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風暴 第十九章:不友好

    歡樂閒適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對楊衝來說能修煉，能讓巔峰學院的目標距離自己更進一步，自己就覺得很幸福。不過事情總是相對的，或許用等價交換來解釋更加合理，想要得到的更多，付出是在所難免的。

    於是現在，輪到楊沖付出了。

    從昏睡當中感到異常驚醒，楊沖睜開眼就是躺在廣場當中，並不是光著膀子，身上穿著平日穿著的衣服。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勁風，雖從睡夢中驚醒，楊沖反應卻早已經到了最佳狀態，旋身仿佛陀螺轉開的同時看向身後，面對追加面門的一拳，楊沖已經撩手打開追去一掌。

    「啪！」

    脆響過後，楊沖和攻擊的人各退一步，看著面前下意識想要繼續攻擊的楊沖，左楠一副高手樣子單手背在身後，微笑道：「不錯，進步很大，如果是從前，你已經躺下去了，這段時日你並沒有荒廢。」

    「昨天不是才見過嗎。」沈怡書的話讓左楠表情一僵，無話可說。

    三人再看，保安大哥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三人。

    見到楊沖、沈怡書和左楠三個熟人，單獨一人點頭示意：「程飛，已經是『真人』了。」

    這人只有一米七，在如今這個時代看來似乎有些矮小，身子也不夠強壯，一頭短髮樣貌沒有任何特色，非常普通，表情甚至有些警惕和拘謹。

    而另一邊雙手環在身前壯碩高大的人就引人注目多了，男人將近三十，身高兩米虎背熊腰，身上生命力指數帶來的壓迫讓人心悸，如果不是感受過什麼叫真正的強大，楊沖此時臉色都要變化。看著毫不顧忌釋放生命力指數壓迫眾人的男人，此時根本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反而肆無忌憚的目光掃視楊沖幾人，一副不屑的樣子。

    「我、我叫郭志明。」被眾人忽略的另一人，站在靠近那不說話的霸道人身旁遠些的地方，生命力指數不超過百分百，和霸道人相比，沒有一絲的存在感，如果不是此時有些懦弱的開口，眾人甚至會忽略掉他。

    空間當中一共六人，此時的氣氛非常微妙。不過打破氣氛的，是時空中樞。

    目光一轉，依舊不給眾人什麼交談的時間，仿佛將眾人拉到時空中樞，只是讓大家明白該做任務了，然後任務就來了。

    寬敞明亮的大街經過刻意營造，充滿了美國西部小鎮風格，沒什麼人充滿寂靜，但建築群落功能多樣，該有的都有。

    就比如附和這個地區這個時代特色的巨大熒屏，此時正在播放本小鎮舉辦的新一屆地區西部格鬥家決賽的宣傳影像。

    一個個體壯如牛肌肉比大西瓜都要誇張的巨漢映像出現，隨後僅僅看起來強壯卻力氣個個都在兩千五百磅以上的筋肉男互相搏擊拼鬥，更有遠道而來精通巴西卡波弟勒、日本合氣道和相撲的高手參與其中，角逐本地區的初賽資格，和州政府獎賞的三支強化人肉身的藥劑。

    映像和宣傳結束，取而代之的是時空中樞或許投影在人們眼中，又或許是投影在屏幕中的任務目標。

    「格鬥、搏擊，超出人類極限的運動帶來強烈的刺激感官的畫面，也代表了人類技巧、力量與完美身軀融合的強大，備受追捧。本季度加州將從治下十個大地區當中，選出最傑出的十支隊伍，代表加州參加北美自由格鬥大賽。」

    「主線任務：得到三支入門級真人肉身強化藥劑。完成後得到藥劑者分配一人一支限量三個名額，未分得藥劑者得到五十進化點。任務失敗，每人扣除五百進化點，無進化點或不足扣除已有進化點後變賣道具，再次不足者抹殺！」

    「支線任務：報名參加比賽後隊伍通過篩選，每獲勝一場，可得到一進化點，再次獲勝後翻倍，任務失敗，無懲罰。」

    屏幕上的字跡一閃而過，開始放鬆本地區歷代強大選手和如今風光的知名隊伍，而眾人分開站在路旁，從膚色上來看和外地的遊客沒什麼兩樣。

    「哼，格鬥嗎？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霸道男人說罷，大步朝著熒屏下一旁熱鬧的小酒館走去，這裡建築模仿西部風格，門是非常有特色如兩扇木窗做成的回力門，一眼能見到當中的人正在對歷屆回放的比賽評價指點，喝著啤酒看著比賽大聲討論，氣氛十足。

    眼看霸道男人無視了身邊這些同林鳥，毫不掩飾的去問消息，楊衝心中便不覺得這種人能夠成為隊友，更別提通力合作。

    霸道男人在男人的膚色與觀念差距，被人忤逆侮辱一怒之下上演暴力檔時，程飛忽然開口：「這個世界，很危險。」

    「怎麼講？」楊沖請教到，這看似普通的程飛，似乎有些可以合作的樣子。

    「這個世界的人們崇尚格鬥和強者，甚至法律有時候都要給強大的格鬥家讓路，並且這比賽當中全無禁手，非常血腥。」程飛這一句話似乎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說，卻給楊沖一種不好的感覺。

    「上次就是在這個小鎮，我們的任務還只是參加格鬥比賽挺過篩選勝利兩場，隊伍里最強大的度過了八次任務，生命力指數攀升到百分之一百二十，但我們碰到了弒殺的對手。」說著程飛臉上有些慘白，似乎僅僅是回憶，都讓程飛心中難熬，但程飛還是繼續開口。

    「本以為過了海選之後，三局兩勝對我們來說不難，沒想到第一場就碰上了最強也是最血腥的隊伍，他們和我們入局之後，生命力突破百分之一百五的一人被當場格殺，我們本想要棄權，可對方根本不給我們那個機會，剩下的兩人竟然不等我們說話，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當即殺了我另外兩個參賽的隊友。而會場的保安和其他人根本不阻止，仿佛如此的血腥是理所應當，甚至還在歡呼！」

    「他們的生命力指數可都是突破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厲害人物，經歷過多次的任務，竟然直接被兩個早就等著的人強行殺掉，如果不是因為當時我去周圍調查其他人的資料，說不定也會被殺死在當場！」

    程飛的話讓楊沖三人心中震驚的同時，許多疑惑也出現：「任務懲罰你是怎麼躲過的？」

    「當時我正在攢錢買藥劑，多留了一些，正好給我擋災。」程飛說著，不願多說這個話題，而是轉口看向了左楠：「這次任務的難度在那個看起來霸道的人，他看樣子是不會和我們合作的，所以我們的處境有些危險，不能相信他。不過有你願意幫手，任務就好辦多了。」

    看到程飛甚至忽略了自己和身邊沈怡書的樣子，楊沖不僅沒有對方輕視自己的惱怒，反而很好奇，為什麼這個也就年齡比自己大上四、五歲，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不會比百分百生命力指數更高的傢伙，有把握能讓生命力指數最高的左楠跟他走。

    大家不僅沒有任何的信任可言，而且一個弱者能夠和他平等交流做起來簡單，但強者聽從弱者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除非，有一個能夠讓人信服的理由。此時這個理由要想讓人信服，只能是一種。

    「呵呵，我不是說了嗎，上一次我們就是在這個世界折戟的，雖然不怎麼光彩，但因為那些人的霸道，讓許多隊伍中強大的人生存了下來。」程飛之所以這麼好說話，願意說出那種事情的目的終於露出：「除了我之外，另有一位柔道高手和拳擊好手活了下來，留下了聯繫方式，我們兩人你做他們的隊友，我當候補，最後得到藥劑，我只要一份，剩下的兩個你分配。」

    程飛的話出口，看左楠一副毫不掩飾不相信的樣子，拿出了當初大賽的照片：「我們幾個人從上一個任務過來，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但團結一心，在這個世界做過三次任務，我們光是地方小比賽、黑拳和海選三次任務下來，和不少人都留下了良好的關係。這次活下來的另外兩人願意找我聯手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這層關係。」

    「如果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再做決定也不遲。」話說到這裡，程飛見左楠依舊不為所動，心中不安的補充道：「我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

    「你說的我知道了，但我拒絕。」左楠的拒絕出乎人意料，但程飛仍舊不死心，留下了他可能在的地址之後，熟門熟路的離開，沒有繼續待下去。

    這一次楊沖好奇左楠為什麼拒絕：「他說的不錯，看看也可以啊。」

    「哼，別試探我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有情有義！」左楠得意的道，但發覺自己得意的表情得到的卻是楊沖和沈怡書看傻子的眼神，左楠急忙問道：「怎麼，我做的不對？」

    「你以為呢？」楊沖非常無語，沈怡書也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剛才沒有提醒我！」左楠急了。

    「我還以為你另有計劃，誰知道你竟然這麼想？」楊沖一想到剛才就直搖頭，大家又都不是傻子，如今的情況一榮俱榮說不上，一定是一損俱損，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絕對不差。

    楊沖換了個表情：「現在要去還來得及，看一看實際情況，說不定我們最後就要靠你了。」

    正說話之際，那酒吧內的氣氛卻越鬧越厲害。

    兇猛的男人竟然一拳打敗了一個指著自己罵黃狗的人腦袋，沾滿血腥的拳頭還夾雜著紅白黃相間的異色，恐怖非常。

    「怎麼回事？」楊沖和沈怡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駭色，朝著屋子中關注過去，為什麼當街殺人了，屋中的警察甚至都不管？