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就不能認同了。」先前趴在桌上像爛泥一樣的身影緩緩坐起,聲音沙啞,道:「若是說到陰謀論,這件事豈不是任憑各位想像?任何猜測都是有可能的,我甚至可以懷疑是翼族和岩族他們派人來策劃了整件事情,目的是讓咱們懲罰聖女,或是懷疑海瑟薇公主,但……證據呢?」
「就是。」小女孩笑嘻嘻地道:「沒有任何證據的懷疑,就是胡編亂造。」
瘦小老者道:「事關咱們龍族的聖女殿下,裡面既然存在疑點,各位如此態度,未免太輕率了吧?還是說,你們就這麼急切地想要處置聖女殿下?」
「所謂的疑點,不過是某人的異想天開。」小女孩望著他,道:「如果你覺得存在疑點,咱們坐在這裡爭論也沒有意義,不如讓龍衛們好好再調查一遍。」
「這是個好注意。」瘦小老者毫不退讓地道。
「不必了。」這時,龍椅下方的偉岸身影緩緩道:「證據確鑿,各位不必質疑,今天叫各位前來,只是商榷怎麼處置海利莎,不是探討證據是否可信。」
「族長!」瘦小老者不禁叫道。
偉岸身影微微擺手,止住了他的話,望著對面的小女孩等人,道:「各位,你們說吧。」
小女孩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依我看,咱們還是依照族規來辦吧,法不嚴不足以服眾,族規若是隨意打破,就沒了威信。」
「贊同。」旁邊身材扁平的身影說道,說完又趴回到桌上。
……
……
龍族會議大殿外面。
層層台階上面的平台上,佇立著兩道同樣身高的修長纖細身影,背上分別背負著一把巨劍和一桿巨槍,正是海利莎和唐裝少女二人。
「父親和長老們正在裡面商議這次的事情。」海利莎笑吟吟地看著唐裝少女,道:「我的好姐姐,你猜長老們會怎麼處置你呢?這可是盜取家族核心秘技格鬥術,依照族規處置的話,可是要斬斷四肢,流放在龍獄百年的!」
唐裝少女負手而立,對她的話聞若未聞,只是靜靜地望著大殿的門,眼眸中如湖泊般寧靜,也不知在想什麼。
「喔,差點忘了。」海利莎撫掌一笑,道:「姐姐大人可是聖女,長老們還要依靠你坐鎮荒區呢,怎麼捨得囚禁你!」
微風吹來,唐裝少女鬢角的秀髮微微飄蕩,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海利莎眯著眼眸,露出潔白地牙齒,輕聲道:「如果姐姐……沒有聖女的身份,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說到這裡,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唐裝少女的衣擺被微風掀得微微飄揚,聞言,她嘴角微抿了一下,似乎露出一絲笑的弧度,低聲道:「你就這麼想得到『聖女』的身份麼?」
海利莎見她終於開口,輕輕一笑,只是眼中毫無笑意,道:「這本就是我應得的,你只不過是運氣好,又深得父親的喜愛罷了,否則……」
「喜愛我?那個無情的男人?」唐裝少女緩緩地轉過頭,望著妹妹這張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孔,眼中露出一絲嘲弄,道:「我生來就覺醒,這可不是運氣。」
聽到這話,海利莎臉上頓時布滿寒霜,道:「生來便覺醒,這還不叫運氣?你為此付出過一絲一毫的努力嗎?你沒有!」
說到這,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我和你不同,我不像你那麼好運,但我有我的本事,我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來覺醒,我可以通過刻苦的鍛煉來覺醒!而這,你是做不到的,說到底,你只不過是好運罷了。」
唐裝少女淡然微笑,道:「所以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被稱作『天才』,這大概是你這樣的凡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吧。」
「你!」海利莎氣得臉色漲紅,攥緊了拳頭。但過了一剎,她忽然想到什麼,臉上的怒氣如潮水般飛快褪去,低聲笑道:「說的沒錯,我的姐姐大人,不過,單靠天賦,是走不遠的,而我……已經要追上你了呢!」
她抬起頭,露出純真地爽朗笑容,道:「順便告訴你,這次長老會上,有八成以上的人會支持我,而他們提出的投票判決只有一個,那就是……」
……
……
「聖女交替!」會議室中,一個身材挺拔魁梧的中年人沉聲說道,他的兩邊肩膀上分別有兩根凸起的倒刺,像是披著一層猙獰鎧甲,身影籠罩在陰影中,「海利莎小姐作為聖女,若是直接處置,有失我們龍族聖女的身份,她這次犯下如此大忌,我建議,讓海利莎小姐辭去聖女職務,暫由海瑟薇二公主代任,等海利莎小姐什麼時候將功補過了,再讓她重任聖女!」
「不錯!」小女孩點頭,「她身為聖女,不以身作則,反而屢犯禁忌,我建議暫時卸職!」
「附議!」
七八位人陸續舉手贊同。
見此情形,其餘人不禁臉色微變,皆是將目光轉向龍椅下的族長身上。
族長臉色難看,道:「卸職聖女,絕無可能!咱們無緣無故交替聖女,翼族和岩族必然會細查此事,況且,聖女更替,我們必須給族人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怎麼能服眾?」
「不錯!」先前的瘦小老者立刻接過話道:「再說了,聖女需要覺醒龍族血脈,具備鎮守荒區的力量,海瑟薇小姐年齡尚小,只怕難以勝任!」
魁梧中年人望著他,沉聲道:「據我所知,海瑟薇小姐似乎已經覺醒了龍族血脈力量,而且又同是拓荒者,在力量上並不遜色於海利莎,足以鎮守荒區!」
「海瑟薇公主覺醒了血脈力量?」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怎麼不知道?」
聞言,瘦小老者和其餘等少數沒有舉手附議的人,皆是滿臉震驚,面面相顧。
「聖女身份,向來是能者居之。」小女孩輕笑道:「海瑟薇公主雖然資質尚淺,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得到族內資源栽培,能夠達到如今的成就,必定是下了許多的苦功夫,這一點,比起海利莎小姐的天生覺醒更加難得!依我看,不如讓她們比試一下,聖女殿下不得使用龍皇秘技,只用普通的秘技格鬥跟海瑟薇公主較量,若是海瑟薇公主能夠在她手底下撐過十個回合,便算海瑟薇公主勝,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