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本宮記得是光明正大將你踢下去的。風雨 」淺紫色的眸淡淡的看著那在水中撲騰的女子,冰霜漸漸漫過眼底,「你確定要殺本宮嗎?」
&越哥哥,你……」軒轅玉珂震驚的看著那仿佛立於世間頂點俯瞰眾生的男子,她一定是聽錯了,天越哥哥怎麼會這樣對她,然而上方一個冰涼的聲音徹底將她打入谷底。
&宮不記得母后有給本宮生出妹妹來,玉珂公主還是喚本宮為太子殿下吧。」那聲音依舊清越,只是那絲絲涼意早已沁入骨髓,聞著皆是心底生寒,那如雲端高陽的男子冷寂的目光掃過湖中的女子,忽的轉過身,看著對面正在沉思著的容淺,唇邊依舊是優雅從容的笑容,「榮寧公主,是本宮沒有管教好下屬,讓公主受到了侮辱,本宮將她交予公主任意處置。」
任意處置?容淺看著對面神色如常的男子,他這話是真是假呢?軒轅玉珂代表的是他天越國,若她真處置了她,他能向景王交代嗎?還是說,他只是在告訴自己,他剛剛已經教訓了軒轅玉珂,所以希望她手下留情?
不管是哪一種,對於她而言都沒有意義,軒轅玉珂得罪了她,如今也算是受到了懲罰,畢竟沒有任何懲罰比軒轅天越最後那一句,讓她喚她為太子殿下更傷她自尊。那個女人從來眼高於頂,如今從雲端跌下谷底,怕是會痛上好久,不得不說,軒轅天越總是能抓住人的軟肋來。
&子言重了,不過是小事罷了,本宮這人素來忘性好,明天興許就不記得了。」容淺淡然說道。
這話一出,軒轅天越眸光一閃,微笑說道:「這倒無妨,若是公主哪一日想起來了,再說也不遲,若公主怕想不起來,到時候本宮願意提醒公主。」雖是這樣說,他心頭頗有些無奈,她對他的戒備還真是深呢。
容淺狐疑的看著軒轅天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真的讓他處置軒轅玉珂?這折的可是他天越國的面子。
就在這時,楚翰軒跟楚雲澈兩人走了過來,身旁站著的是一身黑衣的鳳九幽,他劍眉橫著,眉間肅殺之氣極重,陪他一起走著的楚雲澈跟楚翰軒早已經有些吃不消,所以帶他過來找軒轅天越等人。
看著那還在水裡撲騰著的軒轅玉珂,楚翰軒疑惑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玉珂公主怎麼落水了,為何沒有人救她上來?」他目光忽的落到了容淺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在人群中,他總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想到這裡,他心頭冷笑,這女人也開始知道打扮了嗎?比以前看起來倒是順眼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落到了軒轅天越身上,軒轅天越丟下去的人,他不說話,誰敢將她救上來。
楚雲澈看了軒轅天越一眼,心裡思忖著,這軒轅玉珂可是天越國的公主,若是再不將人救上來,怕是一會兒天越太子要不高興了,他當即衝著一旁的人吩咐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玉珂公主給救上來。」
慕容笙簫饒有興趣的看著楚雲澈,他想拍軒轅天越的馬屁,只可惜這次拍錯了地方,這北楚啊,除了一個楚温嵐,還真是沒有什麼人才。
&越太子,我瞧著這澈王也沒怎麼把你放在眼裡。」沐緋煙已經改口喚軒轅天越為天越太子了,剛剛他對軒轅玉珂的話她可聽得分明,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血液凝滯了一般,皇兄與她說過,軒轅天越這種人就像是冰山上千年難遇的冰墨蓮,它與雪蓮一般優雅高貴,可是全身淬著毒,面對這樣的人,你永遠只能仰望他,或者遠離他。瞧他對軒轅玉珂這個堂妹的的態度就知道了,她可不想也被丟下去。
&宮不需要被無關緊要的人放在眼裡。」軒轅天越優雅一笑,目光溫和的看著沐緋煙,「緋煙公主怎麼又與本宮生疏了呢?」
容淺看了軒轅天越一眼,這人臉上從始至終都帶著笑容,可是那雙眼睛中冰冷似冰雪,所謂高處不勝寒,便是如此,而且總覺得這人的話還沒說完。
聽著這話,沐緋煙愣了愣,隨即看向了一旁的容淺,心頭忽的一舒,她這是走狗屎運,才能結交到這麼好的朋友麼?這天越太子剛剛分明是允許她喚他哥哥,怕都是因為容容吧。哎,這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呸,她才不是雞!
&越哥哥,還是別讓那軒轅玉珂上來的好,否則她那張嘴肯定又管不住亂叫!」沐緋煙笑嘻嘻的說道。她瞥了楚雲澈一眼,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溜須拍馬,又看不懂人眼色的人,當即似笑非笑的說道,「免得天越哥哥你又要浪費力氣把軒轅玉珂丟到湖裡。」
楚雲澈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看著自己的手下下去撈人,一瞬間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竟然要救的是天越太子討厭的人,只是這軒轅玉珂不是天越太子的堂妹嗎?
軒轅天越嘴角微微一勾,淡然說道:「既然澈王都將人救上來了,本宮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真有下次,緋煙公主將她再踢下去就是了。」
那剛剛被救起來的軒轅玉珂臉色瞬間一白,父王告誡過她的,無論如何要跟天越哥哥搞好關係,千萬不能讓他討厭她,可是剛剛天越哥哥要殺他,她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殺意還繚繞在她心頭。
沐緋煙嘻嘻一笑,退回到容淺身邊。
楚翰軒看著這些人站在這裡又不說話,而兩岸邊又站著圍觀的貴女們,他提議道:「現在日頭最好,畫舫也都準備好了,不如咱們先去畫舫上如何?」
眾人也都懶得站在這裡,今日本來就是游湖賞景的,站在這裡算什麼事,一個個都朝著畫舫而去。
容淺被沐緋煙拉著往前走,經過鳳九幽旁邊的時候,兩人目光相對,在心底點頭,擦肩而過。
&麼?鳳將軍不一同前往嗎?」慕容笙簫看著那一直保持著來時姿勢的男子,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邪魅的臉上帶著笑意。
沐景祈也看向了鳳九幽,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盯在一人身上,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亭中現在也只剩下一個人了。想到那一晚鳳九幽追著軒轅天越離開的事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試!」鳳九幽冷酷的聲音驟起。
軒轅天越腳步微頓,紫眸緊盯著對面鳳九幽的臉色,那是一種如臨大敵前的慎重,沉著。他腦海里思緒飛轉,瞬間有了結果,他淡然說道:「今日游湖賞景,比試之事未免太傷風雅,改日如何?」
鳳九幽看了不遠處那被人攙扶著離開的軒轅玉珂一眼,再看對面的軒轅天越,眉目間郁色更重,可是看著碧月湖畫舫上那看著這邊的女子,他眉頭驟然一送,忽的轉身,「一言為定。」說著,直接朝著前方而去。
似是察覺到鳳九幽最後目光的落腳處,軒轅天越當即看了過去,正好看到那一身淡青色長裙的女子站在船頭,也正看著他們這裡,他腦海有什麼東西划過。
沐緋煙拉著容淺站在船頭欣賞著湖上的景色,見容淺一直沒有回應她的話,這才發現,容淺正看著別處。
看著那站在亭子裡,一身紫衣風華無雙的男子,沐緋煙臉上閃過一絲壞壞的笑容,「容容真是厲害,竟然能讓軒轅天悅那塊冰石喜歡上你。說實話,以前我雖然知道軒轅天越聰明絕頂,智謀無雙,可是也沒覺得大家非要嫁他不可,畢竟沒有人知道那張臉長的什麼樣,萬一是個麻子怎麼辦。可是如今看著這張臉,我都心動了,要不是我心中早已有了他,怕是要跟你爭了。」
容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身旁的沐緋煙,眼底閃過一絲驚愕之色,她嘴角不覺抽了抽,這丫頭又開始給人牽紅線了嗎?誰告訴她,軒轅天越喜歡她了?不過……
&心中早已有的那個他又是誰呢?」容淺雖然與沐緋煙相處的時間短,但是也被她的率性所感染,一時間與她開起了玩笑也渾然未覺。
這話一出,沐緋煙小臉一紅,人也跟著扭捏起來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這樣子,還真是芳心暗許了,我倒是好奇,什麼人能將緋煙公主迷得心魂顛倒。」容淺打趣說道。
沐緋煙瞪了容淺一眼,可是小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了,她跺了跺腳,直接扭頭看著別處,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容淺本也只是說說而已,她沒有打探別人秘密的嗜好,她回過頭看了船上的人一眼,忽的問道,「妃傾人呢?」
沐緋煙這才注意到藍妃傾不見了,目光在岸上找了找,忽的定格在岸旁柳樹下,她拉著容淺說道:「容容快看,她在那裡,咦,她旁邊那是誰啊?」
容淺順著沐緋煙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藍妃傾正站在岸邊的柳樹下,柳枝搖曳,她身旁,一身雪衣的男子正坐在輪椅上。他正看著她這邊,眉目間似是有萬千愁緒。似是看到她看過來了,他溫潤沉靜的臉微微一怔,忽的綻開一個笑容,衝著她點頭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