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層層熒白色的薄霧,揭開重重疊疊的紗幔,一座青白各半的璞玉山、赫然展露在眼前。
白玉聖潔無暇、完美得不沾一絲的塵埃,透著溫蘊咸澀的白熒光與氣息,瀰漫起重重紗幔。
青玉溫婉典雅、純潔得包容一切,透著清新舒爽的祥和氣息與青檬之光,散播著青檬霧帳。
青白璞玉山蕩漾出兩方世界,一面青檬霧帳遮掩了處子真容,一面白玉無暇霧裡看花的模樣。
兩個神異謎離的世界,卻被大山籠罩其內,恍如是仙神的腹腔,孕養了無數年的珍寶一般。
然而,此刻的璞玉山上,卻顯露出另一番光景,絕緣不同的感受與景致。
「喂,青白相間、無法容兼,生於洪天、妖魔腹鮮,執著心偏、消弭如煙,哥為你好懂不?」
凌鑫爆發出滔滔不絕的口才,以各種方式誘惑神秘的璞玉葫蘆,只為自身再增添一份保障,這等千載難逢的良機、豈能錯過?
雖然遭遇到璞玉葫蘆極致的咸澀反抗,外加強烈的排斥意念,但是沒有放棄勸服的機會。
立身璞玉山上,向外看是朦朦朧朧的一片,除卻感知以內的區域、其它的地方什麼也看不到。
凌鑫對此等光景感到很費解,無法理解這種神異的現象,完全超出了理解的範疇。
原以為觀看亮光的區域很容易,可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反而顯得很怪異。
以璞玉山的熒光度、幾乎照出了一里多地,視線不過十多米,感知查看才七十多米的區域,這等怪異的現象、很難讓人理解。
青色的那一面更為嚴重,雖然查看的距離沒有縮小,但是變得模模糊糊,就像眼前瀰漫起濃厚的霧帳一般。
「牢籠之地你當寶,妖魔鬼怪天天吵,玉山一直被啃咬,一時三刻玩完了,跟我走好不好?」凌鑫實施苦口婆心的誘導勸誡。
姜強與姜皖夫婦露出一臉的古怪之色,完全沒有料到被無視了,心裡都在考慮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是見財起意之人嗎?
貪,可是一切的原罪,稍有不慎就會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從而彌足深陷不能自拔。
這是什麼人啊?我們夫婦二人與璞玉葫蘆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也只是與她做朋友而已,你倒好、一上來就想巧取豪奪?
見過貪心的、但沒見過你這麼貪心之人!你啥意思?把我們當成了空氣,真是心想忍、魂不可忍啊!
「哦,哈哈,千萬別介意,你們應該猜想得到、我們撤走以後境況,她能得到善終嗎?」
凌鑫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瞬間回過神來、像二人道明了緣由。
他認為這麼久的時間、二位都沒有得到璞玉葫蘆的認可,如此機會自然要好好地把握咯。
其實,他的想法也沒有錯誤,如果璞玉葫蘆有認主的心意,早就脫離了耐以生存的玉山,絕不會滯留這等危險之中。
靈性是根本,她的危機意識很敏感,對鼠人與蛇人的心思是清清楚楚,無非就是想要吞噬她的一切,剝奪所有能力與精華、抹滅靈智。
正因為如此,姜強夫婦二人的到來,她不但沒有阻止與攻擊,反而加以維護幫助,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守望相助。
「你說得也不錯,它們近幾次的攻擊越發兇狠了許多,我們一走、璞玉葫蘆只怕不復存在!」
姜皖瞬間明白了利害關係,雖然心中也有霸占的心思,畢竟相處了這久、也擁有了一定的情份,但是心裡突然亮堂了、也許這就是有緣無份!
就好像閻針一般,初次見面就得到了認可,恍惚就是一見鍾情一般,彼此間更是如魚得水。
她的臉色略顯黯淡,對著夫君微微的搖了搖頭,一副很無奈的神色,默認了這種結局,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之感!
「哈哈,小兄弟夠坦誠,倒顯得我們夫婦小家子氣了,你盡情施為,但願可以成功吧!」
姜強爽朗的道明立場,心裡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與璞玉葫蘆算得上是同生共死的戰友,不舍與占有欲的份量都不輕。
不過,他看得很開,同時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縱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會從中作梗加以阻撓。
靈物,孕育於天地之間,所需要的時間太漫長了,還需要天時地利與人和,幾乎是缺一不可,否則絕對難以成型。
萬物生靈都有其獨有的能力,會千方百計地搜尋天材地寶,一經發現絕不會放過。
因此,靈物的成型是千難萬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殘酷的現實就是天道的意願,誰也逃不脫被禁錮抹滅的可能!
「小葫蘆,你都聽見了,我們一旦離開,你就會淪落為妖魔的養分,跟著我混是你唯一的出路,想清楚再攻擊不遲。」
凌鑫直接道明了心跡,不想再跟璞玉葫蘆墨跡了,就算是強行抓捕也要去做,不然豈不是便宜了邪惡歪道。
對於邪惡的一切,要堅決的給予打擊,不可能給它們留下強大起來的任何機會。
璞玉葫蘆的攻擊很輕微,只不過凝聚出小水箭施以警告而已,否則某人早就被沖走了。
她很清楚目前的處境堪憂,幾乎已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如果這幾人一走,勢必遭到殊死的決戰。
只見她遲遲疑疑的顯露在泉水之上,被水流組成四散而開的水罩托浮,像是一棵蓮蓬一般,三寸來高的璞玉葫蘆端坐其上。
此刻的璞玉葫蘆閃著耀眼的金光,爆發出一個圓形的光圈,顯露出靚麗刺眼的外表。
細觀之下就會發現,璞玉葫蘆的外表聖潔無暇,但是依稀可以看見其內蘊含著一顆青色的珠子,同時也爆發出青檬之光、隱隱約約而已。
「嘻嘻,你有難了,她說可以跟你走,但是不能絕了孕養之地的根本,否則雖死猶榮!」
姜皖微笑著傳達了璞玉葫蘆的心意,心中也總算明白了原委,靈種不相符、難以達到相輔相成,才是不認主的根本原因。
她明白自身是水火,夫君是金火,而璞玉葫蘆是水木靈種,完全就是克制葫蘆的屬性,自然就淪為不可能認主的局面。
如此同時,她得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那就是面前不起眼的小男人,竟然可能同化一切屬性的靈寶。
正因得到了這個堪稱逆天的消息,她才以迷人的微笑待之,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族人有救了。
這一刻,她的腦海內閃過很多問題,紫金閻針的認主行為、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奇蹟,獨闖魔窟毫髮無損。
小妹、你的眼光是否準確?他的為人究竟如何?
謎與疑問瞬間擠滿了心懷,已經把璞玉葫蘆的存在遺忘於腦後,只想明白小妹的心意,以及族人的安危!
「不是,小東西,你這不是難為人嗎?除非你告訴解決的方法,不然,哥就綁架你!」
凌鑫一聽就急得抓耳撈腮,一下子就蒙了,心裡是翻江倒海不得安寧,有那種能力還要你幹嘛?
不就是覺得能力差、才招幫手而已,帶走一個璞玉葫蘆,還要保留一顆種子,誰來保護它?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天坎,純屬難為人的行徑。
因此,凌鑫心裡多少有些窩火,對璞玉葫蘆的行為很反感。
竟然還流露出臨死不屈的模樣,搞出像大英雄慷慨就義的態勢,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心急了?只要有五行晶石也不難解決,可以組成一個防禦陣型,加上璞玉山的生生不息,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姜皖覺得很好笑,多少有點追憶,想起了小妹那無憂無慮調皮搗蛋的模樣,與眼前的小男人相比較,到有不少類似的影子。
心底里很愜意與懷念、那些流逝的歲月,只不過掩藏著一絲不可抹滅的悲哀,深壓在心神之中的悲涼。
「啊,五行晶石,就這麼簡單的事情?不能吧,誰會布置陣法,小葫蘆不行吧?」
凌鑫猛然一愣,這結果還真沒有想到,竟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結局,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心裡瞬間高興得一塌糊塗。
「哦,你有五行晶石?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靈氣十八年前才降臨麒麟界,晶石從何而來?」
姜強被徹底震驚了,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緣由,十八年而已、就算是一百八十年的時間,也難以有晶石的存在。
晶石,乃是靈氣的濃縮精華所化,必須經歷長年累月的沉澱,才能逐步形成為晶石,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
五行晶石的出現,就意味著麒麟界深不可測,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不然,五行晶石的存在就難以解釋。
「怎麼,很稀少嗎?我只不過拆掉了一座邪惡的陣法而已,以前也不知道晶石是何物。」
凌鑫突然意識到自身的知識匱乏得很嚴重,忽略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以至於不能很好地利用,有種不識金鑲玉的意味。
其實,璞玉葫蘆是在試探某人的心性,害怕一失足成千古恨,莫名其妙的與心術不正之人為伍,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在搶奪血精魄的時候,璞玉葫蘆敏銳地嗅覺到晶石的味道,打算以此來探察人心,舍與得、貪與誠的窺視行為。
她擁有靈性是不假,可是見識了太多前來搶奪的財狼,靈智中早就有了防備的執念,進入一定的範疇之內、就可以感知到一定威脅程度。
恰恰凌鑫的動機也不純,威逼利誘的同時,也起了豪奪的心意。璞玉葫蘆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也就展開了阻撓與為難的舉動。
對於她來說,跟上一個邪魔就是送羊入虎口,與貪心不足者為伴、日子會變得越來越黯淡,唯獨遇到赤誠之人,才會有萬馬奔騰激情般的未來。
璞玉葫蘆實屬無奈,如果可以的話、絕不會淪為玩物,縱然擁有的智力不會被抹滅,但是被終生扼制、對那種被約束的日子心懷不甘!
私慾就是一種不可缺少的天道規則,牽制著一切生靈的行為,無時無刻地誘導著心靈,致使世界變得渾濁不堪!
璞玉葫蘆面臨兩難的處境,如果不跟隨人類,其結果就是以滅亡而告終,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拿出來看看,每樣一枚就夠了,抓緊時間解決一切,也好早點離開這座魔窟!」
姜強漸漸地恢復了鎮定,心中雖然是驚異連連,思及自身的遭遇、才明白忽略了很多事情,但是更擔心隱龍村的安危。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還得給愛妻製造出一個不可輕生的環境,否則將死不瞑目。
「給你,只是覺得各有不同的氣息與顏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晶石。」
凌鑫直接拿出五枚晶石,火紅、青色、亮金、湛藍與黃灰色,透著各不相同的氣息與韻味,顯得異常神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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