑極為輕鬆、釋然,這些年,除了心中的信念之外,她唯一記得的便是,自己活不長久,沒有人知道這個期限是什麼時候,只知道死亡正在一點點迫近。
面前的男子那俊美的臉上忽的綻出一抹笑意,他抬手輕擦著她帶血的唇角,上面有他留下來的痕跡,他忽而低笑一聲,「若是不娶你,那我豈不是連鰥夫都沒得做,所以我是不是該感謝淺淺給我這個機會呢。」總會有辦法的,只要他活著,他便不會放棄。
&在咒我死?」容淺鳳眼微眯,抬手在軒轅天越的腰上擰了一把。氣氛陡轉,不似先前的沉悶。
軒轅天越吃痛一聲,旋即笑道:「夫人饒命,為夫的意思是,今生只要夫人一人。也想照料夫人一生,所以夫人自然會死在我前面,否則,我若死了,誰來照顧夫人?這鰥夫,瞧著我是當定了。」說著他忽的伸手將身前的人兒緊緊抱住,頭埋在她脖頸間,悶聲說道,「但是,那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我要你,要你長長久久在我身邊,要你看我為你織就錦繡山河。沒我的允許,再不准你離開我。」
容淺看著頭頂黑色的帷幕,隱隱間似有一抹光亮劃破天芒閃出,她嘴角微勾,輕應一聲,繡山河,她從來不在乎。原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真的如此美妙。
&咳……」身前的人忽然咳嗽起來。
容淺臉色一變,鬆開他,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心下驀地一激靈,一查看自己身體的反應,瞬間明白了,這人又用內力幫他壓制噬心蠱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傷勢還未好,他怎敢如此耗費內力,她咬牙怒聲說道:「誰讓你……」
忽然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耳畔他調笑的聲音傳來,「淺淺,你這般關心我,讓我好心欣慰,又想吻你了,可惜今日此處風景著實不好,不若我們回去之後關上房門……」
&轅天越!」容淺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這一臉雲淡風輕的男子,他還有心情說笑!?她一把扯過他的手臂,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面色沉寂似水。
看著容淺這般認真的模樣,軒轅天越臉色愈發柔和,淺淺認真時候的模樣最是好看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個女子雖然氣勢凌人,可是身上總是少了一分靈動,一分認真,她好似是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渾不在意一般,所以他才故意激她,氣她,只想讓她能更加鮮活些。而今,她為他上了心,他如何能不高興。
&勢並未惡化,但是氣血不暢,應當是趕路時間太久,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不過,你體內有乾坤訣護體,本身傷勢就比別人好的快。不過……」內功到了一個境界是能改變自己的脈象的,她能,他自然也能。容淺忽的收回手,看了看他先前受傷的地方,那裡白色的衣上染上了大片的紅艷,她眉頭微蹙,一抬手,直接將那白衣撕開。
&淺這是做什麼,這般心急?你若想看,我自然不會拒絕的,不過今日尚未洗浴,所以改日再看吧。」軒轅天越戲謔說道,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點沉了下來,他突然抓住容淺的手,阻止著她的動作。
&開!」容淺瞪了他一眼,一把甩開他的手嗎,直接撕開他的裡衣,那白色的繃帶上早已經被鮮血染遍,她緊緊抓著他的衣襟,看著那黑濃的傷口,抿著唇不語。
突然的靜謐讓軒轅天越心頭生出一絲無措來,他低著頭看著身前的人兒,低聲說道:「沒事,小傷而已。你別難過……」
&啊,小傷而已,天越太子武功高強,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擬。我難過什麼,你是我什麼人,需要我難過?」容淺忽然鬆開手,聲音卻陡然尖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