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忽而道:「對了,大哥,你可知玄老、翱鉦和盤蛇冢?」
「玄老?很陌生,但聽著盤蛇冢這個地名似乎很詭異。」慕容卓好奇問:「怎麼,你突然說及此事,難道他們是魔教中人?」
凌楓應道:「不確定,但我偶然聽到有一段關於他們的傳聞,很是慌張,所以想告訴大哥一聲,也算是提個醒。」
見凌楓神色認真,慕容卓不敢大意,凝神細聽著,就聽的凌楓徐徐說著:「有秘聞傳,玄老安排了八條地龍,潛伏在八大家族後人的身邊,妄想奪取龍鳳玉佩,奪取鴛鴦劍譜。」
在未央樓,凌楓就曾猜測,蒙面黑衣男子知道七字短句,幕後之後一定不簡單,為了龍鳳玉佩的秘密,假信函、迷藥等手段都能使出,凌楓猜測幕後人極有可能是玄老。當凌楓到達賞陽閣,更加確信了蒙面男子就是賞陽閣的人,那麼,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一條地龍。很容易,凌楓就想到慕容卓有可能就是其中一大家族。
當然,慕容卓不親口說,凌楓這些自然只能是靠猜測,而他此時說著玄老,說著八條地龍,說著八大家族,也一直在觀察慕容卓的反應。當然,他把虞紫彤和薛祁告訴他的事,說成是秘聞傳,如此,也為虞紫彤的身份保了密。
聞言,就見慕容卓面色煞白,雙手隱隱顫抖,不可置信道:「百年來,八大家族早已失聯,連他們彼此都不認識了彼此,玄老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玄老怎麼會知道八大家族現如今各在何處,更別說派遣八條地龍潛伏了。」
凌楓正色道:「大哥,初次聽到此事,我也覺得驚訝,但事實是真的。每個家族身邊都隱藏了一條地龍,他們或許被錢收買,被毒威脅,又或許有緊張什麼把柄、親人落在玄老手上,所以,八條地龍如八命死士,以金蛇令為號,對玄老忠心不二。其實,我有一點想不通……」
慕容卓迫不及待地搶聲道:「是什麼?」
凌楓應答:「玄老既然知道了八大家族是何人,又為何不直接奪取了龍鳳玉佩,直接去開啟寶藏,直接取出鴛鴦劍譜。他遲遲沒有行動,他在等什麼?他是缺少了什麼?」
「這個有太多可能了。」慕容卓假設道:「可能時機未到;可能他未找齊八大家族,無法得到龍鳳玉佩;可能他雖找齊了八大家族,卻還沒得到龍鳳玉佩的秘密……」
慕容卓忽而打住了話語,眉頭一皺,凝視著凌楓。因為凌楓手指按唇,正對他做著「噓!」聲的手勢。慕容卓也一直立刻感覺到,書房外有人,且呼吸聲有些粗糙,應該年紀不是小伙子。
氛圍就這樣立刻安靜了片刻,慕容卓在心中佩服凌楓內力深厚的同時,也猜到了書房外偷聽他們談話的人是誰。想到書房外站著的人,慕容卓的心陡然悲傷起來,他雖不願去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這時,又聽的凌楓道:「大哥,你知道嗎,其實龍紋玉佩我此刻就帶在身上,我可以借給你研究一會,但明早之前,你一定要還給我,可好?」
慕容卓一怔,不明白凌楓此話是何意,他聲音不大,卻吐字清晰。凌楓瞟了書房外一眼,又朝慕容卓使了個眼色,慕容卓立刻會意,接話道:「半天時間也夠了,凌楓,你待會出去後,能幫我交代一聲嗎?任何人不許進書房打擾,我想專心研究一下這龍紋玉佩。」
「好吧。龍鳳玉佩關係著鴛鴦劍譜,的確是馬虎不得,大哥好好研究吧……」凌楓又凝耳細聽,忽而道:「大哥,他走了!」
終於,面色發青的慕容卓鬆了一口大氣,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想不到真的是他……想不到從煙渺宮到賞陽閣,發生的事情都是他所為……」
凌楓拍了拍他的肩頭,寬慰道:「大哥,別難過了,或許他是有苦衷的。」
不禁想問,書房外偷聽的人到底是誰?慕容卓對誰起了疑心?也行,只有時間能揭曉這個答案。
夜,墨黑一片,萬籟寂靜,寒風陣陣,陰冷蕭森。賞陽閣的書房裡,一盞微弱的燈火,搖曳著。突然,一條人影從窗戶處躍進,他身著黑衣,臉蒙黑巾,年紀四十多歲了,正是在百剎客棧搶走慕容卓信函,殺死冷無常夫妻,在未央樓給凌楓下迷藥之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賞陽閣呢?他來此到底要做什麼呢?
蒙面男子仿佛對書房很熟悉,走過一張圓桌,便來到書桌前,他打開上邊一個抽屜,翻找了一遍,從里拿出一把鑰匙。隨之,他又蹲下身,將鑰匙插入了最底下第三個抽屜。
「咔!」的一聲,這底下抽屜應聲而開,除了兩個賬本,和一些銀票,一個精美的錦囊甚是醒目。
蒙面男子眼色大喜,忙伸出右手,去探取錦囊。但也就在這時,書房們突然被踢開,一柄長劍朝蒙面男子的黑巾挑來,他正是阿漠。
突如其來的襲刺,令蒙面男子猝不及防,他一聲驚呼,身子後仰。但他同時也發現,窗戶處撲進兩人,慕容卓和凌楓也從房門口走進。
蒙面男子瞪了慕容卓一眼,顫聲道:「這是你設好的局?」他嗓音特意壓低,顯然是不想讓人聽出身份。
窗邊的阿崇和阿達持兵器將蒙面男子包抄,阿崇口中嚷著:「你還不摘下你的面巾,是想我替你麼?」
蒙面男子眼色一凜,雙手抖出兩把鋒利的匕首,寒聲道:「對付你綽綽有餘。」他在留意著房門口的慕容卓兩人出手,目光又掃向窗戶,他是有撲倒阿崇,趁機從窗戶逃跑的打算。
慕容卓忽而道:「吳叔,你跑不掉的,阿然帶著人正守在窗戶外,十幾名侍衛也將房門堵住了,今夜,你休想離開賞陽閣。」
聞的此言,阿崇等屬下大驚失色,尤其是阿崇,他愣道:「吳叔,真的是你?為什麼會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