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並不安全,不是你這樣女孩兒來的地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一指那瓶酒說「雖然度數不算高,但這種酒容易讓人上癮,你喝了三、五瓶後還能走出去嗎?」
黃小仙感激地點了點頭說「其實我不會喝酒,只喝過啤酒。」
男人又笑了,露出潔白好看的牙齒。
「你是這裡的常客?」黃小仙大著膽子問。
「算是吧,太累了,喜歡來這裡放鬆。」他一指屋子裡的男男女女說「大多數的面孔我都熟……」
黃小仙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心事重重地傻坐著。
「你是不是失戀了?一般不來這裡的人,想要報復男友,一般都選擇這樣的地方,其實她們大錯而特錯了,因為一失足成千古恨,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不是報復,我從來沒報復過別人。」她一下想到林琳,臉又紅了,好在室內的燈光看不到。
「你是一個好女孩兒,一口酒別喝,從這裡走出去,如果信得著我,我陪你聊聊天。」
黃小仙真的如被點了穴一樣,跟著他走了出去。
男人瀟灑地把賬也付了。
黃小仙嚇了一跳,他竟然掏的是三張百元大鈔,如果他不來,自己連錢都付不上,她口袋裡只有五十。
「說說吧,是不是失戀了。」男人很溫和,坐在他車上的時候,黃小仙甚至都沒有一絲的防備心理。
男人應該有潔癖,因為剛一上車就扔給她一包濕巾讓她擦手。
黃小仙撕了半天也沒打開,他笑著接過去,撕開了一個口,拿出一張遞給她。
看黃小仙擦完手,又拿出一瓶外國的飲料,並先打開瓶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黃小仙接過了,說了一聲謝謝,問「你是不是對女人都如此體貼呀?」
男人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說「基本上吧,找的就是樂子,為什麼不對人好一點呢?這樣至少她們對自己也會好一點。」
黃小仙喝了一口飲料,忽然停下手說「你不會在這裡動了什麼手腳吧?」
男人把車停了下來,接過來,揚脖就是一大口,然後遞給她說「這回信了吧?」
黃小仙這才放了心。
「我們算不算間接接吻?」他扭頭問。
「你真不算是什麼好男人,我們不是一類人。」
黃小仙沉默了,男人又講了兩個笑話,黃小仙依然木木的。
黃小仙心裡的苦,真想找個人傾述,但卻無法述,無人能述。
她說自己愛上了一個狐狸?或者說愛上了一個神仙?誰會信?本來她就傻傻笨笨的,人家非把她劃入非人類不可。
她又想到了則止,流下了熱淚。
男人變得一本正經,說「看你特別不開心,就想讓你高興起來,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了,你想去哪裡?」
黃小仙想了想,還是說「回家。」
男人問了一下大概方向,車子開了出去。
黃小仙也沒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竟然走了這麼遠,車子開到一個巷子口的時候,黃小仙說「我到了,謝謝你。」
男人揚了揚手裡的名片說「可以和我聯繫嗎?我是好人。」說完笑了。
黃小仙也笑了,她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可能好色,但仍不失為一個好人,就點了點頭。
男人湊了上來,黃小仙嚇得一躲,男人笑說「你肩上有一根頭髮。」
黃小仙的臉由白轉紅,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你是大老闆?你怎麼會有車呢?而且還不用司機。」
「我經常出來幹壞事,所以不用司機。」
「謝謝你,不管怎麼說,今天是你陪了我。」
「以後如果有需要,我隨時奉陪。」
「堅決不需要!」黃小仙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她要果斷拒絕他,她可不想成了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
她孤獨地站在黑暗之中,第一次體驗著來自精神上的打。
她覺得,如果說她上大學時候受人欺負她很難承受,找工作時的茫然讓她沒有了方向,都不如此時的自己,是那樣的無助,她腦子是麻木的,不再有思想。
她說不出此時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感受,像被火烤了,被刀刺了……沒有任何一種感覺能說清她此時的疼痛。
如果死亡與這種感覺相比,她寧願去死!
黃小仙第二次產生這樣的念頭,第一次是找工作,當時只是一閃念,但這次,卻有些強烈。
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父母,她愛他們,他們也不能失去自己。
「你怎麼了?」本來躡手躡腳的她還是被母親發現,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問。
黃小仙無精打采地說「沒什麼,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母親擔憂地看著她。
黃小仙強裝笑臉說「媽,別擔心,我什麼事也沒有。」
「是戀愛了嗎?」媽媽抱著她問。
黃小仙一下就哭出了聲,眼淚如開閘的小河,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還點著頭說「是。」
「分手了?」
「嗯。」
母親抱緊了女兒,說「失戀不可怕,哪能一下就碰到對的人,沒事,再找。」
母親安慰了半天,黃小仙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黃小仙回到自己的房間,去關窗簾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剛才那輛黑色的轎車,黃小仙拉開窗簾往下看,那個人探出頭,還按了兩聲喇叭。
黃小仙嚇得趕緊把窗簾又拉了上去,心嚇得呯呯的,好像幹了什麼壞事一樣。
這個男人也很奇怪,不僅跟蹤她,還等了這麼久……
好長的一段時間,她都無法從失去則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而則止那頭真的是一點信息都沒有。
黃小仙把他們之間的傳音筒打開,每天都檢查一遍,結果一點音訊都沒有。
黃小仙曾經絕望地想,那怕他問一句那天你怎麼自己走了?為什麼不等等我?如果他這樣問了,自己還能說得過去一些,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生活還得繼續,無論發生什麼。
黃小仙從此多了一個毛病,只要思念則止的時候,她就用被子蒙頭,暫時地躲開。
好像這裡是真空的世界。
黃小仙把所有從則止處得來的寶貝都放在裡面,好像五光十色的童話世界裡的珠寶。那個傳音筒是可以發光的,黃小仙盡可以享受思念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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