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之覺得,世界上最沒心沒肺的就是女人,而女人當中最沒心沒肺的當屬白芷了。
也只有她,才能這樣坦然的說出祝福他的話來。
論起心狠來,他的確是不如她半分的。
可是論起犯賤來,他卻比她更甚,否則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想她呢。
自從知道她回來,他到公寓住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以前怕回憶過去,所以不敢回來。
現在回來,只想回憶更多的往事。
他這樣,不是賤,又是什麼呢?
空蕩蕩的房間,仿佛昨天還是兩個人呢,今天躺在這寬大的床上,除了孤寂,也只剩下只有他一個人才能聽得到的嘆息了。
第一次覺得這麼茫然,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真的逞強,找一個女人結婚?
不,他不能坑了別的女人,更何況,他現在只要想到她,還是心如刀絞的。
說是能忘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呢?
四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忘了,現在又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
段行之翻來覆去的想,直到太陽升起,他才想通了。
既然忘不掉,那就不要在意她的過去,重新把她追回來。
既然她是他這一輩子的劫難,與其這樣痛苦的折磨,不如乾脆的再把她給追回來。
不管她過去做過什麼事,只要她現在還願意回到他的身邊,那他就可以不去計較。
他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她而已。
突然想通了,好像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有了目標,就有了精神。
段行之看了看時間,還早。
洗了個澡,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開著車就出門了。
白芷也幾乎是一夜未眠,她想著段行之問她的那句話。
如果他結婚了,她會怎麼樣。
她當時逞了強,說會祝福他的。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痛。
就算是已經不能在一起了,但她還是自私的想要讓他只屬於她一個人。想到他的身邊可能會睡著別的女人,想著他以後的愛再也不屬於她了,她就難過的連呼吸都沒有辦法了。
祝福?
沒錯,她的確是會祝福他的。
畢竟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是她自己活該。
她不能要求他一輩子都不結婚的。
渾渾惡惡的一直到天亮,白芷看了看時間,沒有叫醒小傢伙,輕手輕腳的起床,正想要淘米煮飯的時候,敲門聲響了。
這麼早會有誰來?
誰?
還會有誰?
白芷怕他吵醒兒子,還是去開了門。
兩個人默默無言,段行之順著門鏠擠了進來,然後舉了舉手裡幾個袋子,「我買了早餐,一起吃吧。」
「你怎麼來了?」
段行之進屋,把東西放到桌子上,說道:「那天我蹭了你的核桃粥,這一次總該我請客的。」
「一碗粥而已,不用客氣。」
段行之看了看床上還睡著的小人,笑了笑,說道:「時間的確還早,你要跟我坐下來聊一會兒還是要去洗漱?」
坐下來跟他聊?
那她還是選擇去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