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點的外賣,陸安單手拆開,很方便的肯德基。
至於夏茴,那個傢伙肯定不會餓到她自己的,餓了之後要麼出去小攤上逛一圈,要麼點外賣在家等著吃。
一開始還覺得,未來人,高大上,有種不明覺厲的高深感。相處久了之後才發現,這就是一個傲嬌平胸暴躁的小女孩。
少女夏,人妻夏。
陸安閒著給她們起外號。
還有個末世夏。
這是時間留給她的禮物……吧?
陸安不能確定,要是能見到二十年後的自己,是驚喜還是煩惱。
二十年後的他,會不會滿臉滄桑,告訴他以後會如何。
也或許不會有二十年,陸安嚼著漢堡,思索著自己的壽命問題。他驚訝自己的心情竟如此平靜,受末世里的經歷影響,如果告訴趙華說能活四十歲,趙華估計會高興的跳起來,還能再掙扎十幾年看小錦鯉長大,是那個長臂怪最大的願望。
而生活在現代,四十年實在太短,短到可以稱為短命鬼,壯年早逝。能用壯年早逝的代價挽救三百年後的未來,想想也是很燃的一件事。
好吧,多少有點自我安慰的意思,看著外面夜空,陸安明白,這是沒有選擇的事,從夏茴出現在眼前開始,他已經與三百年後的未來緊密連接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他才重新看見昨天糟蹋廚房的罪魁禍首,利用他的鍋製作某種魔法藥劑的傢伙,夏.傲嬌平胸.神奇巫女.廚房毀滅者.少女茴。
她一副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失憶模樣,準時把早餐送到餐桌上就準備開溜。
「話說,你就不對昨天的事解釋一下嗎?」陸安單手揉著額頭道,「還有,我的新鍋呢?」
「已經在路上了!」
夏茴頂著他的目光,有點尷尬地看一眼廚房,昨天的災難現場已經被清除乾淨,她平靜了不少,「我只是想解決掉冰箱裡剩下的菜,誰知道一不注意……」
她不太好意思,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和陸安接觸。
「你的目的達成了,解決的很徹底。」
陸安已經看過冰箱,裡面的剩菜被夏茴糟蹋乾淨了。
「那沒事了吧?」
「我想,我需要和你立幾個規矩,比如廚房是夏茴禁地,夏茴不得入內之類的。」
「誰愛進去似的!」
夏茴不忿,昨天到今天她心情一直都沒好過,瞅了瞅桌上,把給陸安帶的豆漿拿過來自己喝了,他喝水去吧。
竟然被未來的自己嘲諷又懶又矮還暴躁,這事就離譜。
沒理會陸安在後面叫,她捧著豆漿出門回自己屋,拿著筆記本敲敲打打,過很久還是忍不住把筆拿出來。
「喂!以後我會不會當富婆?」
「會啊會啊」
夏茴精神一振,「有多富?」
「非常富」
「具體是什麼時候?對了,你是從哪一年過來的,五年?十年?那時候陸安做狗腿子了沒?」
「親愛的,你省省吧,別忘了我就是你,你套你自己的話可能嗎」
夏茴表情一滯,趴在桌子上輕輕嘆了口氣,按動筆帽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音。
「那以後你長大了嗎?」
「他是個貧乳控,但我覺得,其真實原因是因為他沒見過大的,才會有這種奇怪的癖好,細想想挺可憐的」
「果然,他就是個變態吧?」
「狗陸安一直都很變態」
「那你還跑回來看他。」
「因為我喜歡啊,親愛的,到時候你也會的」
「你意思是想讓我和你一樣不要臉,和他做一些噁心的事?」
「你早就做過了,只是忘記了而已」
「不記得就是沒有!」
「你想不想和他一起睡?裝一下試試,他會抱著你,你腳冷的時候還會把你的腳攬在懷裡捂熱,來親戚的時候幫你揉肚子」
「真噁心。」
少女在和未來已成人妻的自己聊天。
……
敲門聲響,夏茴合上筆記本起身過去開門。
「幹什麼?」
「晚上不用給我打包飯。」陸安很奇怪夏茴臉為什麼紅,往房間瞅了瞅,「你在做什麼?」
未來少女獨自一人在家中做不為人知的事情,很讓人好奇。
「我在休息啊。」
夏茴鎮定道,哐一下關上門,旋即又打開:「為什麼不用?」
「有人請吃飯,你要不要去?」
「不去!」夏茴一口回絕,扭身回屋。
陸安摸了摸頭髮,順著樓梯下去,趙信博在外面等著,見到他受傷的胳膊很震驚,每次見這貨都有新的花樣,新的造型。
「咋了這是?」
「狗咬了。」
「……」
趙信博對他被狗咬一事表示痛心,作為養狗人士,深表愧疚,陸安也沒說是狼,大大方方接受了他的愧疚,畢竟找物資也對趙信博的第十代孫有幫助。
「要是我哪天突然死了怎麼辦?」陸安思索道。
「死了就輕鬆了,活這麼累。」
趙信博覺得他很累,陸安無言了片刻,「你累嗎?」
「當然了。」
「我見到有人挖坑把他自己埋起來,要是聽到你這個話,要給你一鐵鍬。」
「誰啊?是不是還有鐵鍋燉自己?」趙信博把這當成直播表演了。
什麼埋自己、燉自己、鐵杵磨針、徒手挖山,只有想不到,沒有快抖做不到。
「或許吧。」
蓉城的天現在剛有點微微暗,十月份沒有太冷,不像末世里已經要穿棉襖,也可能是地域原因。
街上還滿是穿著熱褲短袖的大長腿,在這種季節,女孩子普遍要比男孩子抗凍一些。
趙信博本是叫他出來喝酒,見他受了傷,也沒多勸,只能少喝點。
飯到中間,電話響起來,陸安看看是夏茴打來的。
現在不比單身的時候,出來也有人關心了,陸安心情莫名有點好。
「餵?」
「你在喝酒嗎?」那邊夏茴問。
「沒有,就一點點不礙事……」
「小心你傷口爛掉!」夏茴掛掉電話。
陸安拿著手機看了看,剛要放下,夏茴的電話又打過來。
「餵?」
「滾回來。」夏茴變得平靜的聲音從那邊傳出。
陸安一激靈,這絕對是阿夏,那個曾經手提柴刀的大慈大悲阿夏菩薩。
「……哦。」
沒等再說什麼,那邊已經掛斷。
「那是?」趙信博試探著問。
「我大老婆。」陸安嘆了口氣。
趙信博大驚,這意思你特麼還有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