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前線下來的李牧再次被最高統帥部坑了,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烏特蘭首都凱慕斯。
有一次的敵後作戰,這真是當自己九條命在坑,誰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依蘭戰役、睦州星戰役,這兩次就已經夠嗆了,這次又來這一處,誰能hold的住。
但李牧沒有辦法啊,最高統帥部直接下達命令,要是不去,那就是抗命,軍事法庭走起,別看李牧平時跟老威爾跟蘭頓將軍皮的不行,但只要一涉及原則問題,這倆貨鐵定立馬翻臉。
悲催啊!!
從最高統帥部走出來,李牧在相關人員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一處秘密基地,由兩個身著白大褂的人注射了一定量的易容藥劑。
這種藥劑,李牧在『阿爾法突擊隊』中接觸過一次,這是第二次了。
但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的計量有些大,估計是能夠更長時間的保持易容狀態,而且並不是服用,而是直接注射。
很快,李牧的臉龐就開始軟化,伸出手開始揉搓,這一切都輕車駕熟,很快一張約莫二十歲中旬的年輕臉龐出現在鏡子中。
李牧看了一眼,相當普通的面孔,放進人堆都不會引起注意的那種。
將解藥揣進兜里,李牧從一旁的德亞戰士手中接過一份記錄著人物身份的文件。
陳凡,27歲,烏特蘭帝國二等平民,卡茲維特軍事學院三年級學生,因在戰場中有過逃逸問題,而在軍事法庭的判決下,經歷了三年的監禁,今年剛刑滿出獄。
看著眼前的資料,李牧不由嗤之以鼻,老子都逃了那麼多次了,還不是照樣勝任將軍,這貨混的不行啊。
但想想也是,畢竟是德亞派出去的間諜,估計是執行什麼任務而做的掩飾,如今正好可以讓自己冒名頂替。
熟記了人物資料,李牧就離開了基地,在兩名便衣戰士的陪同下,前往一處空港。
來到後巷,兩名便衣戰士朝著李牧敬了個軍禮道:「將軍,我們就送您到這兒了,偷渡路線已經安排完畢,稍後會有相關人員與您接洽。」
李牧接過對方手裡遞過來的雙肩包,裡面是一些身份證明以及日常用品。
背起雙肩包,李牧點頭道:「好的,辛苦你們了。」
「真正辛苦的是您,祝您凱旋而歸。」兩名便衣戰士再次敬禮,隨後才悄然走開。
目送兩人離去,李牧也順勢從空港後巷走了出來,入目是一片喧囂熱鬧的場景。
不遠處吊機正拉扯著一個個貨物載入運輸艦,那些赤膊的漢子們操著大嗓門兒指揮著一個個集裝箱準確的進入運輸船。
空港與運輸船中,有著三處通道可供船員進出,但顯而易見,李牧並不能從這個地方進入運輸艦。
畢竟他可是偷渡者。
李牧點了顆煙,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著,忽然感覺肩膀被人碰了一下,這令李牧不由轉頭望了過去。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鷹鉤鼻,深眼窩,掛著溫和的笑容,問道:「陳凡?」
李牧當即起身,點頭道;「我就是。」
那名男子微微點頭,道:「你好,我可以稱呼我為沃特,現在開始你跟緊我。」
李牧點點頭,兩人朝著一處下水道走去
從下水道口子進入,摸著黑七拐八拐,走了大約十分鐘,終於出現一絲亮光。
當兩人走近後,李牧看見這是一處隱秘的據點。
兩名大漢把守著關卡,昏暗的燈光下,那滿臉橫肉的臉頰更加的具有威懾力。
「在加一個人。」
沃特朝著兩人說完,又指了指李牧道:「三等艙。」
兩名大漢上下大量一眼李牧,微微點頭,隨後打開了背後的鐵絲門,讓兩人進去。
一路上,李牧均都沒有出聲,但卻是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別瞎看。」
沃特忽然低聲呵斥道:「不要讓自己太過顯眼,這些人可是殺人的主兒。」
李牧暗自撇撇嘴,還能有老子殺的多?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畢竟進入烏特蘭帝國才是重中之重。
通過鐵絲門後,李牧看見一個大約三十人的隊伍,他們排成一列,這些人神色平淡,而且衣著也是極為考究。
「他們是走私者,我們走這裡。」
沃特簡單解釋一句,隨後領著李牧朝著一個洞口轉了進去。
大約走了一會兒,終於看見了目的地。
這裡大約有一百來號人,均都是衣衫襤褸,面色蠟黃,男女老少均有,每個人的眼睛都帶著一絲空洞之色。
看著這一排隊伍,沃特說道;「你過去排隊,我幫你進行身份登記。」
李牧點點頭,站在人群末端開始排隊。
沃特很快就完成了身份登記,隨後拿著一張船票遞給李牧,朝著他隱晦的點頭,隨後離開了。
李牧將船票塞進包里,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的一切都將獨自面對。
老老實實的排隊,不多時,隊伍開始緩緩前進,李牧也跟著隊伍緩慢推進。
五分鐘後,他們被安排進一個漆黑的底部船艙。
沒有床鋪,沒有燈光,帶著一股子令人瘋狂的壓抑氛圍。
船艙空間大約兩百平米,一百多號人進去,相當大擁擠,甚至連腿的伸不直。
李牧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將雙肩包護在身前,微微蜷縮著身子,靜靜等候。
等所有人進入後,一名壯漢走了進來,開始訓話道:「從現在開始的十個小時內,你們不能出這個艙,也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要是有人違反規定哼哼」
只見他獰笑一聲,牽動著臉頰上的傷疤,顯得極為猙獰。
「關門!」
壯漢大喊一聲,伴隨著吱嘎一聲,艙門關閉。
整個船艙滿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李牧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空氣淨化口罩』以及一包藥,吃完藥後,將口罩帶了上去。
他要時刻保證身體處於健康狀態,這種封閉潮濕的船艙內,細菌蔓延極為嚴重,一個小小感冒就能要人命,別期待那些走私者會給他們治病,面對這種問題,他們往往是把屍體扔出去宇宙。
果然,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黑暗的空間中,咳嗽聲開始斷斷續續的響起。
這才剛開始一個小時,這些人就已經開始熬不住了,這趟偷渡之旅,做不到會死多少人。
但這些都不是李牧所關心的,他儘量平穩呼吸,同時在角落中閉目養神。
嘔!!!
咳咳咳咳咳!!
飛船起飛三個小時候,伴隨著一陣嘔吐的聲音,刺鼻的味道傳遍整個空間。
同時,咳嗽聲也越發的激烈,李牧甚至可以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沉重呼吸聲。
整個黑暗的船艙內越發的沉寂,早已經適應黑暗的李牧,可以通過看見一些人已經不再動彈。
一天後,整個船艙內大約有六人死去,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沉睡中死亡,本就羸弱的身體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中,根本無法保持心態的平衡,就連李牧這種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都感到內心中的不安定。
兩天後,更多的人死去,疾病已經開始蔓延,同時整個船艙內的空氣也被污染,腐臭味撲鼻。
三天後,大部分人都倒在地上,李牧感覺大約有一半的人都死了,這裡變成了死人艙。
氛圍越發的壓抑,李牧的臉色也是極為蒼白,黑暗的環境令他無法分辨時間的流逝,就連精神也開始恍惚起來。
忽然,伴隨著咣的一聲,船艙大門猛地被打開。
恍惚中,李牧看見一個個壯漢闖了進來,粗暴的叫醒眾人。
「起來!都給我起來!」
「老大,這人沒氣兒了。」
「別管他,扔出去。」
「現在還喘氣兒的都起來,快點!動作快點!」
李牧被粗暴的拉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出船艙,三天的黑暗令他很不適應陽光,一路跌跌撞撞,跟隨著偷渡者的身影在臨時嫁接的船艙通道中,進入另一艘刻有烏特蘭國旗的運輸船。
若是所料不錯,他們已經進入烏特蘭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