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的凌晨,程黎平和劉衛國等人終於來到了崑崙群島。這個名字起的雖然像中國人的領土,其實它是歸屬越南人的。群島的主島叫做崑山島,最長處十五公里,寬度只有六到九公里,上面生活著將近五千來人。
越南人照例在島上布置了一個連的兵力,但他們死活也沒想到臨近大年夜了還有外敵登島,猝不及防之下,全被程黎平包了餃子。劉衛國帶人將他們關進一個密閉的軍營里,給他們留了幾天的食物和飲水,安排一個人守在這裡回複本土的電訊,便給軍營上了幾道鎖撤離了。
程黎平已經不想再挑起跟越南人的戰爭,所以他在列舉自己的敵人時,只列出了天狼幫,而沒有將越南軍方列入其中。此番前來,他的目的也不是收拾越南人,而是針對阿格耶樂礦商集團。根據紅島上九爺傳來的消息,雷曼已經去紅島和納蘭婉兒碰頭了。上回雷曼去紅島,帶走了兩船的金剛石,這回如果所料不錯,應該還是同樣的套路。
運送金剛石的船可都是大型的運輸船,這是程黎平最想要的東西,因為他們在加勒比海域購買了幾座島嶼,想往那邊去必須要用到大型的船隻。可是由於越南和菲律賓、澳洲等國對紅島採取封鎖政策,程黎平等人無處去採購大型的商船,那麼雷曼這個運輸大隊長就順理成章的進入了程黎平的視野內。
搞走那麼多金剛石,劫你兩條運輸船,本就是禮尚往來的事情。往來紅島,雷曼都是乘坐的專機。雖然專機不能在紅島起降,但越南人並不敢過於得罪澳洲人,所以雷曼的專機在河內機場可以自由起落,只要遵從塔台的指示即可。
雷曼在紅島上跟納蘭婉兒進行了深度交流,不僅就金剛石的產量和價格方面做了統一的調整,完後還好好的溫存了一番。**一度後,雷曼要返回澳洲跟太太孩子共度新年,便乘坐專機返回澳洲。與此同時,兩艘大型運輸船也滿載著貨物踏上了歸途。
貨船懸掛著澳洲國旗和阿格耶樂礦商集團的旗子,用了一天的時間,於臘月二十九傍晚抵達崑山島附近的小港口略作休整。紅島上物資匱乏,納蘭婉兒自然不會提供食物、啤酒、香菸等物資給他們。之前兩次,他們都是在崑山島上補充補給,然後找島上的娘們樂呵一番,於次日一早繼續開船回航。
第一艘船的船長叫詹姆斯,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資深航海員。第二艘船沒有船長,只有一個大副統管一切。他們二人都是雷曼的鐵桿心腹,而善於收買人心的雷曼也沒有虧待他們,每趟出海都會額外給他們發放十萬澳元的獎金。
管理人員自然可以去島上的小酒吧里逍遙快活,一般的船員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必須一絲不苟的執行自己的任務。船上載有那麼多值錢的貨物,還配備了二三十名武裝護衛,這些人都是阿格耶樂礦商集團自己培養出來的人,只忠於自己的集團公司,就連雷曼說話也不好使。
丁二和胡鬧這兩個乾巴瘦弱的小傢伙這次又肩負了最重要的探查任務,他們高價收購了某些菜商的蔬菜,故意來到港口外面的菜市場去擺攤。前來採購蔬菜和雞蛋的船員見他們說著一口流利的越南話,根本就沒有絲毫疑心。丁二和胡鬧賣完了菜,又陪著笑臉獻殷勤,道:「先生,先生,我們這裡還有水果,從本土進口來的,價格很便宜,你們需要嗎?」
那幾個船員背著蔬菜和米麵哈哈大笑,道:「這兩個小孩子謊話連篇,這裡距離本土那麼遠,運輸成本那麼貴,水果怎麼可能會賣的很便宜。」
丁二和胡鬧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依然兩眼充滿希望的看著幾個船員。幾個船員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道:「夥計,水果我們不要,如果你們還有多餘的啤酒,不妨賣一些給我們。」
丁二皺了皺眉,他們來到島上才半天時間,哪裡會配備啤酒這樣的東西。胡鬧眼珠子一轉,笑著道:「啤酒,啤酒是吧?小意思,只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船員見胡鬧更為風趣,當即笑道:「那姑娘呢?島上有沒有年輕的大姑娘?」
胡鬧連連點頭,道:「有,都有。十八歲的大姑娘,胸大屁股大,保管你滿意。」
幾個船員都輕浮的笑了起來,管事的可以去酒吧或者夜總會找姑娘,他們薪資收入較低,只能找那種不上檔次的女人。聽胡鬧這麼一說,馬上蠢蠢欲動起來。丁二的腦子也活絡起來,主動腆著笑臉說:「先生,你們現在就要啤酒嗎?我們要回家裡準備一下,您知道的,明天就過年了,很多人都在買酒。」
幾個白人船員對視了一眼,道:「沒問題,小傢伙,我們先把這些東西送回船上,等下再來買啤酒。」
丁二故作為難,道:「那不行,一會你們買了別人的怎麼辦?我們要付押金給他們的。」
兩個白人哈哈笑道:「這個小鬼頭,很會做生意啊。這樣吧,我們留兩個人在這裡,你就辛苦一下,幫咱們把東西送到船上。喏,這是給你的。」
一個船員從錢包里摸出一張紙幣遞給丁二。丁二看了一眼,原來只是一張2000盾的越南貨幣。不過他卻做出一副很歡喜的樣子,興奮的接過來馬上揣進了褲兜里。兩個船員將身上的蔬菜和米麵卸了下來,搭在丁二的肩膀上,縱然丁二經過這兩年的磨練體質已經好了很多,可依然被壓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
「哈哈,這小傢伙扛不動。」一個船員笑道。
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船員接了一袋大米過去,道:「亞洲人的身體素質太弱了,算了,你們去買啤酒吧,我們先回船。」
「沒問題,哈斯勒,找到了大姑娘,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兩個船員擠眉弄眼的說。
「算了,我不好這一口,你們好好玩吧。」
胡鬧領著兩個船員去找啤酒和大姑娘了,丁二卻跟著其他的幾個船員慢慢的回船上走。走了十幾分鐘,丁二終於來到了他們的大船旁。看了一眼上船的舷梯,丁二就嚇了一大跳,原來遠看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走近了才發現這船幫子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高。
上船後,丁二順從乖巧的將身上的東西放在他們的供需倉里,然後再慢慢的退出來。年紀大一點的船員把丁二送了出來,卻沒有跟著其他的幾個船員繼續下去,而是從兜里掏了一張50澳元的紙幣遞給了丁二,道:「小傢伙,辛苦你了。我的兒子比你小多了,平時在家中幹活,都會問我要報酬的。」
丁二彎腰道了聲謝,這才接過那張紙幣。走到船頭,丁二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先生,我可以跟您的大船照一張合影嗎?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沒上過這麼大的船。」
那船員猶豫了幾秒鐘,緩緩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快一點。」
丁二快步走到甲板上,迎著日光,伸出剪刀手拍了一張照片。他選取的角度極為精妙,不僅拍到了舷梯所在的位置,還拍到了幾個持槍護衛人員所站的方位。拍完照後,丁二還特意讓那人看了一眼,那人似乎不太留心,揮揮手把丁二趕下了船。
跟著胡鬧前去尋找啤酒和大姑娘的三個船員興致上來了,一直催著胡鬧加快腳步。胡鬧被他們逼的無可奈何,只能直接將三人帶到劉衛國和格木所住的客棧里。格木看他們來到,不漏痕跡的沖胡鬧點了點頭,然後彎腰向三人問好,指了指樓上的房間。
三個船員經常在東南亞一帶的國家活動,知道有些風月場所的門口都有龜公老鴇一類的人物,當下也沒在意。有個船員甚至還賞了格木一張鈔票,不過胡鬧想都不用想,光看鈔票那顏色就知道又是越南盾了。上了二樓,劉衛國走到牆邊的箱子旁,拿出幾瓶啤酒遞給那三個船員。三個船員咕嚕嚕喝了半瓶,笑呵呵的道:「都要,都要,有多少要多少。」
胡鬧道:「先生們,都是本土運來的啤酒,六十美金一箱。」
三個船員還是點頭如搗蒜,道:「沒問題,都要,都要。」
劉衛國繞到他們身後,一記手刀斬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那人楞了一下,翻著白眼昏睡過去。其他兩個船員還沒意識到危險來臨,兀自猴頭猴腦的往其他房間裡看,聽到響聲回過頭來,卻被格木和劉衛國一拳一個全部打昏了。
「媽的,真色,這個時候還想大姑娘。」胡鬧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劉衛國努努嘴,道:「別磨蹭,叫倆人過來,帶上武器,把他們三個拖回去,就說他們喝多了。格木,你帶隊,有沒有問題?」
格木嘿嘿一笑,道:「當然沒問題。不過,同志哥呢?怎麼一直沒看見他?」
劉衛國道:「擒賊先擒王,他去捉大袋鼠去了。」
格木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大袋鼠,嗯,聽起來味道不錯,祝他好運。」
劉衛國生怕三個船員半道上突然醒過來,又在他們鼻子邊抹了些催睡的藥水。胡鬧等人在身上藏了彈匣和手槍,然後架著三個死豬一樣的船員下樓。這可就苦了他們了,因為不管是格木還是胡鬧,再加上另外一個夥伴,他們三人都是又矮又瘦的體格,被三個大肥豬壓在身上,簡直喘不過氣來。不過這樣也好,更能掩藏他們的身份和動機,也算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