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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一句,薛和風立馬閉上了嘴巴。
柳雲湘見小姑娘瑟縮的坐在門前台階上,像是傻了一般,表情呆滯,一動不動的。她沉了口氣,繞過薛和風走了進去。
走到那小姑娘跟前,她彎下腰溫和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看她衣衫完整,柳雲湘也就放心了,不過這孩子確實還小,瘦瘦弱弱的,身上衣服打著補丁,再看這家裡,雖然破舊,但是收拾的很乾淨。
這是個勤快的好孩子,努力養活自己養活那個賭鬼父親。
許是柳雲湘的聲音是溫暖的,小姑娘像是一座冰雕被融化了一般,慢慢抬起了頭,只是眼神仍呆滯,「小,小蘭。」
柳雲湘伸出手拍了拍小蘭的肩膀,「你現在很需要幫助吧,姐姐可以幫你。」
小蘭往門口望了一眼,看到那薛和風,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接著嗚咽一聲哭了出來,「我怕,我好怕……」
柳雲湘抱了抱小蘭,「告訴姐姐,剛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敢……」
「放心,姐姐可以幫你的。」
小蘭哭著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指著那薛和風道:「他……他要強辱我……」
這小姑娘話一出,薛長風一拍巴掌,「堂兄,你他娘的也太不是人了,這小姑娘才多大,你下得去手?還有,明顯她是被迫的,你身為世家公子,朝廷命官,你可知這事傳揚出去,不但陽國公府顏面受損,你也會聲名掃地,烏紗帽也別想保住。」
薛和風忙搖頭,「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強辱她,我……」
「那就報官,讓官府來查!」嚴暮低喝一聲。
薛和風再看嚴暮,剛才打他的分明就是他倆,說明他們早就埋伏在這兒了,也清楚整件事情。他垂眸凝思了許久,繼而嘆了口氣。
「殿下和堂弟,你們倆也是男人,男人那點事,你們應該清楚。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二位也就別為難我了。」
「不是大事?」薛長風咬牙,「你差點毀了一個好姑娘,竟還有臉說不是大事!」
薛和風抿了抿嘴,「堂弟說的是,我記住教訓了,往後定不會再幹這種事,還請二位高抬貴手吧。」
薛長風哼了哼,「先給那位姑娘道歉。」
薛和風沉了口氣,回頭望了那小姑娘一眼,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薛長風呵了呵,「一點誠意沒有,看來你並非真心悔改。」
薛和風默了一下,繼而吃力的爬起來,又沖那小姑娘道了一聲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輕飄飄的三個字,人家可是差點被你欺辱了!」薛長風咬牙。
「堂弟要我怎樣?」
「跪下道歉!」
「我乃堂堂陽國公府三公子,你要我跪下,你……」
「你還有臉提陽國公府!」
薛和風見薛長風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暗暗咬了咬牙,只能跪下來,轉身又對那小姑娘道了一聲對不起。
顯然這句對不起,並不能消除對小姑娘的傷害,但至少讓她知道,錯了就是錯了,這世上總還有公道在。
柳雲湘拍了拍小姑娘肩膀,而後站起身,朝著薛和風走過去。
「薛三爺,我侄女謝文晴,你知道吧?」
薛和風怔了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臉色又沉了沉,「知道,我們即將成婚了。」
柳雲湘眯眼,「你為什麼要娶她?」
「喜歡就娶了。」
「你,你對她做過什麼?」
薛和風抬頭,「她上山採藥,扭傷了腳,我恰巧路過救了她。我在照顧她的時候,我們二人生了情愫,彼此交心,她也將身子給了我。我自然是要負責任的,所以下山後不久就向靖安侯提親了。王妃且放心,我會五姑娘好的。」
柳雲湘皺眉,他說的話與小五跟她說的對上了。
可她還是懷疑,但也只能是懷疑。
「你於她來說不是良配。」
「王妃什麼意思?」
柳雲湘一歪頭,冷聲道:「我要你退親。」
薛和風嗤了一聲,「您在開玩笑吧?」
柳雲湘笑了笑,「身上的傷很疼吧?」
薛和風神色繃緊,這句話,她笑著說的,可分明是威脅,而且讓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打蛇打七寸,他算是被他們拿捏住了。
薛和風勉強扯了一個笑臉,「王妃的面子,在下還是要給的。」
「明日就去退親,可行?」
薛和風一咬牙,「行。」
柳雲湘直起身,滿意的點了點頭。
離開的時候,柳雲湘怕薛和風回過勁兒來報復小姑娘,也怕她那個父親再害她,於是將她領走了,讓子衿給安排一下。
下面那些鋪子,有的也缺人手,她隨手幫個忙而已。
第二天,謹煙從外面打聽回來,說是薛和風已經去靖安侯府退親了,這事大家都知道了。
聽到這個,柳雲湘這才放心下來。
「你去準備一些點心,讓人送到靖安侯府給五姑娘,還有讓她早點回藥堂。」
「奴婢這就去辦。」
看到她送的點心,小五也就知道是她用了手段逼薛和風退親的,眼下她可能會生她的氣,但終有一天,她會知道她的良苦用心的。
小五這件事剛處理好,侍郎府的徐管家又找上門了。
「姑娘,夫人最近日夜不成眠,實在憂心公子的親事,您看您能不能幫個忙去定遠侯府說和說和?」
打發走徐管家,柳雲湘讓子衿去找張琪。不多一會兒子衿回來了,還拿著幾張欠賬單。
「那韓威吃喝嫖賭,在外面確實欠了不少帳,琪哥用銀子將這些賬單贖回來了。」
柳雲湘細算了一下,竟然有三萬兩。
她嘖嘖搖頭,「這韓威最近撈了一個閒職,年俸不過五百兩,不吃不喝還這些帳都要三十年了,他可真敢啊!」
「被欠賬的這些人都懾於定遠侯府的勢力,才讓韓威欠了這些賬,琪哥還說了,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這些世家大族是一輩不如一輩,已經開始從裡面壞了,早晚要傾覆的。」
柳雲湘說著站起身,拿起那幾張賬單,「走吧,我們去定遠侯府。」
有這些賬單,她倒要看看定遠侯老夫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