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傾城:「」
為什麼感覺臉頰更燙了呢?!
粗俗的話從幕北寒這樣的人嘴巴里說出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幕北寒卻像是無知無覺一般,將她抱在懷裡,蹭著她的柔軟的耳垂,重複去問:「傾傾,你有沒有爽」
「閉嘴!」幕傾城連忙打斷他,頗有些傲嬌,「不許再提那個字!」
「為什麼?」幕北寒繼續磨蹭她的耳朵,明知故問。
幕傾城跳開他的懷抱,卻覺大腿根酸脹得很,白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去:「帶我下樓。」
幕北寒含笑,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門外走去。
等到了大廳,他才將她放下來:「能走嗎?要不是不能走,就別參加了。」
幕傾城又一次翻了個白眼,「還不都是你害得!」
「我已經很克制了。」幕北寒輕聲。
兩人來到花園裡,東臨火越眼尖,一眼看到幕傾城走路的姿勢不大正常。
東臨長鋒和東臨觀月站在他身邊,目光同樣落在她的走姿上。
三個都是人精,這空出去的一個小時,她和幕北寒做了些什麼,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東臨長鋒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水晶酒杯,東臨觀月雖然依舊笑眯眯的,可那眼睛裡卻多了幾分陰霾。
而東臨火越,他一言不發地坐在桌邊,眼神晦暗不明。
幕傾城和幕北寒走過來,幕北寒看都沒看幾人,徑直走了過去。
就算他們繫著跟他相同的領帶,可能夠擁有傾傾的,只有他一個人。
東臨長鋒將手中破碎的酒杯隨手丟到地上,幕家的侍者注意到他流血的手,連忙拿著紗布傷藥等東西過來,給他包紮。
東臨觀月伸出手臂,攔住了幕北寒。
四個男人之間,氣氛再度詭異起來。
幕北寒看向東臨觀月,他那張溫柔的臉上,浮起一抹淺笑:「幕少,有些東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是讓人想要得到。」
這話,純粹是裸的挑釁。
幕北寒不以為意,不動聲色地掙開他的手:「那也得看,那東西,你有沒有本事得到。」
幕傾城靜靜望著他們,正僵持之時,音樂聲響起,花園舞會開始了。
幕北寒和幕傾城是今日的中心人物,自然是他們兩人挑頭領舞。
兩人的默契很好,再加上生得都好看,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等到他們兩人的舞蹈結束,其他人便紛紛邀請舞伴,各自進入舞池。
場面的氣氛很融洽美好,幕傾城在桌子邊坐下,剛喝了口果汁,想著欣賞下別人的舞蹈,東臨火越走過來,朝她伸出手:「傾城小姐,可否賞光?」
東臨長鋒和東臨觀月同時過來,一時間將她圍了起來。
三個人之中,東臨長鋒眼底閃爍著淡淡的陰鷙光芒,東臨觀月依舊含笑,只是那笑容卻有些瘮人。
唯有東臨火越,嘴角噙著淡笑,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他的單鳳眼中沒有任何輕薄之意,滿滿的,都是尊敬。
下意識地,她將手伸了出去。
幕北寒和別人說完事情迴轉身時,便看到她和東臨火越進了舞池。
東臨火越的手扶在她的腰間,她輕輕搭著他的肩膀,進退合宜,分明是十分默契的模樣。
而他們,不過是在開學初的舞會上,跳過一場舞而已。
他端著酒杯,就這麼靜默地看著。
舞池中央,東臨火越低頭凝視著幕傾城的小臉,幕傾城狐疑地望著他:「你在看什麼?」
他微微一笑:「今天,你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很般配。」
「我知道。」她說著,唇角微微翹起。
音樂聲如流水,過了半晌,東臨火越又道:「傾城,恭喜你們訂婚。」
他的聲音很平靜很認真,沒有半分調笑的意思。
幕傾城抬頭盯著他的雙眼,那雙眼裡,滿滿都是真誠。
她也就笑了:「謝謝。」
兩人對視著,周圍是一對對恩愛的情侶。
可他知道,她已經有了所愛的人。
她也知道,她和他,這一生絕無可能。
樂曲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掉了,樂隊演奏起了nrrrn,即來自神秘園的歌。
一首,悲傷而純淨的樂曲。
它本不該出現在訂婚派對上,然而,它就這麼突兀地出現了。
幕北寒端著葡萄酒,偏過頭朝樂隊看去,白洛曦坐在大提琴手的位置上,微微閉著眼睛,眼角縫隙的光芒注視著舞池中的東臨火越和幕傾城,很投入的模樣。
他又看向舞池中央,他們兩個人就這麼跳著舞,今日的陽光很好很暖,金澄澄的,可灑在他們兩人身上,卻分明有一種悲傷瀰漫開來。
不知是陽光悲傷,還是人在悲傷。
這一首歌的基調略顯低沉,像是人迷失在黑暗的叢林之中,找不到出口,找不到退路。
像是一個大男孩兒,穿著乾淨的白襯衫,靜靜坐在樹蔭之下,靜靜注視著過往的路人。
可是,誰也看不見他,誰也看不見他眼睛裡的悲傷。
這一支樂曲,在大提琴低沉的音色之中,徐徐結束。
舞池中的男女四散開去,尋找下一個舞伴。
舞池中央,東臨火越鬆開手,幕傾城微微垂頭,指尖拂拭過他的掌心,轉身,離開。
他站在舞池中央,就這麼靜靜看著她走向幕北寒。
她的脊背挺直,潔白的禮裙,將她的腰襯托的盈盈不堪一握。
銀色高跟鞋踩在地上,她的腳踝那麼纖細柔軟,她就這麼離開,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像是,飛進森林的蝴蝶。
東臨火越低頭,望了一眼掌心,那裡,隱隱還殘留有滑膩膩的觸覺。
他緩緩抬眸,看著他們在舞池邊緣擁抱,薄唇泛起一抹輕笑,隨即,轉身離去。
心中,悵然若失。
她很突然地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像是誤入沙漠的蝴蝶。
可能夠讓蝴蝶生存下去的地方,只有森林。
所以他的離開,是給她最好的訂婚禮物。
過了會兒,幕傾城端著酒杯道:「我去看看阿雪她們。」
幕北寒點頭,她走到長桌附近,卻看到遠處的柵欄外,東臨火越正漠然地行走在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