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辰看到幾個年輕人的表現,也佯作不知,有說有笑的跟張國力往裡面走,一番寒暄過後,幾人才重新入座,林茂翹著腿坐在一旁,不知道從那裡摸索出一個指甲刀來,修剪著指甲,直接當沒汪東辰這號人存在,汪東辰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林茂,臉上的肌肉輕微的抽搐一下,張國力轉過頭來,看到林茂的動作,臉色也是微微一僵,重重的咳了一聲,林茂才在孫祥的眼神示意下,將指甲刀收起來。燃武閣 www.ranwuge.cc
黃海川是上午九點一刻的時候從縣政府出來的,到達奠基儀式的現場時,汪東辰和張國力幾人幾乎是步著黃海川的腳後跟到,看到兩人一同過來,黃海川目光微微一凝,對於後面的孫祥和張然,黃海川自動過濾,時至今日,黃海川的情緒已不會有什麼波動,只有目光落在林茂身上時,黃海川臉上先是有些錯愕,隨即,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寒光。
「汪書記,張董。」黃海川若無其事的走上去,笑著和兩人打著招呼,看到張國力臉上那春風得意的笑容時,黃海川的心裡頭就有些不喜,李政的案子看起來對張國力並無半分影響,不過張國力有張一萍那麼一個市長老婆,能不受李政案子的影響也是再正常不過,只是看張國力的樣子,似乎也沒幫忙把李政撈出來的意思,今天能夠有這個奠基儀式,要不是李政在土地招標上為張國力出了力,想必今天這奠基儀式得變成趙氏集團了。
「我記得張董事長上一次來,可是李縣長全程陪同的,今天這麼一個重要的日子,要是李縣長還在的話,是一定會來參加的,可惜了。」黃海川笑著瞥了張國力一眼,突的道。
張國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臉上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眼神盯了黃海川片刻,惋惜道,「我一直以為李縣長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沒想到他會出那樣的事,這人可真是不可貌相,有些人看起來清清白白,誰知道會是個貪官,有些人看起來年紀輕輕,前程遠大,誰又知道將來會不會馬失前蹄?黃縣,你說是不是?」
「好了,儀式也快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先過去,站在這裡可不像話。」瞅出了兩人的話有些火藥味,汪東辰忙笑著插話,頗有些詫異的看了黃海川一眼,對於兩人以前有什麼關係,汪東辰並不清楚,今日一見兩人見面無端端的就冒出了一點火藥味,汪東辰心裡著實是奇怪的很,目光在兩人身上流連,汪東辰若有所思。
奠基儀式在九點半開始,縣委書記汪東辰,縣委副書記、代縣長黃海川,縣委副書記李紹同等溪門縣黨政主要領導都出席了今天的奠基儀式,張國力的面子之大可想而知,誰讓人家背後站了那麼個市長老婆,凡是接到國力集團邀請的,都樂呵樂呵的過來捧場,誰也怕被張國力記仇不是,要是張國力對老婆吹吹枕邊風,那指不定往後就有得小鞋穿了。
甚至,市長張一萍在江城擔任副市長時,蠻橫和霸道的名聲也已經傳到寧城這邊來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別說是在官場裡面,只要有心打探消息,那就沒有百分百的秘密,何況張一萍在江城的行事作風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稍微費點心都能從江城那裡打聽到,這不,傳言非虛,周明方調任省委組織部,也意味著寧城的周明方時代已經終結,新來的市委書記黃昆明根本壓不住張一萍,一來就被擠的夠嗆。
張國力家裡的母老虎兇悍如斯,誰敢不買張國力面子,說白了,誰都在乎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張一萍一個大市長要收拾縣裡面的這些七品芝麻官,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特別是張一萍以往在江城的名聲擺在那裡。
黃海川今天其實可來可不來,國力集團的邀請函送到他手上,他完全可以無視,周明方是不在寧城了,但人家是高升到省委組織部當一把手去了,這個位置的重要性的可想而知,張一萍之前已經被周明方敲打了一下,但偏偏的,以張一萍的個性也還真不敢記這個仇,周明方可是掌握著全省幹部考核的權柄,張一萍現在還是省管幹部的範疇,她就是再膽大,也不敢明目張胆的跟周明方犯沖。
黃海川背後靠著周明方,對於張國力,黃海川今天真要不買其面子,張國力也不能把他怎麼著,當然,黃海川最後還是來了,現在沒必要和邱家把關係鬧僵,因為張一萍這個市長利用職務之便,有的是各種手段給他小鞋穿,黃海川也不想給自己製造麻煩,況且,不來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擱給張國力一家人看來,指不定還覺得他害怕來著。
張國力發表了一番即興演講,說不出的意氣風發,老婆的官帽子越戴越大,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人生還有比這更得意的事兒嗎?至少眼下張國力是想不出的,此時他正沉浸在興奮的狀態當中。
所謂的奠基儀式,無非也就是每人拿把小鏟子鏟幾把小土,說白了只是一個再無聊不過的形式而已,黃海川以往是站在旁邊觀看領導去走這個形式的人,今天,他成了走形式的人當中的一員,權力帶給了他什麼,又讓他失去著一些什麼。
孫祥和張然乃至林茂今天雖然跟了過來,但他們純粹就是湊個熱鬧而已,參與奠基儀式的人,除了縣裡的領導就是張國力自己,孫祥等人並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跟著出風頭,林茂的眼神時不時的盯著黃海川,神色不善。
「林茂,我看你一直盯著黃海川,你該不會還想惹出點事來吧。」孫祥笑著望了林茂一眼,「這裡可是溪門,黃海川是一縣之長,你可不要亂來。」
「我倒是想亂來,可惜沒機會。」林茂悻悻然的砸了砸嘴巴,孫祥說的沒錯,這裡是溪門,不是江城,在黃海川的地盤上,他還真不能對黃海川怎麼著,怎麼說黃海川也是一個國家官員,在江城他都只能是幕後指使人去教訓黃海川,而不是光明正大的,這說到底還是黃海川體制內的這層身份在起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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