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君臨 第二十一章我本神魔，何憐蒼生？
「噗！」
古葉迦把一個喪屍斬首，從裡面弄出了一枚晶核，喪屍其實不算是任何位面的存在，只是X病毒轉化失敗產物罷了，它們的晶核都是無屬性的。
X病毒，乃是某個位面用來征服其他位面的創造產物，感染者幾乎都會轉化成其他位面的低階生物，由於沒有靈智這些生物都會無差別破壞殺戮，但是也會有極個別人會發生異變進化，故而也稱，轉化進化病毒。
他看了看手裡這把沾滿血液的唐刀，一些血液就緩緩滴下，不得不說這把唐刀做工不錯，無論材質還是鋒利度都比消防斧要勝一籌。
這是他殺死的第五隻喪屍了，離他的目標還很遠，古葉迦轉身離去，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
某條街道的一個死胡同里——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站在一個女孩面前，拿著一個消防斧和一個怪物對峙著，而女孩在他身後緊張地拉著他的衣角，臉色青白。
「親、親愛的，我們不會要死了吧？」女孩憂慮地問道。
青年強壯鎮定地一笑，神色同樣好看不到哪裡去，「沒事的，放心吧，有我在呢，不就是一個大一點的蜥蜴嘛，有什麼好怕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握著消防斧的兩手卻為微微顫抖，要不是為了身後的女孩，他說不準就會嚇得發瘋跑掉。
那是一頭巨大化的蜥蜴怪物，足有2米高，全身被一層枯木色的鱗甲包裹著，充滿著金屬感，頭上有一個半米的獨角。
此刻，它盯著那對情侶，彷佛看著美味的食物一樣，張開猙獰大口，唾液不斷往外流，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的腐蝕性。
情侶見狀，更加嚇得心臟一跳一跳的，那個青年終於忍不住，哆嗦著跟女孩說，「等一下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記得先離開，沒事的，我等下就找你回合，你在這裡我施展不開。」
女孩一怔，不爭氣地流下兩行清淚，她不笨，自然知道青年話里的意思，什麼施展不開，其實只是為了自己殿後罷了。
末世初來，她見過很多自私無情的人，有為了自己不惜把妻子推向怪物口中的，有關鍵時刻拋棄同伴的，有……
都說患難見真情，此時，她就感受到男子對她濃濃的愛，她開始後悔以前的嬌蠻，後悔以前為什麼為了一點小事就對自己的男朋友生氣，不理睬，很後悔。
能夠為自己所愛之人不顧自己生死的，又有幾人？
這樣的人太少。
青年見到女孩的樣子，苦笑了下，「記住，等一下快跑。」
說完，不等女孩回應，青年神色一狠，握著消防斧衝著怪物劈去，「啊啊啊啊啊啊——快跑！」
女孩捂著嘴，眼淚直流，她不能讓男友白白犧牲，只是沒跑出幾米，看到男友的斧頭劈在怪物身上，反而被反震倒地，怪物張開大口朝他咬去，就要葬身怪物口腹，她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聲音異常悽厲。
「不！」
「你別管我，快跑啊！」青年看到女孩站住不動，不由驚慌地提醒。
下一刻，他視野里被怪物的大口占據，一股濃濃的腥臭刺激著鼻子，只看見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牙齒，在發出白森森的寒光。
完了……
男子眼睛一閉，他知道自己很傻，但是他不後悔，尤其是當他看到女友因為自己停了下來，因為自己發出了那聲慘叫，他覺得一切，都值了。
「嗯？」
男子很疑惑，怎麼自己想像中的痛苦還沒到來？
他忍不住睜開眼，然後，他看到了這一輩子都永生難忘的畫面——
一個黑髮青年從天而降，猶如神人。
他一腳把怪物踢飛幾米遠，從腰間拔出一把銀白長刀。
一刀揮下——
「噗——」地聲音，血液濺射了4,5米高。
幾乎同一瞬間，怪物被分成兩半。
男子看著青年的背影，神色怔怔……
也是從這時候起，一個有關「末世救世主」的傳說，悄然誕生，開始在恐慌的人們口中，慢慢流傳……
怪物倒下後，女孩哭著跑來緊緊抱著青年，淚水裡有驚慌，有欣慰，有慶幸……
然而青年卻只是出神地看著古葉迦，他剛才和怪物戰鬥得時間，雖然只有那麼幾秒，但是他可是切身體會到的，那怪物有多強，然而眼前的男子竟然輕描淡寫地就打倒了這怪物？
他還是人類嗎？人類，有可能像他那樣強大嗎？難道……
青年想到之前那些教徒的言論，之前他一直嗤之以鼻，如今他有點動搖，然後眼睛逐漸發亮，不一會兒爆發出璀璨的神采。
是了，是了！
人類怎麼可能像他那麼強大，他一定是，一定是神明派來拯救人類於水深火熱的「末日救世主」！
他扶著女友站了起來，看著古葉迦的背影，希冀道：「你是天神派來拯救我們這些凡人的，是嗎？」
古葉迦本來正在用刀割開蜥蜴的大腦，尋找晶核，此時他聽到青年的話一愣，隨即淡然道：「不是。」
雖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是青年卻像理所當然一樣，肯定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救世主，因為要保守秘密，你才故意這麼說的！」
古葉迦再次平靜地回道：「不是。」
同時他心裡補了了一句話，何止不是，曾經，我還是滅世的存在……
他自嘲一笑，此時他已經拿到了晶核，略一擦拭，就收進衣服里，跳上了屋頂飛奔而去，只留下那對情侶呆呆地在那裡。
「對了，親愛的，」恢復過來的女孩擦了擦眼淚，爬在青年胸口上，柔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是來拯救我們的救世主嗎？我記得你以前可不迷信這個。」
青年堅信不疑道：「是的，我本來只當這些是封建，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家古書的事情……」
女孩一驚，離開了他的胸口，直勾勾地看著他，失聲道：「難道……」
青年嘆了口氣，「我也是才想起那本古書的描述：
舊世紀公元1178年，換做現代的曆法就是今年，空間動盪，次元混亂，形成大世界……然眾生於水深火熱，生命不如草，有救世主於1158年生，是時天降祥瑞，他黑髮披肩，手拿天授之刃，拯救末日……」
「那個青年不就是二十來歲嗎，直覺告訴我，他就是那個救世主！」青年這一刻的眼神，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既然是真的，那麼按照書中的指引，我，風落天，會追隨他！」
只是，名為風落天的青年若是知道，他心目中所謂救世主當晚所做的事的話，不知會有何想法。
是夜——
古葉迦在他們原來的住址里，一個小巷上，他右手正在握著一個人的脖子把他提起來，眼神死寂，沒有任何波動，就連一絲冷意都沒有。
那個人看到這樣的眼神，本來就恐懼的內心更加絕望，因為他知道，世間上，無論一個人的性格如何，或是熱情或是冷漠，哪怕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也可以多少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兇狠歹毒。
換而言之，再怎麼偽裝，人性再怎麼邪惡，一個人也會有一個人會有的情緒，無論邪惡還是正義的。
但是他從古葉迦的雙眼裡，看不到任何和「人」有關的情緒，冷漠也好，嘲諷也罷！
可是，他在剛才，明明殺了幾個人！
現在，他也準備把自己殺死，然而，他卻絲毫不把這些當一回事，沒有冷漠，沒有仇恨，沒有嘲諷。
有的，只是理所當然的態度，和比黑夜更幽森的眼神。
「葉迦，我錯了，你能不能讓我死個痛快……」那個人心裡絕望道，他不是求饒，竟然是求古葉迦給他個痛快，因為他知道求饒沒用，剛才已經有幾個人苦苦哀求，但是這個惡魔還不是一樣將他們殺死？
但是古葉迦一絲動搖，一絲拖沓也沒有，一個曾經的神魔，你又如何指望得到他的寬恕？
古葉迦捏著他脖子的手升起一道黑色的火焰，那個人看到這讓他恐懼的黑炎時慘慘一笑，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無論是身體，抑或是靈魂都在燃燒起來，靈魂都在燃燒，是什麼概念？
這種痛苦，千刀萬剮也難以企及！
這種燃燒很短暫，但他卻覺得漫長得近乎永恆，直到黑炎將他徹底焚毀，連渣也不剩的時候，靈魂湮滅之前，他竟然隱隱有一種感激的解脫感。
這幾人，其實都是之前在小區里對古葉迦怨恨最大的那幾個人。
螻蟻，沒必要刻意去殺，那只是浪費時間，但是當螻蟻爬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人類都會皺眉地把它捏死，怕它咬自己一口。
古葉迦再拿出一張紙，這是一份上書，紙上寫的都是對他不利的內容，然後下面是數十個代表的簽名。
「你們應該感謝，要不是顧及到他們，你們，也不會多活這幾天。」
古葉迦將這張紙用能量擊碎成粉，自言自語道：
「我本神魔，何憐蒼生？」
「冒犯者，螻蟻必誅！」
弱弱地吱一聲，推薦票有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