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庶志 第十五章 人才輩出

    這時，門口走來一個女孩兒，提著一袋蘋果，看到屋裡的人之後，先後向李奶奶陳一平夫婦問了聲好，就來到沈老身邊，上下看了，笑著說道：「爺爺，您老人家想我了，就讓我過來呀，裝病還笑的這麼大聲。」

    「穎穎，這次你可冤枉爺爺了，爺爺的病好了還沒有一分鐘你就來了，早知道我就再等一分鐘再起來。」沈老看到最是喜歡的孫女來了，又是一陣大笑。

    「啊，爺爺你又騙我，北京的公交車堵死了，以後你再打電話我也不來了！哼，生氣了。」那女孩兒假意的撅起了嘴。

    「小穎，你爺爺沒有騙你，真的是前幾天扭到腰了，剛才還不能動彈，多虧了小昭給治好的。」李奶奶打趣著說道。

    「啊，什麼意思？怎麼剛才還不能動，說好就好了，到底怎麼回事？小昭是誰？」女孩兒一臉不解的望向了四周。

    「啊！是你？你怎麼在我爺爺這裡？小昭？」女孩兒這是發現了站在房間最裡邊的牟昭，臉上的迷惑更深了，這個在清大蹭課給她遞藥方的男孩子她印象很深，當時拿著藥方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話，就被下課的人群衝散了，那寫著藥方的紙她看過之後，就給南芸了，藥方她不太懂，但上面的字寫的非常不錯，她只道牟昭是想通過寫藥方的方式向南芸表白，可後來南芸說她根本不認識他，不過南芸大姨媽疼的厲害這事倒是真的，也不知道她用那張藥方沒有。

    牟昭剛開始也沒注意是那個女孩兒，他之前除了從醫生和面相的角度去觀察人，很少專門去看女孩子，聽到老人的孫女來了，也沒放在心上，只顧自己揣摩老人年輕時英武模樣，直到鼻尖傳來那股熟悉的幽香，牟昭才猛的睜大了眼睛，是她？

    牟昭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奶奶就上前說道：「是呀，就是他剛才給你爺爺治好了腰疼，你可得替你爺爺好好感謝感謝他！」

    那女孩兒聽到這裡，心裡已經相信確實是牟昭治好了爺爺的腰疼，就對著牟昭微微一笑，眨著眼睛說到：「謝謝你！小昭。嗯，我叫沈穎。」她在說小字的時候故意拉長的聲音，然後又像很正式的樣子對著牟昭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牟昭不反感這樣的玩笑，同樣微笑著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很高興認識你。」

    「哎，這丫頭。」沈老對於孫女的調皮無奈的笑著說，「她父母都在外地，只有她在京大上學，你們年紀差不多，今後多交往。」

    聽到沈老這樣說，陳一平夫婦和李老太太不由得心裡咯噔一聲，得趕緊讓瑤瑤回來一趟，牟昭這孩子多好，回頭該讓別人搶跑了。

    陳一平有兩兒一女，女兒最小，名叫陳瑤，和牟昭同歲，現在中協念大二，只不過上半年作為交換生去了美國霍普金斯大學，從牟昭救治李老太太的時候，他們心裡就隱約生出了這個想法，但隔著半個地球，也是有心無力。

    看看表才十點多，沈老說道：「難得今天人多，大家就在一起吃飯吧，晉京，把咱們那隻最大的公雞宰了，讓劉媽燉上。」

    「好！」許晉京答道，這幾隻雞沈老金貴的很，養了都快兩年了，去年春節家宴的時候都沒捨得殺，今天卻開口了。

    趁著沒什麼事，牟昭又給李奶奶按了胳膊和腿。接著大家就開始吃飯，午飯只有六個菜，但每樣分量極大，除了一盆冒著熱氣的燉雞外，還有一大盤金黃的炒雞蛋，一個大白菜炒肉片，一盤清炒青蘿蔔絲，一盤涼拌生菜，一盤油炸花生米，還有一盆雞蛋麵湯，沈老一生節儉，平日裡對吃的要求很簡單，每餐兩菜一湯，一葷一素，還多是自己種的青菜，今天人多，許晉京才讓做了六個菜一個湯，牟昭從一頓飯就就看出了一個老革命的本色。

    席間，大家最感興趣的就是牟昭的醫術，牟昭只好把自己的情況又說了一遍，沈老聽得不住頷首，沈穎卻是安靜了許多，一頓飯下來，沈老除了牟昭不喝酒有些意外，其他的很是高興。牟昭還和沈穎、許晉京互留了電話。

    吃過飯之後，稍事休息，陳一平夫婦就向母親和沈老提出了告別，沈穎也坐在車上和他們一起回京。

    由於沈穎的加入，牟昭只能坐在後座，好在車裡空間大，倒也不顯的擁擠。可能陳一平夫婦有些累了，上車後就睡了，牟昭眯著眼睛聞著從前面傳過來的陣陣幽香，不由得思考起來沈老的身份。在那裡的時候不方便問，現在好像更不方便了。

    車子很快到了京大門口，沈穎下車後，揮手向陳校長他們告別，最後把手放在耳朵邊上對著牟昭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牟昭從離學校二三百米的路邊下了車，和陳校長夫婦告別後，牟昭就獨自走回了學校。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牟昭心裡忽然一動，就扭頭去了路邊胡同里的網吧，牟昭想弄清楚他到底是誰？

    看他的相貌應該是地位很高但又不是實權在握，看似不輕不重卻曾經處於關鍵位置，而且老年之後還將受兒孫蔭庇，是在是有些想不通。牟昭跟隨爺爺閱人無數，如沈老爺子這般的絕無僅有。好在有網際網路幫忙，牟昭仔細查閱了本朝開國55年授銜少將以上名單，但沈姓的幾個都故去了，他還找到了當時授銜的集體照，逐一進行對比之後，沒有發現沈老的身影，沒有？難道是文職？不可能！牟昭靜靜的想了一會兒，恩，還有這樣一種可能！建國之後太祖在授銜做出了一個決定：凡授銜之前轉行政工作的將軍不再授銜，所以很多統兵打仗的將軍們沒有進行授銜。於是牟昭就列出了幾個名單，用圖片的形勢搜索了起來，當搜到第三個名字的時候，牟昭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因為他在名單上第三個人的身邊看到了沈老，那時解放戰爭時代的一張照片，沈老一身戎裝，英氣逼人，用堅毅的目光注視著他右邊個子不高的首長。而那位個子不高的首長就是被譽為開啟改革開放新時代的總設計師。而更幸慶的是，照片下邊竟然有注釋，左一沈忠國。看來沈老極有可能是那位老人的貼身警衛。

    知道了沈老的名字和身份，牟昭就在搜索框中輸入了沈忠國的名字，卻出現了令他意想不到的結果，中原省省委書記沈沂蒙父親是誰？濟泉軍區副司令員父親是誰？南海艦隊副司令員父親是誰？下邊的回答之後一個，沈忠國，原中央警備團團長，十年動亂中曾被以走zi派的名義打倒下放，1977年平反。

    原來沈老的曾有過這樣的經歷，真是虎父無犬子，三個兒子都身居高位，足以告慰平生了。牟昭繼續往下搜去，終於看到了沈穎的身影，只是剛剛十一二歲的樣子，在她身邊的正是現任中原省省委書記沈沂蒙。

    她竟然是省委書記一把手千金？竟然坐公交那麼遠去看爺爺，還沒有一點盛氣凌人，看來沈老在教育子女方面是大家啊，家風如此，怎能不人才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