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緊接著,又有三條人影從天而降,墜入冰冷的湖水裡面。【百\|度\|搜\|\|\|小\|說\|更\|新\|最\|快】
抬眼一看,葉教授,韓靜,甘洪鑫竟然全部下來了。
「你們……你們這是?」我怔怔地看著大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教授道:「我們是一個團隊,誰也不會輕易丟下誰,有困難大家一起扛!」
我的心裡既有感激又有內疚,要不是我被鮫人纏住的話,現在大家都已平安無事離開聖井了,哪會陷入鮫人的包圍圈呢?要是因為救我而害得其他人犧牲,我豈不是要內疚而死?
甘洪鑫拔出鯊魚刃:「既然大家都來了,就和這些醜陋的鮫人死磕到底吧!」
「對!看看究竟是他們厲害,還是我們厲害!」劉漢浩也拔出軍刀,雪亮的刀鋒凌空劃了個刀花。
四周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肅殺起來,我們這方只有六個人,而對手卻有近二十隻鮫人,光憑人數來說都是我們的三倍。也就是說,我們至少需要一人對付三隻鮫人,這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非常危險的事情。
那些鮫人冰冷冷地打量著我們,他們剛剛也見識了我們的厲害,一時間也不敢貿然發起攻擊,就像插在水中的木頭樁子,一動不動地觀察我們。
湖水冰冷刺骨,我們已待在水裡很長時間了,體能消耗很大,而且待久了會損傷血氣脈,日後肯定會留下後遺症。時間拖得越長,局面對我們就越是不利,等到我們冷得打哆嗦的時候,又怎麼跟鮫人斗呢?那些鮫人十有七八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並不急於進攻,他們想要活活把我們拖垮。
「不能再等了,動手吧!」葉教授吸了口氣,下達了戰鬥命令。
我們發一聲喊,當先朝著那些鮫人沖了過去。
我伸足在水裡虛空一點,整個人騰躍出水面,揚起特戰軍刀,朝著離我最近的那隻鮫人當頭劈砍下來。
鮫人舉起鋼叉抵擋,軍刀劈在鋼叉上面,飛濺起耀眼的火星。
但是我的力道很大,那隻鮫人雖然擋住了這一刀,卻被壓入水中。
我瞅准機會,提膝撞向鮫人的面門,膝蓋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雖然水流阻擋了不少勁力,但還是重重地磕在鮫人的臉上,鮫人的臉龐頓時凹陷下去,兩片魚鰓都撞破了,鮮血洶湧而出,染紅了水面。
鮫人生性兇殘,血腥味更加刺激了他們。
左邊那隻鮫人發出嬰兒般的怪叫,魚尾使勁一拍水面,竟然騰身飛了起來,舉起鋼叉兇狠地刺向我的咽喉。
飛濺而起的水花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下意識地偏開腦袋,鋼叉貼著我的臉頰刺了個空。
雖然躲過了這一擊,但是我的冷汗唰地就飆出來了,同時一股怒火就像猛獸一樣,從內心深處躥了出來。
呀!
我怒吼一聲,伸手抓住了那把鋼叉,然後將那隻鮫人連人帶鋼叉一塊兒掄飛出去。那隻鮫人就像斷線的風箏,一頭撞在突兀的岩壁上面,當場腦漿爆裂而亡。
就在我們激戰正酣的時候,不遠處的水面下突然蕩漾起層層波紋。
我心中一驚,回頭沖同伴們叫喊道:「快離開這裡!死亡之蟲來啦!」
在湖中徘徊已久的死亡之蟲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就像一列水下火車,轟隆隆地沖了過來。
嘭!嘭!
死亡之蟲突然間冒出水面,半截粗壯的身子在水面上瘋狂甩動。
兩隻鮫人來不及避讓,竟然被死亡之蟲直接給甩飛出去,一隻撞在岩壁上變成了肉泥,一隻飛出十多米開外,重重地跌入水中,不知是死是活。
「嘶……吼……」
死亡之蟲的觸鬚盡數張開,從十字形的嘴巴裡面噴出老大一股墨綠色的酸液。
那股酸液四散飛濺,就像從天而降的雨點。
「散開!大家散開!」
我們四散躲避,我一頭扎入水中,幾滴酸液剛好落在我頭頂上方的水面上,燒得水面滋滋作響。我嚇得遍體生寒,若不是我身手敏捷,只怕已遭殃了。死亡之蟲的酸液實在是太恐怖了,一點點就能讓人屍骨無存。
酸液潑灑在水面上,水面上濺起裊裊白煙,到處都在滋滋響。
我回望了一眼,發現大家都沒有大礙。
但是有一點讓我感到非常驚訝的是,死亡之蟲的酸液竟然對那些鮫人無效。那些鮫人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在冒著白煙的水裡游來游去,紛紛朝著死亡之蟲聚攏。這自然界的萬物真是生生相剋,鮫人身上的那層魚鱗鎧甲竟然能夠抵擋死亡之蟲的腐蝕性酸液,還真是奇了!
也許是看見自己的同伴慘死,也許是死亡之蟲的囂張氣焰激怒了那些鮫人,那些鮫人竟然放棄了與我們搏鬥,轉而開始圍攻死亡之蟲。
死亡之蟲不斷噴吐著酸液,但是這些酸液落在鮫人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失去了酸液這個強有力的進攻性武器,死亡之蟲要想對付這些鮫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它就像一截平放在案板上的牛腸子,等著被這些鮫人宰割。
這些鮫人非常兇猛,掄起鋼叉,一下又一下,兇狠地刺入死亡之蟲體內。他們在水中異常的敏捷,圍著死亡之蟲瘋狂的進攻,死亡之蟲發出痛苦的嘶吼,在水裡不斷地翻滾掙扎,很快渾身上下就被插出了上百個血窟窿,黑色的血水流出來,散發出陣陣惡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有些始料不及,沒有想到死亡之蟲的出現反而幫我們引開了鮫人,簡接救了我們一命。趁此機會,我們紛紛爬上岩壁,離開了這片充滿殺戮的恐怖水域。
回身望去,下面的戰鬥還在持續升溫,死亡之蟲那個龐然大物在鮫人的圍攻之下,只有挨打的份。它在水中胡亂翻滾,想要逃走,但是那些鮫人窮追不捨。死亡之蟲竄到哪裡,他們就跟著游到哪裡,湖面上流淌著大量的黑血,把原本清澈的湖水都染成了黑色。終於,死亡之蟲放棄了掙扎,慢慢沉了下去,水面上只剩下一圈又一圈黑色的漣漪。
「我們上去!」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大家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將安全扣系在登山繩上,然後通過繩索上的升降器晃晃悠悠地往上爬升。
下面的湖泊在我們的身下慢慢縮小,漸漸變成漆黑的一團,然後什麼也看不見了。
四周的風呼呼地刮著,回想之前在湖底歷的一切,就像一場冗長的噩夢,夢醒之後,依然是心有餘悸。
距離井口越來越近,大概只剩下十幾二十米,也就是說,百米高的聖井,我們差不多已上升到八十米的高度。
就在這個時候,我不意地抬頭瞥了一眼,仿佛看見了一條模糊的人影。
我心中打了個突,連忙舉起狼眼往上面照去:「誰在上面?」
狼眼射出的光束一下子落在那條人影身上,那條人影的真實面目立刻曝露在我們的目光中。
天吶!
我竟然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是王東禹!是王東禹!」
沒錯,井口上面的那條人影正是之前失蹤的王東禹。
金字塔墓的墓門是王東禹關上的嗎?
他什麼時候回到井口上面的?
他是要對我們所有人不利嗎?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同時也充滿了焦急,我恨不得能夠插上翅膀飛上井口,抓住王東禹把事情的真相問個清楚。
「王東禹,你個混蛋死哪裡去了?」甘洪鑫平日裡愛跟王東禹插科打諢,私下關係還算不錯。
但是王東禹並沒有回應甘洪鑫,只見他蹲在井口邊緣,手中竟然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鯊魚刃,並且他正在用這把鋒利的軍刀切割系在我身上的那條登山繩。
嚓!嚓!
刀鋒與繩索的摩擦聲清晰傳入我的耳朵,我感到一陣深邃的懼意,王東禹果真要害我們!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一旦登山繩被他割斷,我將從八九十米的高空墜入下面的湖泊。雖然下面是個湖,但是從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也沒什麼活命的希望,十有八九五臟六腑都會被摔碎。
我戰慄了一下,又怒又急:「王東禹,你個王八犢子,你在做什麼?」
王東禹沒有理會,反而加快了割繩的速度。
幸好這條外國進口的登山繩足夠耐磨,王東禹割了半天也未能割斷,要是買到中國生產的山寨貨,我早就掉下去摔死了。
但是登山繩足夠耐磨並不代表不會被割斷,只是所需要的時間稍微長一點,時間一長,終究還是要被王東禹割斷的。
葉教授他們也發現了王東禹的謀殺意圖,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面對我們的怒罵,王東禹充耳不聞,刀鋒反覆切割著繩索,嚓嚓嚓!嚓嚓嚓!
「王東禹,我日你祖宗!」我氣得破口大罵:「你最好趁早弄死我,要不然等老子上去,一定捏爆你的鳥蛋!」
我現在已上升到九十多米了,只剩下四五米就可以到頂了。就在這時候,王東禹忽然抬起頭來,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喉頭裡發出「咯咯」兩聲鬼笑,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鯊魚刃。
我只感覺整個人陡然一輕,重心往下一沉,身不由己地掉了下去。
登山繩被王東禹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