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是這樣,打打停停。
打是為了獲得勝利,停是為了舔傷口或者消耗勝利果實。
克魯琴州與諾帝亞州大勢剛定,正規軍需要時間休整,光復的地區也需要時間恢復秩序。
在未來的幾天內,以賽克斯為首的北部聯軍和以克雷格為首的東部聯軍都無力繼續進攻,黎恩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往克洛斯貝爾一行。
一來,羅伊德等人即將展開反攻大計,需要幫手。
二來,黎恩有事要找《鋼之聖女》,此事或許與終結內戰無關,卻與他自己以及《灰之騎神》有不小的關聯。
尤西斯下令停火之後,黎恩便匆匆和同伴道別,駕駛瓦利瑪一路向東。
同行的有帶路黨《鐵機隊》三萌,想要回《彩虹劇團》看看的莉夏,還有勞拉。
勞拉自幼崇拜莉安娜,以前認為莉安娜已然作古,不會有什麼想法,如今得知聖女還在世,自然不願錯過拜見的機會。
對此,杜芭莉非常不滿,倒是恩奈婭與愛奈斯表示歡迎,二比一,杜芭莉黯然敗退。
順帶一提,亞妮拉絲被黎恩留在了巴利亞哈特,為了保護艾爾芬和愛麗榭的安全。雖然有了薇塔的保證,《結社》的人不會對兩人出手,但《貴族聯盟》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有亞妮拉絲這位速度型戰士陪同,就算打不過也能帶著人逃跑。
莉夏、勞拉、三萌都是高手,體魄強健,不懼強對流與嚴寒,黎恩也就不需要像之前那樣低空低俗飛行,直接千亞矩向上的高空以最大戰速狂飆。
在沒有黎恩靈力加持的狀態下,瓦利瑪的常規飛行速度約為1000ce/h,約為《卡雷賈斯》的三分之一。從奧洛克斯堡壘飛到克洛斯貝爾大約需要4-5個小時,不僅與三萌傳送加趕路的時間大致相同(《結社》目前沒有實現長距離精準傳送),還可以節省體力,三萌也就樂得搭乘「便車」——她們很清楚,姐姐大人叫她們回去肯定有任務,而且絕不會輕鬆。
飛行的過程無須贅述,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人員的分組——愛奈斯、恩奈婭、勞拉三人坐在瓦利瑪的右掌上聊天,杜芭莉和莉夏待在左掌。
對於勞拉,三萌的觀感其實都不錯,只不過杜芭莉因為「首席」的競爭心和勞拉不太對付。愛奈斯和恩奈婭則沒有這樣的顧慮,再加上《鐵機隊》和《鐵騎隊》的淵源,彼此之間都有不少共同話題,坐在一起交流順理成章。
杜芭莉其實也想參加,只是拉不下面子,只好一個人躲在另一邊生悶氣。莉夏看她嘟著嘴的樣子可愛又可憐,就跑過去陪她。
別看杜芭莉平時隊裡的另外兩人吵吵嚷嚷,和黎恩也能時不時打一波嘴仗(吃虧的時候居多),但她卻從來沒有和莉夏紅過臉,甚至說話都沒有那麼大聲。不僅是杜芭莉,亞妮拉絲,亞麗莎等容易抓狂的人在莉夏面前也都有所收斂。
這並非莉夏給她們留下了什麼陰影,只是那一分溫潤如水,浸入骨髓的氣質不知不覺地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這一點與200多年前的那位以「不爭不敗」的氣度壓下魔女與聖女的皇后極為神似,所謂的正宮氣質,大婦氣場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閒聊之間,瓦利瑪飛過山川,飛過河流,飛過森林,飛過加雷利亞要塞,直線飛入克洛斯貝爾。
如此明目張胆的「入侵」行為引起了「守護者」的注意,鎮守西部防線,體型冠絕當世的藍色機器人迅速升空,同時肩炮翻起,就要射擊。
杜芭莉三人早有準備,齊齊站起,將自己暴露在藍色神機的攝像頭下。
果不其然,識別到友軍,藍色神機停下動作,既沒有發動攻擊,也沒有放任陌生目標進入克洛斯貝爾。
「呵呵,智能度很高啊。」黎恩的聲音透出瓦利瑪,「大塊頭,和琪雅說一聲,黎恩·舒華澤今日前來,只為拜會《鋼之聖女》,沒有其他的意思,請放我們進去。」
藍色神機眼中閃過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將一幅畫面傳到了f·諾華提斯與琪雅眼前。
「這就是《幻焰計劃》中的另一台騎神,《灰之騎神》嗎?」f·諾華提斯一扶眼鏡,「不知道和《蒼之騎神》比有什麼不同之處......嘛,和我無關,一切交由『神子』來決定。」
琪雅盯著屏幕中的《灰之騎神》,眼神變換,最終微一點頭:「放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藍色神機收起武器,讓開道路。
黎恩留下一句「替我謝謝琪雅。」,操縱瓦利瑪繼續前行。
不多時,他看見了那座相傳由古代占星術士所建立的高塔,被選作地脈節點以及至寶威能增幅裝置的古代遺物。
《星見之塔》頂端,有一口大鐘,高密度的靈子不斷震盪,發光,宛若一道銀河,其璀璨甚至蓋過了天空中的殘陽。
可是這璀璨銀河和大鐘邊的那名金髮女子相比,只能淪為陪襯——儘管女子沒有做出任何特殊動作,只是普普通通地往那裡一站,但她的存在感卻讓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
銀河是夜空裡的繁星,那名女子則是當空的那輪皓月。
眾星捧月。
連至寶的靈光都無法壓住的女子普天之下只得一人。
《噬身之蛇》使徒第七柱《鋼之聖女》阿瑞安赫德。
同時也是,埃雷波尼亞帝國最偉大的英雄之一,被稱作救國聖女的《槍之聖女》莉安娜·桑德洛特。
瓦利瑪緩緩降落。
這位古往今來聲名最聖的女性先是對著自家的三名女騎士輕輕點頭。
「回來得正是時候,杜芭莉,恩奈婭,愛奈斯。」
接著露出對和自己擁有著類似氣質的藍發少女露出一絲淺笑。
「歡迎你的到來,亞爾賽德家的女兒,我之後輩。」
然後她的目光划過黎恩、莉夏,最終定格在黎恩身後的《灰之騎神》之上。
「好久不見,黎恩,莉夏,還有——」
「——我的戰友,瓦利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