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夜釋天回答的毫不猶豫。
姬羅眸光微閃,「為什麼?」
「沒空。」
「……」好像陡然就被刺了一劍,姬羅的眼裡閃過怔愣,痛苦,最後是自嘲。
「你都這樣了,為什麼我還是無法忘記你?」
「把寶石拿出來吧。」
「末日是真的嗎?」
「是真的。」
嘩啦,嘩啦——
海水突然又上漲了很多。
姬羅的小腿瞬間被淹沒。
她好像沒感覺,站著一動不動,「還有多久?」
「就這幾天,你把寶石給我,我不殺你,你想跟我們一起躲避災難我也不反對。」
姬羅微訝,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為什麼還要對我好?」
夜釋天面色淡然,「不是對你好。只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計較。」
在末日和葉安琪的生死面前,他現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姬羅對他做過什麼,他也不在乎了。
也是沒心思去在乎。
姬羅一下看穿他的想法,她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你連恨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姬羅,你別浪費時間,寶石拿出來,這也是對你好。」
「我問你,現在我對你來說算什麼?」
「……」
姬羅錯愕,「什麼都不是?」
夜釋天嗓音低沉,「為什麼你要這樣?不想談判,我不介意動手。」
姬羅以為她的心早就死了。
沒想到,她還有更痛的時候。
她以為,他不愛她,他恨她,是她最悲慘的時候。
現在她才知道,他對她無愛無恨,才是她的絕望。
「夜,我為什麼要愛上你?」這樣她就不會這麼痛苦絕望。
夜釋天淡淡道:「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要愛上我。」
但是愛情誰控制的住?
「如果有下輩子,你願意給我機會嗎?」姬羅不死心的問。
她已經卑微到只祈求下輩子了。
「……」夜釋天沒有回答。
「我可以給你寶石,只要你答應我,下輩子給我機會。」
「姬羅。」夜釋天的聲音在風雨中斷斷續續的響起,「我希望下輩子,你不要認識我。」
姬羅整個人瞬間僵住——
「……你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我實話實說。」
「哈哈……」姬羅忍不住大笑,「好一個實話實說。」
風雨越來越大。
夜釋天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空,「別浪費時間了,寶石給我。」
姬羅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我突然不想給你了,要是世界毀滅了多好。」
夜釋天陡然森冷了目光。
「你想死,但是我不想!」
他還需要寶石去救葉安琪。
他期待神秘宮殿裡有奇蹟。
姬羅笑了笑,「你不想死,可惜卻不得不死。」
夜釋天危險眯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姬羅從後腰裡拿出一個小小的保險箱,她把東西扔給他,「寶石就在裡面,你自己看吧。」
夜釋天疑惑,他遲疑的打開——
一枚白色寶石呈現出來。
風吹過……
寶石突然露出無數裂紋,猶如千絲萬縷的蠶絲。
夜釋天睜大眼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