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安的臉色又是一變:「我馬上去查!」
我倒背著雙手道:「等一下,你再給我查一件事。」
「那就是清朝末年,是不是有洋人在柜子石附近活動。他們在那幹了什麼?」
君子安道:「洋人的事情不用查,三局在很早以前就展開過類似的調查。」
君子安看我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便解釋道:「從清末開始,洋人便在國內橫行霸道,肆行不法。有些洋人更是勾結術士掠奪華夏寶藏,從三局成立開始,就一直在追查那些人的行蹤。所以,我們早就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君子安用筆記本調出一份資料道:「根據我們調查結果,很早之前確實有一批傳教士在柜子石附近活動。但是,這些人在進入了柜子石深山之後就再沒出來。」
「後期,我們也派人探查過山裡的情況,只是我們組織的探險隊,越過柜子石之後就會迷失方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走不出來!」
君子安又調出一張航拍圖道:「我們唯一能掌握的,就只有這柜子石樹海的航拍圖。」
葉開探頭看了一眼,用手在照片上點了幾個位置道:「這個幾個地方,是不是有石柱子?」
「有!」君子安又找出幾張照片:「我們也發現了這幾根柱子,只是,我們弄不清楚,柱子的作用,所以沒敢輕易去碰那些東西。」
君子安指著最後一張照片道:「你看這個地方?我們連續拍了幾次,結果拍到的只有一團迷霧。我們懷疑這個地方隱藏著某種秘密,只是三局沒有探查的手段,所以,我們也弄不清那裡究竟是什麼狀況?」
葉開咬牙道:「我明白了。」
「唐天奇確實背叛了國家。這幾根柱子是獄卒不傳之秘「畫地為牢。我現在不知道誰禁錮了樹海,但是唐天奇在那放了一個柜子形狀的石頭,就等於是給大陣開了一個門。他是準備把什麼東西給放出來。」
「還有,唐家那三個死人,肯定是埋在了柜子石附近,他們就是負責開門的人。」
一直說話的韓老鬼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小九,把給唐文宇準備的解藥扔馬桶里沖了吧!他用不著了。」
「嗯!」我剛一點頭,君子安便皺眉道:「這樣做不太好吧!目前看唐文宇也是受害者之一」
韓老鬼不等君子安把話說完,便冷聲打斷道:「叛國之徒,罪誅九族!」
「誅九族是古代法律。」君子安道:「拿到現在來並不是適用。」
我看向君子安:「這樣,等到任務結束,你把我們掌握的資料交給六處,你看他們是什麼反應?我敢跟你打賭,那時候,唐文宇會比死還慘。」
我解釋道:「古代的律法,的確是被廢止了。但是,術道上的規矩卻沒被廢除。」
「清末之後,術道上就立了一個規矩。術士可以信仰光明教,但是,膽敢勾結洋人,忘祖背宗,賣國求榮者,正邪兩道共誅其九族。」
「這條規矩,從來都沒改變過。難道,你們三局不知道麼?」
「這個」君子安顯然是知道這條規矩,只是從他的角度,難以認同而已。
君子安不知道如何說服我,我也沒有繼續跟他爭辯。茶室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好在情報組那邊傳來了資料,才讓氣氛緩和了幾分。
君子安道:「情報組那邊沒查到楊芳的事情,倒是找到了現在負責看護唐文宇的護士。根據她的說法,她曾經有幾次莫名其妙地睡在了唐文宇病房裡。而且,還做過那方面的夢。」
「只是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全都穿戴整齊,身體也沒有什麼異樣,才沒當做一回事兒。」
我眯著眼睛道:「老唐家的人是真會玩啊!那個叫楊芳的護士,八成是被帶到柜子石的那片禁區里去了。」
「唐文宇的這個孩子,估計是他們複製血字秘檔失敗之後,想要帶出血字秘檔的第三招。」
「君子安,你們想盡一切辦法拖住六處。別讓他們去柜子石給我們搗亂。我們得去一趟柜子石。」
君子安點頭道:「九王爺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半間堂。」
「那就好!」我從君子安那裡拿走了地圖,便趕向了柜子石。
我在路上卻總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慌:「葉開,快點開,我總感覺不太對勁。」
「如果,一會兒真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們分開行動,葉開,你帶著溪月,我帶著孟青禹。不行,我還是我帶著溪月吧!」
葉開回頭給了我一個威脅的眼神:「溪月是我的!」
我咬牙道:「溪月必須跟我走。」
溪月眨著眼睛道:「我這麼搶手的嗎?」
我和葉開異口同聲道:「閉嘴!再說話,扔車頂上去。」
溪月眼睛睜得老大:「你們都能心靈感應了嗎?」
我和葉開對視了一眼,葉開一腳急剎把車停在了路邊。溪月嚇得驚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嘿嘿嘿」葉開點住了溪月手腳上的穴道之後掐住溪月的脖子,我把一個蘋果給塞進了溪月嘴裡:「慢慢咬,到地方就能咬差不多了。」
「葉開,咱倆竟槓捶,誰贏了誰說的算。」
我跟葉開竟槓捶就從來沒輸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輸給了葉開。
我看著葉開道:「不行,三局兩勝。」
結果,葉開又贏了。
我都蒙了:「不行,再來一次,剛才我沒準備好。」
「行,今天贏到你哭為止。」葉開連著贏了我十幾把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前是我讓著你的。獄卒會賭術,不管賭什麼,我都能贏你。」
葉開大搖大擺地上了車,我看著他背影恨得牙根痒痒。
我怎麼就不知道,獄卒還會賭術呢?
後來,我問了葉開才知道,過去犯人在監獄裡沒什麼娛樂,閒話嘮上幾天也就嘮得差不多了,哪還有什麼可聊的?
唯一能拿來娛樂的東西就是賭,他們會用各種東西做成賭具,趁著獄卒不在的時候玩上幾把?所以,監獄裡什麼都能拿來打賭,什麼樣的賭具都有。
囚犯賭博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賴賬,輸了什麼都得認。有時候,獄卒也會跟著犯人一起賭。甚至可以通過賭博去結識監獄裡中一些大佬。
一來二去,賭術也就被納入了獄卒傳承當中。
葉開平時不賭,但是他的賭術卻是一流。
我當然賭不過他!
我坐在車上悄悄向葉開傳音道:「葉虎逼,溪月還是給我看著吧!」
葉開回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仙家各有各的地盤。如果,柜子石那邊真藏著的一支仙家。溪月過去就請不來仙,帶著溪月就等於你得護著她的安全。」
「我是獄卒,那邊封禁柜子石的陣法出自獄卒一脈,我帶著溪月比你強點。放心,我們出不了事兒。」
我聽到這裡才算稍稍放下心來。
嚴格來說,溪月和孟青禹都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術士。不過,孟青禹本身還有武者的修為在,真要動了手,還有些自保的能力。
溪月的本事全都在仙家身上,她不能請仙上身,就跟普通女孩沒什麼區別。
但是,我現在還不敢把溪月放在柜子石外面,萬一她落在六處的手裡,我怕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們越是接近柜子石,我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是強烈。
葉開在前面跟我傳音道:「狐狸,你要是感覺不好,我們撤吧?」
「撤不了了!」
我不是沒考慮過撤退的事情,如果,沒有六處,我可以先撤回去靜觀其變,但是有六處在,奪取血字秘檔的機會可能稍縱即逝。
我總感覺,那四個拖屍人隱藏的秘密,是我追蹤血字秘檔的契機,丟了這個機會,我就得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地去尋找血字秘檔。
一步失利,我可能步步落後,那時候尋找血字秘檔就更難了。
葉開忽然說了一句:「你打過狐狸嗎?」
葉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把我給嚇出一身冷汗。
狐狸是最難打的獵物之一,越老的狐狸就越是狡猾。想要獵狐,要麼是一再給它甜頭,讓它放鬆警惕。要麼就是給他一個,它不得不要誘餌。
當年,我和我爺他們斗石狐,就是給了它一個誘餌。
現在,六處一再讓我占便宜,難道不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
韓老鬼說得對——不要小覷天下英雄。
六扇門內部雖然存在著一定問題,但是它能屹立千年不倒,其中必有人傑。
那些人,會讓我一次次輕易得手麼?
我忽然反應了過來——六處的人,先到柜子石了。
我小聲向孟青禹問道:「六處,真的只是六處麼?」
孟青禹明白了我的意思:「六處,只是六扇門在官方的人。他們真正的力量全都隱藏在六扇門裡。六處明面上最高的長官是處長,六扇門裡卻還有長老,統領,總門主這些人存在。」
「六處處長聽命於官方,但是也聽命於六扇門。這也是官方為什麼一直不放心六處的原因。」
「不過,你要是對上了六扇門的話,就不用顧忌什麼了?六扇門不是官方承認的組織,你們之間動手算是江湖廝殺。官方不會理會,甚至還可能推波助瀾。」
我點頭道:「我明白了!」
看來,先我們一步進入柜子石的人,不是六處而是六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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