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混戰記 第101章 （103）陰謀、真誠（下）

    安全大陸，高拉加爾王國，6234年夏末。

    這樣一個旅行團隊，安全大陸已經若干年沒見過了，它們已經穿越達爾南好多天了，現在又在穿越高拉加爾。

    矮人們的頭還沒有從小山的圓頂上露出，武士那令人難忘的穿著甲冑的上身就已經聳立在山的上方了，讓田頭勞作的農民們張大嘴巴，驚叫起來。

    雙胞胎兄弟習慣性地走在前頭，童夾在中間，女魔法師和她的武士相距不遠地跟在後面。捷爾俊邁著很小的步子，才不至於不停地超過女人和矮人。

    多卡奢侈地花了許多金幣從一個租戶那裡買來一匹馬，她的行李和捷爾俊的部分武器裝在上面。童一直在琢磨，他可不可以告訴女魔法師他攜帶的書籍意義。

    藏在文章里的秘密似乎和那些工具一樣讓諾東不安，矮人希望能從中找到什麼對付他的辦法。如果我不能成功，多卡就必須放棄她的逃跑計劃。她是最後一名女魔法師了，他熱切地希望能夠說服她。於是他走慢一點，直到跟女人並排。

    「有件事我想不通。」他說道，「您為什麼還能使用魔力呢？努丁······諾東將它改變了呀。」

    「你幹嗎，想知道什麼？」金髮女魔法師，回頭看向身旁的矮人回答道。

    「這很重要。「

    「對你還是對我?」

    「對安全大陸。「

    「哦，如果是這樣，那我當然回答。」多卡無力地笑笑，童有點不適應魔法師對他那麼友善。

    「我的穆辛神負責平衡，他既愛黑暗也愛光明?」他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看向遠方的田野繼續說道

    ，「叛徒沒料到我活著。但這又怎麼樣？我不頂用了。」她拿手遮住眼睛，張望前方，「應該快到一座能給我們點陰涼的森林了。這太陽幾乎無法忍受。」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童鼓起勇氣，走近了一步。

    「尊敬的魔法師······假如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叛徒的話，您會試試嗎？」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多卡不為所動地繼續走著，讓他跟在身旁小跑。

    跑步中，童的背包里，發出了響聲。

    「是你隨身背著的東西嗎，小男人？」

    「這是我們從戈倫的綠柳樹林裡拿來的。」他向她講述了他們的冒險，「黑暗精靈和獸人在尋找它們，但我們搶在了他們前面。」

    「我可以看看嗎?」童猶豫不決。但他已經走到這地步，讓這女人看到那些筆記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小心地取出來，打開布，遞給女魔法師。

    安多卡先後打開封皮，小心地往下翻，臉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矮人不由得大失所望，因為他預料她會吃驚的。

    女魔法師依然那麼冷靜。

    「就這些，東西嗎？」一會兒之後她問道，將那些大開的書還給他。

    「裡面寫的什麼?」童固執地反問道。「是收集的有關傳奇性生物、關於武器的童話故事和一支曾經越過石門關進入彼岸大陸的偵察隊的神秘遊記。前言裡寫道，只有一人受了重傷返回，帶回了搜集在這本書里的文章。我不知道諾東為什麼要重視它，除非他保持了他原有的求知慾。」

    「就這些?」童奇怪地問道，一邊將那些書又收進包里。

    「就這些。」

    「可是······他因此讓人襲擊和毀滅了一個居住區。他派他的獸人追趕我們，想得到它們。」他煽動性地凝視著她，「您搞錯了，尊敬的女魔法師。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一個您無法詮釋的秘密。」

    「我無法向你解釋?」布蘭的魔法女君主放聲大笑，「捷爾俊，你聽聽。我在一條塵士飛揚的大道上走著，我可是一位女王啊，呵呵呵！」武士無動於衷，慢騰騰地繼續走著。

    』「我不是更有學問，但肯定不及您自負和高傲。」童說道，「您肯定您身上沒有深林精靈的血液嗎？」

    「哎呀呀，矮人顯示他的厲害了。」她開心地說道，「看得出是羅特將你撫養大的。」她向雙胞眙兄弟一點頭：「換成他們，早就拔出斧頭，試圖用他們的方式結束談話了。」多卡驀地嚴肅起來。

    「我今天晚上再看看這些書，童，而且是慢慢地看。也許裡面真藏著比我以為的更多的東西。」

    「謝謝，尊敬的女魔法師。」矮人向她點點頭，小跑上前，跟上兄弟倆。

    「說不定我們很快就知道那位魔法師為什麼想要我們的書了。」他告訴他們說。「你告訴女長人了！」博爾驚愕地問道。

    「我把它們拿給她看了。」

    矮人責備地搖搖頭：「你真是個輕信的學者。你快別像人類那樣行事，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吧。」

    「怎麼了如果她有不同意見，就要我劈開她的頭顱？」童生氣地反問道。

    「這倒是個好開端。」博爾同樣生硬地回答道。

    博倫調和地插到兩隻鬥雞之間。

    「夠了!將你們的怒火省下來留給獸人吧，我們肯定還會遇上它們的。」他堅決要求道，「他問她了，這樣挺好的，可以諮詢一下那位魔法師的意見。」

    「我不喜歡，因為什麼我一無所知的東西而被人追趕。」他的兄弟含糊地咕噥一句，腳步加快了。

    「我從沒說過和我們一起走會輕鬆，學者。」博倫笑著說道。看著博倫對自己做出的笑容，童忍不住笑起來。

    晚霞慢慢沉入山中。

    傍晚時分他們歇腳了。夜晚已經明顯地變涼，空氣中散發著泥士和草的氣味，蟋蟀在為他們演奏一部交響樂。矮人們正在吃他們最後的存貨——因為他們在地平線上看到了第一批巍峨的山峰，希望很快就可以享受新鮮的矮人美食了，安定好之後多卡像答應的那樣在火堆旁認真的閱讀起，童交給他的書籍。

    童想讓她安靜，不去打擾她，但這並不阻止他去找捷爾俊，將做好的食物給他。

    和前幾晚一樣，童給他送去一隻裝有一塊麵包、半塊奶酪和一大塊肉的盤子。

    他心裡暗想，這回一定要注意一下武士什麼時候吃。因為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他不戴他的鋼鐵頭盔時是什麼樣子。

    「捷爾俊負責第一班崗。」多卡說道，頭也沒有從書上抬起來。

    「你們可以躺下休息。」

    「我無所謂。」博爾嘟嚷道，打個晌嗝。他抖掉鬍子上的厚屑子，將辮子盤成一隻舒服的枕頭，在火旁躺下來。

    「可是如果豬崽們出來了，長人，你要乖乖地喚醒我，我好讓他們嘗嘗我的板斧。」

    他對仍然呆呆地坐在地上的武士叫道。「嘿，兄弟，你聽到沒有？一定要叫醒我啊，_啊……」他打了一個大哈欠，很快就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打呼嚕的聲音，迴響在大家的周圍。

    女魔法師疲倦地合上書。

    「這下我知道為什麼他們一直放頭班哨了。」她發火道，「這噪音只有已經睡熟了的人才能受得了。」

    童輕聲笑了：「在矮人王國里聽起來又會是什麼樣呢？」

    「我不必在那裡待很久就能回答你的問題。」她不高興地說道，伸了伸懶腰。她胳膊上的肌肉鼓起來，為她贏來了童欣賞的目光。就連地道里從事很多體力活的女僕們力氣也比不上她。

    「您有什麼······」矮人咬住嘴唇。他下定決心，不主動向她提到書籍。她收回雙腿，將臂肘撐在上面，下巴放在掌心裡。

    她的藍眼睛迎住他的目光：「你在想，如果我在文章里發現了反對諾東的方法，我就會改變主意嗎？」

    「您信奉的是平衡之神。您必須將在安全大陸的光明和黑暗之間創造平衡視為您的義務。」他試圖呼籲起她的信仰。榮譽本身似乎對她沒有多大意義，要不然又怎麼解釋她拋棄她自己的王國呢？

    多卡將一隻手放到繫著繩子的大開合古書的黑色書背上。

    「如果裡面有個公式，可以生成強迫諾東跪下的魔咒的話，我願意反抗他。」她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我沒有找到什麼類似的東西。辭藻華麗的對怪獸、童話的描寫······僅此而已。」

    「這就是說，您將堅持您的打算，離開這個大陸。」

    「我的年齡令我無法同諾東的勢力抗衡。我好不容易才安全地逃離他。」她隨手翻開一頁，「如果有個可以領悟這些音節的謎語，我找不到謎底。」他決定向女魔法師公開一切，遞給她用學者語言撰寫的信。

    「它放在書籍旁邊。」他說道，「也許它會透露更多。」

    「就這些嗎，你會不會還向我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不，您這下全知道了。」多卡拿起信，拆開，夾到一本書的書頁之間。然後她揉揉眼睛。

    「光線不大適宜研究，我明天繼續。」她將書籍包進防水布，塞在頭下當枕頭，躺下休息了。

    「明天?」童大聲嘆了口氣，他本來希望她當場讀信的。

    真是一個難纏的女人。在挪去火堆旁時，他望了捷爾俊一眼。

    武士面前的盤子空了，頭盔牢牢地戴在頭上。童因為同女魔法師談話錯過了觀看她的同伴吃飯。他都沒有聽到甲胃發出的暴露的晌聲。

    他漸漸覺得這個武士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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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