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老哥,我看你拿這事問我,估計心裏面也有自己的想法吧。筆硯閣 m.biyange.com」黃海川沒直接回答,而是向吳漢生問道。
「也說不上什麼想法,不過我干公安工作多年,這麼一個涉及到公安系統內部的大案要案最後草草了之,裡面肯定是有複雜的內情,我詳細問過勝軍,他也說過當時在南州調查時,或明或暗的都遇到阻力,這還是在有你這個市長支持的情況下,這說明案子背後本身還有一股勢力在操控著,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很多人組成的利益小團體,我剛到南海,固然是想立威沒錯,但前提是必須要先立足,這個案子,如果能夠在我手上破了,那不僅能樹立威望,我也能徹底站穩腳跟,所以我才會考慮這事。
當然,我也顧慮到這麼大的案子草率結案肯定會牽涉到一些在職或者已退的還有一定影響力的幹部,我對南海還不熟,也還沒真正站穩腳跟,輕易動這個案子,我也怕給自己招來巨大麻煩,所以我才想先諮詢你的意思,畢竟你對這事肯定了解更深,聽聽你的建議肯定沒錯。」吳漢生笑著說道,他其實還有另一個想法沒說出來,這個案子,如果繼續深查下去,吳漢生敢保證還會牽扯出很多公安系統內的幹部,如果能借這個機會對省廳來一次洗牌,那才是吳漢生最願意看到的,也是他最大的目的。
「漢生老哥要是真想諮詢我的意見的話,那我的個人的想法是,可以查,也不能查。」黃海川沉思了一下,慎重道。
「可以查,也不能查?海川,你這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不是,我怎麼聽著糊塗了。」吳漢生疑惑的看著黃海川,黃海川的話,明顯是前後矛盾。
「漢生老哥,是不是聽著覺得矛盾?」黃海川笑道。
「可不是嘛,你這是自相矛盾嘛。」吳漢生點頭道。
「確實是自相矛盾,漢生老哥,不瞞你說,我自己都矛盾著。可以查,是我的私心,我希望漢生老哥繼續把這個案子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因為我自己到現在都還很想知道答案,鄭光福是從看守所跑的,但他是在逃跑途中毒發身亡的,可屍檢的結果是慢性中毒,而且有一段時間了,這說明鄭光福早在出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了,是誰下的這個毒?
張青陽則是在監獄裡自殺了,死前還留下了血書,想必漢生老哥也從常隊那裡知道了當時的情況,嘿,那血書還點名道姓的針對我,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張青陽到底是真的畏罪自殺呢,還是有人逼迫?這兩個問題到現在都沒答案,其實我很想知道結果,但省廳那邊,我也沒辦法干預他們的決定,既然他們要結案,我也不能說什麼,所以漢生老哥現在說想重新把這案子翻出來,我心裡是很想漢生老哥查下去的。」
黃海川說著,頓了一下,繼續解釋著自己的意思,「後面的不可以查,則是我站在理智的角度對漢生老哥的一個建議,這案子,誰也不知道牽涉多廣多深,我擔心再深挖下去,會招來麻煩,正如同漢生老哥你自己所講,你剛到南海,未曾站穩腳跟,貿然動這樣的案子,怕是不太明智,所以理智上我是認為暫時不宜翻出來查,但從私心來講,我又想漢生老哥查。」
「海川,你說的,我也有所擔心,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盤根錯節的勢力網,我動這個案子,可能就會面臨一些人的反撲,這點心理準備我是有的,不過主要還是對南海當地了解不深讓我更為忌憚,才想徵求你的意見。」吳漢生嘆氣道。
「要說了解,漢生老哥,我也就比你早來幾個月,怕是不見得比你多了解多少。」黃海川搖頭笑道。
「那可不見得,幾個月,可以知道很多東西的。」吳漢生笑道。
吳漢生嘴上笑著,臉色卻是又顯得凝重了幾分,黃海川的想法,吳漢生是很重視的,現在連黃海川都不太支持把這個案子翻出來,這讓原本頗為熱切的想拿這個案子開刀的吳漢生難掩失望,但黃海川說的也沒錯,這個案子牽涉極深極廣,連原來的市公安局局長都會在監獄裡自殺,這個案子要是真的還能深挖下去,那得有多深的內幕?吳漢生並不是分析不到這些,所以此刻他也是不得不慎重。
「吳局,黃市長,鄭光福的案子和張青陽的案子雖然是前後聯繫,但也能看成是兩個獨自的案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調查鄭光福中毒的案子試探一下,張青陽的案子先不去管他,如果我們掌握好分寸,說不定不會遇到太大的阻力。」常勝軍突然說道。
「咦,這倒是可以一試,把這個案子區分開來,這樣做還真可行。」吳漢生眼睛一亮,「海川,你覺得如何?」
「漢生老哥要是覺得可以,那我自是沒有意見的。」黃海川笑道,也許真如鄭光福所說,暫時不去觸碰到張青陽的案子,不會招來幕後黑手太大的反彈,當然,也僅僅是也許,黃海川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也不能下什麼斷言。
「嗯,那我回去之後再深入了解一下後再做決定。」吳漢生見黃海川這次沒反對,也點了下頭,不過他也沒立刻拍板,這件事,由不得他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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