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爺爺,你就在他背上吧。」完顏鳳抿嘴笑道。
於嘯龍背著他向前走著,一邊問著路線一邊聊著天。
老人非常激動,不斷的感謝著。
王天翔忽然說道:「對了老爺爺,還不知道您貴姓?」
老人眼睛一亮,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隻顧著說話去了,呵呵…老夫姓孟,單名一個蕭。」
「嗯…好名字,看來有說法。」孫仁義喃喃的捋著小鬍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從小跟父母一起來附近打獵,別的也不會什麼了。」孟蕭說道。
因為是修行者,所以一行人走的非常輕鬆和迅速。孟蕭說需要大半天的山路,他們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看著曾經熟悉的山坳,孟蕭激動萬分。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一塊大石頭前,扒開雜亂的樹枝和草叢,一塊石碑出現在裡面。
「蓉兒啊,我來看你了!」孟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跪在那裡,撫摸著石碑,不斷的訴說著曾經的事情,胸前和地上已經濕了一大片。
小夥伴們遠遠的站在後面,沒有一個人說話,靜靜的看著他悲傷。
一直過了十幾分鐘,孟蕭擦了擦眼淚說道:「蓉兒,我年紀也大了,走不了這麼遠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來看你。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次了,希望你能過的好。」
說罷他磕了三個頭,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於嘯龍走了過來,跪在那裡說道:「老奶奶,我和老爺爺有緣相遇,今天給您磕頭了!」
說完他磕起頭來,其他小夥伴全都跪在地上同樣如此。
孟蕭十分吃驚,連連說道:「你們…你們不必,不必。」
於嘯龍站起來說道:「雖然我們無親無故,但是既然能相遇就是命,我給老奶奶磕頭是應該的。」
「是的老爺爺,我們都是晚輩,這是應該的。」完顏鳳說道。
「孟大哥,你不用太那啥了,真的。」孫仁義點點頭。
小夥伴們都去安慰著孟蕭,希望他節哀。
孟蕭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石頭上。
於嘯龍問道:「老爺爺,咱現在回去?」
孟蕭眨巴了幾下眼睛,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他淡淡的說道:「我不走了。」
「啊?老爺爺您說什麼?不走了?」完顏鳳疑惑的問道。
孟蕭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沒多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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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最近我總是夢見內人,也許很快我就要去找她了。」
「啊?老爺爺您別說這個,您的身體可是太好了,不會的。」於嘯龍急忙勸著他。
「對啊,您可別想多了,那就是一時不舒服而已。」趙大宇也安慰他。
孫仁義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孟蕭擺擺手苦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比誰都了解,沒有幾天了。能認識你們幾個人,也算是緣分了,謝謝你們帶我來這裡,讓我和內人在一起。」
小夥伴們還想說什麼,於嘯龍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勸了。對方已經下了決心,不會再改變了。
孟蕭安詳的說道:「你們都是好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這個是裝不出來的。我雖然沒有太大的本事,就會打獵。但是我這一輩子見過的太多太多了,民國、軍閥、抗日、內戰、建國,一直到現在,見過的真是…所以,我看人不會差太多,你們是好人,以後會有大出息的。」
完顏鳳扶著他淚流滿面的說道:「老爺爺您不要說這些。」
於嘯龍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他人都扭過頭偷偷抹著眼淚,感到十分的悲傷。
片刻後,孟蕭長呼一口氣說道:「作為感謝也好,別的什麼也好,我沒有好東西送,估計你們也不會缺。你們不是問鬼村麼?我確實去過!」
小夥伴們一下子愣在那裡,張大了嘴巴看著他。
「這些年問我的實在太多了,有的人甚至還威脅我,還燒了我的房子…一開始我也沒打算告訴你們。可是現在我快要走了,準備把曾經的一切全部告訴各位。自從你們願意帶著我來這裡,還背著我,我就猶豫了。你們還給我內人下跪祭奠,我就下定決心了。」孟蕭淡淡的說道。
「老爺爺,您這是…」於嘯龍不知道說什麼好。
「您真去過啊?」張小升問道。
「對,別急,容我想想全都告訴你們。」孟蕭長呼一口氣,閉上眼睛回憶著。
……
夜已經深了,雨還在繼續。
一個狹小的山洞裡,孟蕭坐在地上看著外面的大雨,心裡十分鬱悶。
這次出來打獵,本想著五天就趕回去。可是第四天的時候遇上了大雨,一直下了整整兩天。
這幾天運氣很不好,幾乎沒有獵到什麼野物。
孟蕭鬱悶的躲在山洞中,期望著大雨早一點結束。
總不能出來一趟空手回去,這是對職業獵人最大的侮辱。
他的大半生幾乎沒離開過本地,一直過著狩獵的習慣。
現在正是改革開放的初期,所有人都在觀望,少數能人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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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蠢蠢欲動。
孟蕭除了打獵外,再也沒有其他技能,所以他就安心的保持初心。
凌晨三點的時候,大雨終於結束了肆虐,孟蕭鑽出山洞準備搜尋出來覓食的野獸。
時間不長,他就發現了野豬的痕跡。
雖然大雨剛剛停止,地上的野獸痕跡幾乎無法看出。
但是幹了半輩子的孟蕭憑藉著豐富的經驗,還是在折斷的樹枝上發現了野豬剛剛路過的痕跡。
孟蕭全神貫注的搜尋著蛛絲馬跡,不時的抬起頭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一直追蹤了很久,孟蕭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懸崖腳下。
他剛想返回,一抬頭發現跟蹤的野豬竟然在峭壁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獵物,孟蕭咬了咬牙冒險爬上了懸崖峭壁。
好在這處懸崖並不是特別危險,有很多落腳點和附著物。
他小心翼翼的手腳並用,追逐野豬而去。
憑藉著矯健的身手,孟蕭貼附在懸崖峭壁上,與野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笨拙的野豬此時已經無法再前進,看著後面的獵人,它腳下一滑,竟然直接掉了下去,摔進了茂密的叢林中不見了蹤影。
孟蕭哈哈大笑著,現在只等著自己下去便可以手到擒來。
他轉身看著剛才來的路,發現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山坳,距離要更近一些。
孟蕭便繼續向前移動,沒曾想越往前道路越難走,還未到終點的時候,他就發現已經無法再前進了。
就在他無奈之下準備折返的時候,雨後的山區開始升騰起濃重的霧氣,一望無際的山林逐漸消失。
「馬德。」
孟蕭心裡暗暗罵著,這是他最不想遇見的事情,而且現在還身處懸崖峭壁半空中。
可是前進已經不可能,必須要返回。
他依靠在峭壁上,在兩邊釘入了固定點,用繩子將自己牢牢的拴在那裡。
孟蕭已經超負荷的付出,現在他必須要休息,還要進食補充體力。
拿出身上的水壺,他深深的喝了幾大口,又拿出饅頭塞入口中。
十幾分鐘後,孟蕭吃飽喝足,他解開繩索準備返回。
沒曾想,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孟蕭直接掉了下去。
好在反應迅速的他在一瞬間用右手抓住了邊緣,整個身體懸空在懸崖半空中。
孟蕭嚇了一身冷汗,用盡全身力氣緊緊的抓住邊緣。
可是濃重的霧氣讓他的手十分濕滑,根本無法用出力氣。
終於,孟蕭實在堅持不住,大喊一聲跌入了深不見底的霧氣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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