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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非青便簡單收拾一下,帶了徐春澤、徐春紓兄妹,以及張春翰、曲春遙共四名弟子,便前往紫竹軒而去,而徐春澤身上,背了一口巨大的黑鍋,月安嵐見了頗為不解,卻也不好多問。
從奎山前往紫竹軒宗派所在地的路途頗有些遙遠,月安嵐來時是坐了馬車,董非青不便一起坐進車裡,便在路過一個小鎮時購買了馬匹,只安排徐春紓坐進馬車與月安嵐作伴,其他人便騎馬跟隨。
徐春紓本來是不樂意的,跟一個不熟悉的女人坐馬車,哪有跟師父師兄們騎馬痛快,無奈徐春澤一瞪眼,妹妹便不敢吭聲了,徐春澤再附耳過去低語幾句,徐春紓點點頭,便乖乖地進了馬車。
一路上,月安嵐也是旅途寂寞,跟這個小姑娘談天說地很是高興。
徐春紓天真爛漫,不停地問月安嵐,紫竹軒哪裡好玩,哪裡景色最美,宗派里的人是不是都像月姑娘這般好看,這般和藹,說得月安嵐越發談興濃厚,一股腦地將宗派里的趣事跟徐春紓說了個清楚。
聊天中,月安嵐也不經意地問起你師父人品如何,平日待你們怎樣,你師父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平日都和什麼人來往。無奈徐春紓跟她聊天的時候談天說地,一說起自己師父便一問三不知,莫說董非青平日裡深居簡出,並無什麼人來往,就算是有,小姑娘也是不會說的。
每晚住宿就寢之時,徐春紓便跑到師父和哥哥這裡,將這一天聊到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向師父報告,董非青只是聽,揀重要的一一記下,而小姑娘氣呼呼地說起這個女人老是打聽師父,不懷好意的話,董非青只是一笑置之。
路上走了七八天,這才來到紫竹軒山下。
站在山下向上一望,只見萬竿翠竹搖曳,山勢頗為秀麗,雖不如奎山之高,但卻峰巒疊嶂,氣魄雄渾,山邊一條江水繞山流過,更襯得這山的雄壯氣勢。
月安嵐有意賣弄,便道「此江為沉星江支流,名為寸心江,相傳我紫竹軒創派祖師在這條江邊悟道,自作一偈道 『萬般妙理,寸心可知。身外無物,心內有識。妙到毫顛,心無旁騖』。便上山創立了紫竹軒,從此這條江便被人稱作寸心江,而旁邊這座山本無名字,從此便名為紫竹山。」
董非青一邊讚嘆,一邊上了山頂,只見翠竹掩映中,紫竹軒宗門矗立,其內疊疊層層,依山勢建築了無數房屋。
呂輕琴聽得門口弟子回報,便親自出山門迎接董非青,寒暄了幾句,便帶著董非青直赴內山而去。
到了內山總殿,呂輕琴囑咐董非青一行人在此等候,自進殿通報去了。
少頃,只聽殿內銅鐘之聲大作,殿門大開,一眾紫竹軒弟子列隊出迎,呂輕琴為首施禮道「董公子,宗主請公子入內敘話。」
董非青點了點頭,命四名弟子在殿外等候,自己整理下衣衫,便跟著呂輕琴進殿。
殿內燈火輝煌,有盤龍金柱,銅鶴焚香,裝飾的古樸而不失風雅之意。董非青一路走來,也是暗暗點頭。
走到金階之下,呂輕琴躬身道「宗主,董公子來了。」
金階之上,一個中年女修轉過身來,拾階而下,待走到董非青身前,董非青忙躬身大禮參拜道「山野鄉人董非青,見過宗主。」
那女修正是紫竹軒宗主楊離離,走到董非青面前細一端詳,便對呂輕琴笑道「這位董公子,倒是一副好相貌,果然少年英俊,氣概不凡。」
呂輕琴也笑道「正是,難得這位董公子不但人品出眾,才學也極好。」
楊離離呵呵一笑道「何止才學,董公子,你說你師承穀神教俞教主,但你這一身修為,可比當日俞教主高得多了!」
董非青早有準備,忙恭敬道「宗主慧眼,我師尊只教授了弟子槍棍之術,小子這一點淺薄修為,乃是跟一位高人習得。」
楊離離笑道「莫非是上次嚇了輕琴一跳的那位黑真人?」
董非青道「正是。」
楊離離道「聽輕琴回來轉述,這位前輩高人當真是際遇奇特,頗為神往,公子此次前來,黑真人沒有隨來麼?」
董非青忙道「這位真人……嗯,有些特殊,無法離山遠行,請宗主見諒。」
楊離離點頭道「嗯,這就對了,聽輕琴說,這位真人乃是魂魄之體,遠行確實不易。」對身旁弟子命道「給董公子安排座位。」便自回階上坐了。
待董非青、呂輕琴等人都落了座,楊離離道「上次輕琴所允之事,已經跟我說過,我道輕琴也太謹慎了,這些事也都是我宗門應有的合作之態,自無不允之意。安嵐這次去貴山莊,想必也跟董公子說過了。」
董非青欠身道「是,感謝宗主寬宏。」
楊離離道「這些小事,算不得什麼。董公子,你可願入我紫竹軒?」
此話一出,連呂輕琴也怔住了。紫竹軒向來以女修為主,男弟子雖然也有,但限於紫竹軒心法特殊,男弟子很難修煉到高階之位,因此門派中的長老、宗師以上,便全都是女子。
楊離離含笑看著董非青道「本門心法,雖不適合男子修煉,但董公子體質特殊,如果修煉本門木系功法,與公子的輪迴之體相配合,定能有所成就。而且若公子加入本門,則本門就不止是以客卿之位相待,而是外門長老,公子所見如何?」
呂輕琴已經聽得混亂了。如今她的職位便是外門長老,雖說內門職位高於外門,但長老之位豈是小可的?如今這位董公子,年紀輕輕一躍便要跟自己平級了,實在是難以想像。
董非青沉默片刻,便笑道「在下年方二十歲,哪裡能做什麼外門長老?掌門說笑了,即便是在下做了這個外門長老,門內弟子定然不服,到時候豈不是讓掌門難做麼?何況我受師門大恩,當日在師父面前立誓重振師門,所以掌門美意,在下感激不盡,卻是不敢從命了。」
楊離離哪裡知道他說的重振師門不是穀神教,乃是魁斗閣,聽他出言至誠,便笑道「董公子一片拳拳之心,老身甚是佩服,不勉強公子了。」
董非青欠身道「謝過掌門寬宏大量。」
楊離離起身道「此為我紫竹軒客卿之牌,請公子收好。」手一揚,一面青色銅牌便徐徐向董非青飛去,董非青起身恭敬接了,躬身謝過。
楊離離道「當日輕琴曾答允公子,每年有三個月可進紫竹林修煉,不知公子此時可有閒暇?」
董非青道「在下久聞紫竹軒的紫竹林乃是木系修煉聖地,早已心嚮往之,這次來到貴宗,豈能錯失良機?」
楊離離笑道「那好,輕琴,你帶公子去紫竹林,董公子隨行的弟子,也允一併進入。」
呂輕琴躬身應是,楊離離便轉身離去。
呂輕琴見掌門走遠,便轉身對董非青笑道「公子資質出色,看來頗受掌門看重,難得難得,我從未見掌門對一個男子如此青睞。」
董非青謙虛道「掌門有提攜後輩之德操,在下佩服感恩之至,不過掌門的那些誇獎之語,呵呵,不可當真,不可當真啊!」
呂輕琴掩口輕笑道「公子不必過謙,以公子這般年輕,便有如此修為造詣,便是放眼我四大宗門,也難找出第二個,但願公子在紫竹林中修為大進。」
董非青躬身施禮道「謝過呂長老。」
二人便出門,董非青喚了四名弟子,跟隨呂輕琴而去。
紫竹林在內門後山之內,覆蓋甚廣,約有百畝方圓,此處的竹林,與外山的青竹林完全不同,每一桿紫竹粗細不及董非青的手腕,色澤純紫,竟如同玉石一般隱隱有透明之意,伸指彈去,聲如銅磬,激越清揚。細細看紫竹表面,便像是把玩了數年的玉器一般有如包漿。
呂輕琴一路前行,聽得董非青讚不絕口,便笑道「這紫竹山內萬竿翠竹,但純正紫竹只得這百畝,堅如金鐵,萬年不衰,每根紫竹每隔十年,才能生出一根合用的細枝,不但任何兵刃難傷,而且持於手上,便有助益本門心法運行之效,目前門派中,只有長老、宗師,以及各執事堂主事,方得被賜予一根紫竹杖。」
轉過前方一片竹林,赫然有一座竹屋,有正屋和東西兩個偏屋,中間一個院子,甚是雅致。
呂輕琴停步道「公子,此處便是你們這三個月的居住之所,日常修煉也在此處,前方乃是我門派宗師長老閉關之所,不可擅入了。竹屋中屯得有蔬菜米麵,公子自行料理飲食便是。三個月內,老身也不來打擾,三月之後,正值我門內議事之期,屆時我讓安嵐來迎公子出山,恕老身不能相送了。」
董非青躬身道「多謝呂長老照顧。」
呂輕琴呵呵一笑,便轉身離開。
董非青在院內負手而立,閉目感受這紫竹林內的氣息,四名弟子自去收拾房屋。
入夜,董非青自在主屋內盤膝而坐,低聲對黑鍋道「鍋兄,如今咱們如何取這紫竹?」
黑鍋白日裡觀察許久,此刻已是心有成竹,便道「不能在左近動手,看來這紫竹定是有數的,我日間觀察了,向南之處紫竹最盛,咱們趁夜潛入地下,神不知鬼不覺,從地下連根截取,這紫竹生命力極其頑強,從地下截取半尺左右,只需再過一年半載,它自然會再生根系,天衣無縫。」
董非青贊道「鍋兄果然天生便是做神偷的料子。」
黑鍋鄙夷道「你莫要陰陽怪氣的,你今日鬼鬼祟祟地刨松覆土細細觀察了半日,別告訴我你沒有打這個主意!」
董非青呵呵一笑,自得道「既入寶山,自然要順手牽竹。」
看看天到三更,董非青陽神出竅,便從主屋內透地而入,向南潛去。肉身便在屋內盤膝端坐,即便有人闖入,也以為他正在入定潛修。
紫竹林地下根系密密麻麻,纏繞緊密,董非青感受著那濃郁的木系法則之力,辨明方向,只向木系氣息最盛之處前行。
穿出五里左右,董非青停了下來,細細辨別一下,便知此處便是黑鍋所說的紫竹茂盛之地,按呂輕琴所說方位,此處已經極其靠近紫竹軒長老閉關之所,因此極其小心,運起銳金之力,輕輕在一根紫竹的地下枝節處一切,感覺那枝節堅硬之極,銳金之力竟然切割甚是困難,心念一動,便運起陰金之力再去切割,只覺如同熱刀切豆腐一般,連根系帶著深入地下的一節紫竹便切了下來。
他此刻是陽神之體,攜帶不便,因此只切了兩根紫竹,便悄悄回返,反正在此地有三個月的時間,寬裕得很。
回到主屋之中,將那兩截紫竹給黑鍋看了,黑鍋嘖嘖稱奇道「這等神奇的紫竹,確實堪稱天地生成的寶物,我倒要試試在基因艙內培植一下,看能否種活。」
董非青笑道「這紫竹生命力頑強,我估計種活應該是沒問題的。」
黑鍋甚是滿意,道「你且去休息,我試試能否這兩天給你做個空間裝備,每晚出去也可以多帶一些回來。」
董非青自去入定修煉,黑鍋便進了自己的倉庫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