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怎麼了!?」張浩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剛好看到摔破了紫外線燈,抱頭軟到在地的一幕。
張浩心裡一慌,知道她一定是看到那特殊顏料畫出的恐怖畫面了,趕忙快步上前將她抱住,安慰道:「沒事的,別怕,別怕。」
羅筱臉色蒼白如紙,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口中喃喃的說道:「我沒有……我沒有……」
「什麼沒有?老婆,你在說什麼呢?」張浩不解的問道。
羅筱猛然抬起頭來:「幼琳!」
「幼……幼琳?」張浩心裡咯噔一聲,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強自鎮定道:「老婆,幼林怎麼了?」
羅筱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說道:「幼林……幼林她可能有危險,我們……應該報警!」
「報警?不是說先等等看嗎?」張浩心裡暗道不妙,原本他就不想這麼快把事捅到警察那去,再加上他知道了羅筱也去了麗江,難道……最終還是躲不過這最後的攤牌嗎?
羅筱急忙道:「不能等了,幼琳她……有危險,很危險!」
「很危險?她怎麼了?」
「她……」羅筱微微一頓,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可怕的畫面:「她可能受傷了……」
張浩一愣:「受傷了?你怎麼知道的?她……她在哪?」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快去報警!」羅筱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仿佛又看到了什麼讓她難以接受的恐怖畫面。張浩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
「好吧,那我去報警,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張浩把羅筱扶上樓,他可不想讓羅筱和自己一起去,就算最終紙里包不住火,也要多瞞一天是一天。不過羅筱好像也沒有要一起去的意思,此刻的她看上去很傷心,很憔悴,張浩也不忍再讓她勞累。
匆匆忙忙離開家,張浩開著車直接到了最近的派出所報了案,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值班的警察一查齊幼琳的個人信息,竟然發現已經有人報過案了。
「報案的是齊幼琳的公司老闆,他說已經一個星期沒能與齊幼琳進行任何聯繫了。」值班警察一邊翻看著記錄一邊說道:「而且他已經問過齊幼琳的老家親屬、租住室友,他們都不知道齊幼琳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浩聽那值班警察說完,問道:「那既然已經有人報案了,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再報一遍了?」
值班警察點點頭,張浩便起身道:「那你忙,我就先走了。」
「等等……」值班警察忽然說道:「你剛才說,你和齊幼琳一起出差,她突然就不見了?」
張浩奇怪的點點頭:「是啊。」
值班警察又道:「齊幼琳的老闆也說,她和一個朋友一起出差,然後就沒了音訊,就是你吧?」
張浩再次點點頭:「對啊。」
值班警察也點點頭,盯著張浩的眼睛說道:「既然這樣,齊幼琳的失蹤,我覺得你有重大嫌疑!」
張浩頓時哭笑不得:「我……我有嫌疑?我還能把她藏起來啊?而且我這不是來報案了嗎!」
「這個可不好說,賊喊捉賊的事倒也不是沒有。」值班警察打了個哈欠,又瞄了瞄張浩:「不過看你這樣子倒也不像有膽幹壞事的人,你就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齊幼琳怎麼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張浩很是無奈的再次坐下,其實人家說的也有道理,他和齊幼琳一起出差,而齊幼琳卻在出差過程中失蹤了,他的嫌疑的確很大,甚至可以說是最大。但張浩心裡卻知道,齊幼琳的失蹤說不定和羅筱有關係,畢竟她也去了麗江,而且到現在也沒告訴自己。
他把和齊幼琳一起去了麗江,然後吃飯的時候齊幼琳接了一個電話後就失蹤了的經過講了一遍。不過他並沒有說那個電話有可能是羅筱打的,因為他無法解釋他為什麼不去問羅筱。
值班警察聽他講完,又要下了張浩的聯繫方式,說道:「好吧,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成人失蹤超過 48 小時就可以立案調查,這個你應該知道。不過既然不是劫持或綁架,我們不可能半夜出去找人,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安排人去查。」
張浩點點頭表示明白,那值班警察又道:「如果有需要向你了解情況的地方,希望你配合。另外,其實失蹤吧,你知道,有可能是失蹤者本人不希望有人找到她,也就是說她自己藏起來了,所以我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人,只能說,盡全力。」
如果一個人想藏起來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張浩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就算來報警了也沒抱太大希望。真正讓他不得不來報警的,是因為羅筱說齊幼琳會有危險,可到底是什麼危險就不得而知了。
離開派出所已經是後半夜了,張浩車開的很慢,他似乎並不像很快回家。他現在有些害怕面對羅筱了,尤其是羅筱可能已經知道他與齊幼琳之間的事卻毫無反應。她若大鬧一場的話,張浩倒也不怕面對她,可是她越是沉默、越是閉口不提此事,卻反而讓張浩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張浩把車停在了路邊,心情很是糟糕。齊幼琳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危險呢?羅筱既然去過麗江,為什麼不和自己說呢?她若真的發現了什麼,又為什麼沒有任何反應?
迎面一輛出租車駛來,司機很沒素質的沒有換成近光燈,明亮的燈光晃的張浩一陣刺目。
「媽的!」本就心煩的張浩暴了句粗口,再次啟動車子往家的方向駛去。
一回到家,張浩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找遍了屋前屋後竟然沒找到羅筱,她跑到哪去了?張浩忽然想起剛才那輛出租車,這個時間很少有出租車是往市內走的,難道羅筱正式坐的那輛車?她要上哪去?
張浩趕忙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問問,忽然發現畫室牆上那幅嬰兒畫像,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