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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低頭不敢與她相對南宮玉婷,東方碧荷並沒有責怪她,或者她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而已。
抱著盼盼,她沒有一絲的異狀,迎上了關母與眾女,柔聲的開口說道:「你們好,真是沒有想到,你還竟然會來東方家,不知道這位阿姨如何稱呼?」
西門夢心就在關母的身邊,冷聲的回道:「這是關星的母親,碧荷,你這是準備離開麼?」
東方碧荷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笑道:「是的,我準備去加拿大。」
東方炎走了過來,很是客氣的說道:「原來是關夫人,你好你好,我是東方炎,難得你大架光臨,有話咱們裡面說。」
關母含笑點頭了一下,問道:「東方小姐,這是你的孩子麼?能不能讓我看看?」是不是關家的血肉,此刻她還不能很唐突的認定,這血脈的事,也開不得玩笑的。
東方碧荷知道她們來是為了什麼,並沒有一刻的猶豫,把懷裡嘻笑的盼盼放到了關母的懷中,眾女馬上就簇擁了過來,她們都想看看,南宮玉婷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個小男娃,就是老公的兒子。
血融於水,有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牽連,關母看著這可愛的孩子,激動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媽,真的好像,應該沒錯了。」每一個看到這孩子的女人,都恍惚間看到了關星,這是他活生生的童年版。
所有人進了大廳,各自坐了下來,南宮玉婷靠在東方碧荷的身邊。小聲的說著對不起,她真地是沒有忍心住,還好東方碧荷並沒有怪她。
「東方家主,我們就不說客套話了,盼盼是我的孫子,我希望你們能他回歸本源,小星現在生死未知,我們關家需要認回這個孩子。」關母開門見山,一看到盼盼,她的心就已經引住了。迫不急待。
婦人卻冷哼一聲。鄙視的說道:「真是可笑,你們關家的孩子,你們關家帶給我們什麼,是痛苦,無盡的痛苦,知道麼,盼盼是我的孫子,誰也別想把他抱走。就算是東方家只剩下一個人,也會保護他的。」
東方炎卻清醒許多,有些詫異的問道:「關夫人,你說這是關星的孩子?」在他地印象中,沒有聽說女兒喜歡關星,這孩子莫名地來,他就好奇怪了,此刻更是有些無語。這竟然是他們死對頭的孩子。
孫怡然雙手合攏,放在膝蓋上,聲音很是溫和,此刻她心情不錯,有了這個孩子。至少對關父關母來說,已經是一種交待了,這是作為媳婦的責任。
「東方先生,你說的沒有錯,這是我老公的孩子。雖然那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這孩子流著是關家的血。」
西門夢心也淡淡的開口了,她卻是對東方碧荷說道:「碧荷。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地手上,你需要說一句話了。」
婦人卻已經喝道:「夢心,你怎麼胳膊往外拐,今天跑到家裡來,不幫碧荷,卻幫著外人,你難道還嫌碧荷的日子過得太好了麼?」
「對不起,東方夫人,這件事,我也只是剛剛聽我這媳婦說起,為了我兒子的事,造成這個局面,實在也不是我所想的,既然碧荷都有了我們關家的骨肉,其實這並不是不能化解的仇願,這只是一個誤會。」
關母的話,婦人並不認同,說道:「誤會,什麼誤會,我女兒痛苦了兩年,未婚而孕,生下盼盼,承受了多少的苦楚,你們知道麼,你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天下間哪裡有這麼容易地事。」
東方碧荷終於抬起頭來,她並沒有一般女人那樣的楚楚可憐之態,她是孤傲的心,一直如一,從不需要別的憐憫。
「媽,你不要說了,這一切,不關她們的事,是我地錯,如果你們真的願意承認盼盼是關家的人,那麼,我答應,我答應將他給你們,但是,你們一定要答應我,一輩子愛他,照顧他,讓他開心的生活。」
淚終於落下,為了那一件人生的遺撼,她地淚幾乎流干,兩年了,她第一次在人前哭了出來,這也算是一種真誠地懇求吧,這是他的孩子,她愛他勝過一切。
盼盼也哭了,在程韻雅地懷中,向東方碧荷伸出了雙手,童真的聲音,帶著愛的呼喚:「媽咪,抱,抱抱-------」
但是東方碧荷扭過頭去,淚流更急,卻沒有再看他一眼,她已經不能再給他母愛了,可憐的孩子。
南宮玉婷不忍,把盼盼抱了過來,說道:「碧荷姐,你真的忍心與盼盼分開麼?你真的不想看著他快快樂樂的成長,不想讓他叫你媽媽麼?」
「嗯嗯------」哭聲很是悲切的響起,東方碧荷不堪承受,把頭擠在了玉婷的身上,痛哭起來,而盼盼幼小的雙臂,不停的抱著東方碧荷的頭,一種咽哽的聲音,從他小口中輕泄出來。
婦人也落淚了,她沒有再激動的瘋狂,因為這是女兒的決定,她實在也做不了什麼,但是看著東方碧荷與這相處了兩年的盼盼,她的心如刀割。
東方炎如一下子老了十歲,淡淡的說道:「既然碧荷已經說了,孩子你們帶走吧,不管她曾經做錯了什麼,或者這都已經足夠彌補了。」
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一個讓人傷心的故事,既然女兒不想說,那麼他也不必問。
關母與眾女都沒有說話,這種親情的場景,讓她們覺得這種做法,真的很殘忍,雖然來之前,她們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這個孩子真的是關星的,那麼不論用什麼辦法,她們都會搶回來。
可是此刻,沒有人再開口,她們都是一樣的女人,特別是程韻雅與花如冰,她們也是有孩子的人,當然明白此刻這個東方碧荷的心情,骨血分離,這的確是人世間最慘的事情了。
關母慢慢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很高興,有這麼可愛的孫子,當然也欣慰,有這樣疼愛他的媽媽,碧荷,我沒有想過拆散你們,明天,你就搬到關家去吧,我讓人來接你,東方家主,雖然有些唐突,但是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應該算是親戚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一切重新開始吧!」
南宮玉婷大喜,急聲的問道:「伯母,碧荷姐真的可以與盼盼在一起麼?那我也可以去關家麼?」
她這兩年,只有東方碧荷一個朋友可以說話,大家相同的遭遇,讓她們心事一樣的悽然,雖然四大家族,有不少的姐妹,但是卻沒有人可以理解她們的內心,所以這一刻,在潛意識裡,她也不想與盼盼母子倆分開。
「行了,你也來了,反正也只是多雙筷子,既然媽都說話了,東方碧荷,希望你也能把一切忘記,重新開始吧,我們作為關家的一員,都歡迎你與盼盼。」
孫怡然作為眾女的大姐,此刻說話很有份量,再說見到了這母子難捨難分的痛哭之景,還有誰忍心將他們分開呢?
「碧荷,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願意,就叫我一聲媽吧,雖然不能給你太多,但是這也算是一抹安慰了吧!」
關母走了,孫怡然與花如冰她們也都走了,只有痛哭的東方碧荷,與喜悅的南宮玉婷,在默默的相依相伴。
婦人慢慢的走到東方碧荷的身邊,有些傷情的問道:「碧荷,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走吧,只要出了國,他們想找到你,都沒有那麼容易了,反正東方家也敗得差不多了,我與你爸都不在乎的。」
東方碧荷抬起頭來,抹拭著臉上的淚痕,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媽,不必了,盼盼的確是關星的兒子,雖然我這一生,不奢望幸福,但是我希望盼盼在一個健全的家庭里長大,現在能去關家,這或者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南宮玉婷也馬上開口說道:「放心了,大伯母,我也會跟著一起去的,沒有人敢欺碧荷姐的,再說了,盼盼可是關家唯一的孫子,她們有這個膽子麼?」
雖然那個惡人還在昏迷中,但是不管如何,她們都是於他,只要他有一絲希望可以醒來,這都是最憧憬的美夢了。
見到兩女都如此的選擇,東方炎淡淡的開口勸道:「好了,老婆,不要再說了,讓她們去吧,年青人的事,還是需要年青人自己處理,唉,我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