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張一萍的那輛市長專車,黃海川心不在焉的盯著窗外,道路兩旁的景觀同車子的方向背道而馳,轉瞬即逝。道友閣 m.daoyouge.com
那一幕幕隨著車子前行而消失的景觀就仿若黃海川記憶中的畫面,一頁頁的被翻了出來,卻又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成為過往。
「師傅,這是上哪?」黃海川發覺車子在朝著遠離市中心的方向行駛著。
「黃秘書,張市長在市郊的一家茶座等您。」
市郊的盛世茶行在寧城市擁有不小的知名度,市區也有幾家其分店,黃海川不知道剛到寧城的張一萍怎麼會知道這裡,還刻意找到郊區的這家來。
「海川,我們有幾年沒見了吧。」
今晚的張一萍穿著一身略顯休閒的女士服裝,少了幾分市長的威嚴,多了幾分長輩的親和,黃海川猜測著這是不是張一萍有意營造的氣氛。
「是啊,幾年沒見,張市長一點都沒老。」
「呵呵,海川,你這張嘴巴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當了領導的秘書,水平就是不一樣了。」
「張市長說笑了,我這是實話實話,您一點都沒變老,還是那麼年輕。」
「是嗎。」張一萍笑著瞥了黃海川一眼,「海川,我記得你以前都是叫我張伯母的,幾年沒見就生分了?我叫你海川,你就應該叫我張伯母,那樣才好。」
黃海川淡然的笑著,此刻的張一萍,給他的感覺越發的陌生,他印象中的那個張一萍,對他只有冷漠和嘲諷,那才是他所熟知的張一萍,而不是此刻這般套著一張虛假的面具。
「哎,海川,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恨。」張一萍突然嘆了口氣,「但身為人母,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過的幸福,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不是在這個現實充滿競爭的殘酷社會中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波勞苦,未老先衰,人到中年就滿臉皺紋笑容苦,那是女人的悲哀,伯母我是過來人,年輕的時候已經深深地吃過苦,所以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一直幸福的生活著,你應該體諒我作為一個母親的苦衷,那時候你事業未定,跟小然確實是不合適的。」
「我理解張市長的心情,您也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著想。」
「瞧瞧,你這孩子現在還是想不通,一口一個張市長的叫著,跟我這麼生分,怎麼說你也去了伯母家好幾次了。」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一轉眼都幾年了。」張一萍仿佛也跟著感傷起來,轉而又笑了笑,「所以你現在有空應該多上伯母家串串門,伯母現在在寧城工作,也沒什麼熟悉的人,就你這麼個認識的人,你呀,有時間就多來陪伯母說說話。」
黃海川笑著點頭,不動聲色的望了張一萍一眼,張一萍這話說的大有深意,黃海川並不是傻子,聽得出張一萍話里的暗示,在寧城,張一萍需要他經常的去『串門』,正如他母親所說,張一萍需要全面的了解周明方這個人,及時的知道其想法。
「怎麼樣,海川,伯母的話你聽進去了沒有?」張一萍笑著緊緊盯著黃海川。
「張市長客氣了,能獲得張市長的相邀,是海川的榮幸。」黃海川面色平靜的說道。
張一萍笑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
「海川,你成熟了,人也變了。」張一萍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伯母看到如今你有這樣的成就,心裡很是欣慰,小然很早就結婚了,現在孩子也一兩歲了,你啊,也該努力了,怎麼樣,要不要伯母給你介紹幾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謝謝張市長的好意,我現在還是主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婚姻大事暫時不著急。」
「古人說,先成家再立業,建立家庭和工作是沒有衝突的,海川,你這是陷入誤區了。」
「可能是吧,但有時候人就是像一頭犟馿,經常會在一件事情上有著異乎尋常的偏執,我曾經對自己說過,這輩子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怎麼說呢,不巴望著能高人一等,但也不希望比別人矮了半截,讓人瞧不起了,就像伯母您年輕時候也吃過苦一樣,我也曾經吃過大苦頭。」
「海川,你變了,真的是變咯,伯母很欣慰,很欣慰啊。」張一萍笑著,嘴角的那一絲淺淺的笑意越發的淡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黃海川同張一萍同車而坐,幽暗寧靜的車廂,壓抑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
「江華,先送黃秘書回家。」良久,張一萍終於先開了口,當著司機的面,張一萍喊著黃海川工作上的稱呼。
「張市長,不用,到了市區隨便在一個路口停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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